巴律刚将人送到警察局,那边飒昆的人就打电话,说有紧急军情让他回军队。
匆匆忙忙让人将药品送去化验,自己上车离开。
南溪没多久,就带着律师气呼呼的赶了过来,等在门口的达迈看见大小姐黑着一张脸,硬着头皮过去打招呼。
“我说,你们怎么回事儿?一天天的,不知道好好做生意,尽干一些招猫逗狗的事,让人给逮起来了吧?这里是军管区,又不是无人区,我哥他这么大个人了,赚钱赚傻了吗?”
达迈低着头,心里暗暗腹诽,大小姐这脾气怎么越来越暴躁了?以前虽然骄纵,老是欺负先生,但最起码不会这么大火力,果然跟着那个兵痞子学坏了。
南溪见达迈不说话,坐在椅子上,懒得理他,“快点儿的,有事跟律师说,要钱说个数,把人捞出来我还忙着呢。”
南肃之出来的时候,一脸的云淡风轻,看着坐在外面椅子上,气呼呼的小姑娘,扯唇笑了笑,
“怎么,这么多年了,哥就靠了你这么一次,还给我甩脸子?”
南溪瞪了他一眼,“南肃之,你能不能有点长进?不是睡小妈就是进局子,要么就是动些有的没得心思,我真不知道你以前挺厉害一个人,怎么成了这副样子。”
“我说了,韩英娜那事,我是被人算计的,今天这事,也是被算计的。”
南溪手里挎着包包,冷笑一声,“对,全世界都看你不顺眼,想要算计算计你,怎么没人来算计我啊?说白了还不是你干了亏心事。”
“我干没干亏心事,你去问问那个兵痞子不就知道了?”
南溪一愣,“你说谁呢?”
南肃之面无表情,“你说呢?”
“你可别冤枉好人,我家巴小律不是那种公报私仇的人。”
“他是什么人你比我清楚。”南肃之的脸更冷了。
“你没事了,我就先回了。”南溪不想再跟他吵架,撇了撇嘴,转身朝着外面走。
“花了多少钱我还你。”南肃之故意气她。
南溪脚步一顿,回头,狠狠朝他翻了个白眼,跺着脚离开,连头发丝都在生气。
达迈不太理解先生为什么这个时候还有心情逗大小姐,摇了摇头,
“先生,律师已经回去了。”
“都安排好了?”南肃之眼角噙着一抹淡笑,
“安排好了,先生,您要不要再想想?这件事冒的风险太大了。”达迈拧眉劝了一句。
“不用,什么风险,也没有失去鸾鸾的风险大。”
……
南溪坐到了车上,还在生气,噘着嘴,像个气包子。
伏猜看情况不对,硬着头皮问,“溪姐,怎么了?要不要去逛逛?”
南溪闻言,想了想,“行,去极乐世界。”
嘭——
南溪话音刚落,后面传来一声巨响,强烈爆炸波震地周围的地面都颤了颤,火光冲天,浓烟翻滚。
伏猜条件反射护着南溪趴倒,等到耳中嗡鸣散去,反应了几秒,才起身,紧张看着南溪,
“溪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南溪耳中依旧嗡嗡作响,虽说嘴上在回答伏猜的话,但是大脑还是迟钝几秒,反应不过来。
周遭的人群骚动了起来,不远处就是警察局,里面的警察拿着伸缩警棍和防爆盾牌冲了出来,拉开门口的警戒路障,朝着爆炸点涌了过去。
“啧啧啧,什么人这么缺德,大街上扔炸弹,也不怕把自己给崩飞了。”伏猜带着三分好奇,幸灾乐祸将胳膊搭在车窗上,探头出去看热闹。
南溪还在平息剧烈的心跳。
“啧啧啧,古斯特啊,这车不便宜,被炸成花了都……”伏猜又补了一句。
尽管耳中依旧嗡鸣不停,但南溪还是听到了他说的那句话,润眸震颤,身体有几秒的僵硬,机械转头看着伏猜,
“你说什么?什么车炸了?”
“古斯特啊,就黑色那——”伏猜还没说完,瞬间反应过来,南肃之的车好像就是黑色古斯特,而且,溪姐今天过来不就是为了捞她哥的么?
“不是吧?不会那么寸吧?”伏猜连忙将脑袋缩了进来,手足无措的安抚已经面色惨白的大小姐。
南溪的眼泪止不住往出来流,嘴皮颤抖,“伏……伏猜……你……你下去看看,我不敢看,你快去……”
她说着,已经开始崩溃。
“好好好……祖宗,我去,我这就去,你别哭啊……”
“你快去,别管我。”南溪急的直跺脚。
“好好好……”伏猜一个头两个大,打开车门,冲着骚乱的人群跑。
那边警察已经将人往外围驱赶了,可是受惊的人群依旧如乱蜂一般,好不容易冲到警戒线附近,伏猜一眼就看见了躺在地上,浑身是血,被人就地在急救的南肃之。
看那架势,估计悬了……
就在伏猜绞尽脑汁想着回去怎么把南溪忽悠回去的时候,身后突地传来一声崩溃娇呼,
“哥——”
南溪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过来,朝着警戒线里面冲,哭的梨花带雨,崩溃又凄惨。
“溪姐……危险……别过去……”伏猜上前两步,一把将人拽住。
达迈眼看着大小姐就要被那个保镖拉走,连忙上前,哭的如丧考妣,
“大小姐……大小姐……你快救救先生啊……他快不行了……”
南溪听到达迈的声音,情绪更加崩溃,“伏猜,打电话叫救护车,快呀,那是我哥,是我哥……”
伏猜没办法,现在这情况,肯定是拉不走了。
“好的,溪姐,我这就打电话,你别激动,”伏猜刚松手,南溪就跑了过去,达迈跟警察说了两句,过来带着南溪走到近前。
必须让大小姐亲眼看着先生在她面前九死一生,必须要她亲眼看着先生有多在乎她,她才这辈子都不能放下这个人,不能对他再狠下心。
“哥……哥……南肃之……”南溪看着南肃之浑身是血,鼻子里,嘴巴里,也都是血,就那么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任由医生施救,毫无反应,心里的那一点点气,那一点点怨,早就消失殆尽了,现在只盼着他们快点好起来,能活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祈祷起了作用,躺在地上的人突然有了点意识,睁开眼睛,虽说黑色的瞳孔依然不聚焦,但是嘴里模糊不清喊着,“鸾鸾……鸾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