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米提恩小心的接过泰兰·弗丁递给它的信。它颤抖的手指从信封上那行曲曲弯弯的字迹上滑过,它轻声念道:
“致艾希尔。”
它把信封中的信轻轻的抽了出来。信纸是一种特殊的材质。它已经开始泛黄。它带着一种别样的岁月沧桑感。它开口念道:
亲爱的阿夺瑞恩之女艾希尔
最近的天气一直都不好,既没有猛烈的台风,也没有呼啸的狂风,哪怕微醺的和风也好啊!
现在只有雨,到处都是水。那是耐普图隆的最爱。
但我每天都有一件得意的事!无论要面对多么艰难的战斗,只要想起那件事,我就会有一个好心情。说起来,迦顿不知道有多嫉妒我。
那件事就是:每天早上睁开眼睛,第一个闯进我的世界的就是你。
你会为我准备早饭,整理战甲。你会为我处理那些我无从下手的琐事。你会为我祈祷。让我平安的从战场上归来。
提到战斗,最近有一个新的消息传来。一个神秘的势力侵入了我们的世界。它们不停的掠夺我们世界的资源。我得打败它。我是一位元素将军,我有义务为生我的世界而战。
在临行之前,我有一句话想和你说。那就是:
“我爱你!
就像元素喜爱精华;
就像万物喜爱太阳。
我不能没有你,
哪怕一分一秒。”
等我回来。我有一件礼物要送给你。
————逐风者·桑德兰
德米提恩停了下来,信的内容很短,桑德兰是一個挺直接的人。接着它把第二张信纸打开。这张信纸上的字迹很潦草,而且还有两个句子挨的特别近。
德米提恩继续读道:
“很抱歉,我不能回去了!我需要进行一场漫长的远征。我很难回来见伱了。
希望你以后能收获一份幸福。
原谅我!艾希尔。我给不了你要的幸福。
——桑德兰”
德米提恩小心翼翼的把信还给泰兰·弗丁。它的心情很激动,也很害怕。
激动的是几万年了。它又一次看到了王子的遗物。害怕的是它面前站着的这个矮小人类。要是光看体型的话,德米提恩恢复元素形态,一拳能打死一打。
可是生物的强大弱小和体积没有多大关系。它知道它面前的是一只可以被称为祂的伟大存在。
这是一位强大的原力半神,他矮小的身体里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别人的圣光如流动的空气,而他的圣光像血液一样,每一个循环,他的身体都会生出新的圣光。周围的环境一直在为他充能。
而且它也不是全无信息来源。它知道不可一世的拉格纳罗斯已经低头了。它因为犟嘴,被这位半神夺取了本源。
更可悲的是,它应誓了。它听说过王子死前的诅咒。结果倒霉的炎魔之王先是成了上古之神的奴隶。又被恩佐斯当成了吸引泰兰·弗丁大军的炮灰。
接下来更大的悲剧来了,它被泰兰·弗丁夺取了火焰精华,它不在是火焰之王了。它成了这位半神制衡新任火焰之王的棋子。
更可悲的是它失去了火焰,它成了生活在火焰之地的圣光生物,它真的不能再伤害别人了。
当然德米提恩并不知道,因为往日的残暴统治。现在有很多火元素密谋着要对付拉格纳罗斯。而新任的火焰之王已经夺走了萨佛拉斯。并且把暗影之击也就是粪叉送给了它的老上司。
这一切,让它郁闷至极。它从来没有想过,那些火元素居然胆感敢背叛它。
泰兰·弗丁对德米提恩道:“我知道你有办法唤醒你们的王子。”
“我要和它好好谈一谈。”
希尔瓦娜斯·风行者一直在一旁认真的倾听德米提恩讲诉逐风者·桑德兰的故事。
她觉得这位风王子桑德兰的人生真是多灾多难。性格勇猛直爽的它不应该在爱情面前退缩,它应该勇敢的面对它。当初它直接说出来。至少不会留下那么多的遗憾。
面对自己的挚爱,它退缩了一次。这次退缩成了永远。
这个人怎么和泰兰·弗丁那么像呢?他们都是各自势力的代表人物。他们都实力强大,他们都为了这个世界而战。他们都伤恩累累。
她忽然想到吉安娜·普罗德摩尔。他似乎又和桑德兰完全不同。可没听说他回避这段感情。
她们也是偷偷相爱的,她们确认关系不久,他就公开和她走在一起。让那些难听的谣言不攻自破。
他们的相同之处可能就是一见钟情?
