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男人身着一整套金色服饰,生得十分俊美,不是金圣斐还能是谁?
男人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一样,整个往后一倾。
只是与她平时看到的金圣斐不同,这人头发并不高束,而是用各种复杂的小缎带捆绑,说实话有点非主流。
好在小金同志颜值抗打,不然这造型走出门容易挨打。
迟淼走过去,伸出手想把他扶起来。
结果!
男人似乎被吓得更厉害了:“女贼你别靠近我!你死那么惨又不是我害的,我还帮你幸幸苦苦的看守藏天阁那么多年,藏天阁被灭也不是我的事儿,那狗天道不知道发什么疯灭了所有道,你要搞搞那狗天道去,别搞我啊!我也跟着死了!这只是我残魂!!”
他条件反应似的语速飞快,声音流畅,每一个字都吐的格外清晰,给迟淼整懵逼了。
“说的啥玩意儿啊?”
什么女贼,什么帮忙看守藏天阁?
迟淼眯了眯眼。
这人,不是金圣斐?
金圣斐虽然不是什么特别勇敢的人,但也不会怂成这样,何况还是对他最好的朋友。
这仔细一看也确实,面前人虽说和金圣斐长了同样一张脸,但明显比金圣斐更嫩,更娇生惯养的模样。
活脱脱一小白脸儿。
再加上这造型,其实还是有点眼熟的……有点像迟淼曾在九剑山藏书阁中看见的《尸骨也会说话》里的,疑似存在于几千年之前的化石的装扮。
迟淼突然有个大胆的猜测。
这该不会是,灭道事变之前的人,金圣斐的前世吧?!
这就说的通了啊!
迟淼的眼睛“唰”的一下就亮起来,赶紧利用自己神识当中的万物枢纽,朝着面前人就是“咔咔”一顿拍。
左拍拍,右拍拍,上拍拍!
哎呀怎么老低着头,正脸都没有,这怎么发朋友圈,怎么私聊金圣斐装逼?
到时候金圣斐说她造假,就是为了造谣他前世是个怂包脑袋呢。
于是迟淼直接上前:“嗨哥们,不好意思哈,麻烦你抬一下头。”
话是这么礼貌,可迟淼那手是完全控制不住的直接捏人家下巴,硬生生把人家下巴抬起来了。
拍拍拍!
爽了,这牛逼可太值得去吹了,真是恨不得马上发个朋友圈。
【遇见好朋友前世了,打卡一下~】
友友们的反应肯定都很精彩。
迟淼这一顿怪异的操作,搞的男人一脸懵逼。
男人盯着迟淼的眼睛:“你不是她?”
迟淼:“谁?”
虽然她知道自己不是他想的那个人,可她还是想知道是自己的哪一世,干出什么牛逼的事儿让金圣斐前世这么害怕。
她前世得干出什么事儿来才能被叫“女贼”挨,得多缺德?一点都不像她,成熟稳重,落落大方,温柔甜美,妥妥的好女孩标杆。
男人呼出一口气,似乎是确认了面前人不是他想的那位,于是开口:“还能是谁?不就是藏天阁那臭名昭著的女流氓?藏天阁初代阁主厌姝?!四处抢人传承,夺人机缘,甚至连人都敢抢!”
迟淼好奇起来,开始当捧哏:“人都敢抢?这么恶毒?她抢谁了?”
男人指了指自己:“我!天地间唯一的气运之子,蓬莱岛少岛主,金钱子!”
迟淼忍不住“噗嗤”一声。
“你叫金钱子?”
金钱子:“好笑吗?这可是我父亲想了一整晚,为了让我一辈子不愁吃穿,寓意美好的好名字!”
迟淼:“那确实,这名字起挺好。”
虽然金钱子和金圣斐性格差别很大,但傻人有傻福这点还是完全没变。
迟淼又问:“那厌姝干嘛抢你,你有啥好抢的?”
金钱子猛地臭屁起来,“哼哼”两声,而后鼻子要翘到天上似的来了一声:
“还能因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我帅!”
“你瞧瞧我这诱惑力的睫毛,甜如蜜饯的嘴角?她就是贪图我的美色!所以才把我抓起来!想强制爱我!”
迟淼不由张大嘴巴:“啊?”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金钱子。
“那……那她碰过你吗?”
金钱子:“没有。”
迟淼:“那她自己亲口说过是因为这个吗?”
金钱子:“也没有。”
迟淼无语抿嘴。
“那你不纯纯造谣?不听了,走了。”
你这个性格,她绝对回头就要找金圣斐去笑。
什么人啊这是。
见她真要走,金钱子才赶紧开口喊:“诶诶诶,你别走啊你!行行行,我说实话,她当年是为了我身上的气运抢我的!”
迟淼愕然转头:“气运?”
这个字眼,确实让她很感兴趣。
金圣斐的道是运道,而他向来运气也都不错,甚至能做到言出法随的效果。
莫非这玩意儿还是从前世传下去的?
金钱子点点头,一本正经道:“我不是说了嘛?我是气运之子,这话是真的!我出生那天,整个蓬莱岛的花都开了,还有很多祥云飞散。”
“他们说,这是气运之子才能享有的,而且我从小到大运气也确实都挺好的,走秘境睡个觉都能拿传承,突破永远都能刚好卡线过。”
“除了遇见厌姝那个女人,每次碰上她都准没好事儿!”
“那女人张口闭口就说我现在的好运气全都是她给的,说我以前运气很差,是她帮我逆天改命的,说她这辈子活不久,要我成年之后就去藏天阁帮她镇宅子续命,算是还债,如果不去就会重新厄运缠身!”
“可我从小就是气运之子,啥时候运气差过了?她纯粹就是胡说八道!胡言乱语!”
“但她见我成年后不去,竟然跑来蓬莱岛抢人!要挟如果蓬莱岛不把我交出去,就把蓬莱岛灭了!我父亲没办法,打不过她,只好把我交出去,还交出一大堆秘籍!这女贼!真是恶事作尽!”
迟淼听着这故事,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她的前世和金圣斐前世竟然这么有意思?
迟淼不由撑着脸,继续听面前这个话唠讲故事。
“不过算她识相,没敢动我,好吃好养的供着我,时不时跟我吹吹牛喝喝酒,还帮我们蓬莱岛解决了好几次危机……”
金钱子骂着骂着,言语里其实越来越多的都是怀念,可话到这里,他却不说了。
他的眼睛也红了。
迟淼问:“后来呢?”
金钱子沉默了好久,然后撇了撇嘴,不知是委屈还是怎的。
“……后来?”
“后来她死了,就在我面前,我眼睁睁看着她惨死的。”
“我救不了她,我把她埋在了蓬莱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