德米提恩不敢拒绝泰兰·弗丁。很快在大法师罗宁的帮助下,一个召唤法阵建立了起来。
泰兰·弗丁将已经合二为一的逐风者的禁锢之颅放在了核心之处。
周围响起了德米提恩吟诵咒语的低沉声音。
一股带着闪电的力量开始在法阵中生成。逐风者的禁锢之颅漂浮了起来,它碎成了粉末,然后被希利苏斯的风带走。
在这一刻一颗巨树像海市蜃楼一样从虚空中长了出来,翡翠梦境忽然降临了。法阵中的一切都被无尽的迷雾遮掩,迷雾让周围的人什么都看不到。他们只听到了虚空中出现了闪电的轰鸣和飓风的吼叫声。
过了一会,纷乱的声音结束了,迷雾消散了,希利苏斯的沙漠之风再次带着沙砾打在大家的披风上。
泰兰·弗丁还是一个人站在那里。德米提恩小心翼翼的跟着他。
泰兰·弗丁道:“好了,任务完成。我们出发,下一站安戈洛环形山。”
希尔瓦娜斯·风行者疑惑的看着泰兰·弗丁,但她知道泰兰·弗丁从来不屑于说谎。她调动了自身的生命之力。她立刻感觉到新的生命烙印。
确实曾经有一个新的生灵来过这里,但它已经不在了。
泰兰·弗丁看着疑惑不解的希尔瓦娜斯和温蕾萨等人道:
“它去翡翠梦境了,它还不能现世。我们要去安戈洛环形山,然后找到火羽山。我们得借助那里的地火重铸桑德兰的佩剑雷霆之怒。”
新的旅程开始了。
他们再次穿过希利苏斯的沙漠。来到塞纳里奥要塞。他们要在这里修整几天。如此艰苦的长途跋涉,谁都受不了。
人得张弛有度,绷得太紧,容易失控。
沙漠的白天和夜晚的温差非常大。炎热的白天过去了,蓝孩子升上了天空。气温也跟着下降。
睡不着觉的希尔瓦娜斯·风行者和自己的妹妹走出了房间。她们站在一座哨所的顶端。
希尔瓦娜斯和执勤的哨兵说了几句话。她敬了一个军礼,然后识趣的远离了这边。联盟的哨兵有着严格的规定,即使是一位将军,也不能让一位哨兵擅离职守。
温蕾萨望着月色下的一片沙棘林道:“这里真的变了。才几个月,沙棘就扎根发芽了。相信用不了多久,这片沙漠中就会出现绿洲。”
希尔瓦娜斯·风行者默默感受了一下:“是的,希利苏斯在复苏。整个艾泽拉斯的力量都在复苏。星魂已经摆脱了两位上古之神的掠夺,它的力量会逐渐变强。”
“整个世界的生命都会随之变得强大起来。祂所能承载的强者也会变多。”
温蕾萨没有接话,而是换了一个话题。
“我们为什么要去火羽山?雷霆之怒·逐风者的祝福之剑为什么需要重铸?”
希尔瓦娜斯轻声道:
“是迦顿男爵,它让熔核铸造师摧毁了雷霆之怒。”
“是嫉妒吗?”
“是的,迦顿男爵无法忍受风吻精灵和桑德兰的佩剑在一起。它让人摧毁的逐风者之剑。”希尔瓦娜斯继续道:
“可是它无法摧毁风吻精灵的爱。她的祝福化作了风吻之刃,融入了逐风者的禁锢之颅中。
迦顿舍不得摧毁那件宝物。所以它把雷霆之怒藏在了玛格曼达的巢穴中。”
温蕾萨接道:“然后新的炎魔之王把它送给了大领主泰兰·弗丁?”
“是的,它把那两半断剑交给了泰兰。
德米提恩把逐风者的禁锢之颅合而为一,取出了风吻之刃。”
“我们去安戈洛环形山,就是为了从新铸造雷霆之怒。我们需要到那里寻找最强大的地火。而火羽山正是当年领风者奥拉·基尔为桑德兰找到的铸剑之地。
它换来了拉格纳罗斯的一点烈焰精华,在火羽山帮逐风者铸造了那把强大的风剑。
我们这次过去,还要等一个人。”
温蕾萨立刻反应过来:“我们要等麦格尼·铜须陛下?”
“是的,我们先到火羽山,为罗宁定位。然后他传送回泰达希尔,把麦格尼·铜须陛下带过来。他是最强大的铸造师。也只有他才能重铸逐风之剑。”
温蕾萨道:“这就是桑德兰帮助我们的条件吗?”
希尔瓦娜斯·风行者道:
“是的,泰兰答应帮它从新铸造雷霆之怒,它答应打败堕落的领风者奥拉·基尔。然后带领风元素。它会在关键的时候帮助我们对抗世界之敌。”
希尔瓦娜斯·风行者脸上现出古怪的神情:
“你猜打伤桑德兰眼睛的是谁?”
“不是说一个入侵我们世界的人吗?”
“是亚煞极手下的无面者。古神和泰坦造物都是外来者。
其实在元素看来,万神殿的泰坦也是入侵者。只是他们没有想着毁灭我们的世界。
她们想要的是一个秩序侧的新泰坦。但艾泽拉斯是不同的。她虽然弱小,但她却可以称为祂。”
温蕾萨吃惊的道:“神?泰坦不就是神吗?”
希尔瓦娜斯·风行者道:“差的远。神拥有自己的原力,祂可以使用原力,但不会被原力左右。祂有着独立的思想。一但觉醒,祂就会走上不同的道路。”
希尔瓦娜斯·风行者忽然压低声音:“你听到过万神殿的泰坦,那你听说过他们原生世界的原住民吗?”
温蕾萨瞪大眼睛:“从来没有。难道泰坦一旦出生,就会毁灭那些生灵吗?”
希尔瓦娜斯·风行者道:“泰坦永生不死,即使被杀死。他们的灵魂也会从原生世界中复生。那些原生世界的生灵。是他们力量的源泉。”
他们会把他们的原生世界藏起来。只要不在原生世界中被杀死。他们就不会彻底死亡。但那些生灵也会被永远困在那个世界中。”
温蕾萨毫不在意的道:“那有什么不好?”
她不想在讨论这个问题,转而道:
“是他告诉你的吗?”
希尔瓦娜斯神情低落的道:“大部分是。是我问的他,原力非常容易失控,所以他告诉我这些。免得我在和世界树连接的时候迷失自己。”
她叹了口气:“我可能陷入了一个可怕的阴谋里。我的终点可能在南方。
一个美轮美奂的新世界。我真想好好看看它。”
温蕾萨没懂她的意思。能够威胁到现在的联盟的。只有燃烧军团,还有上古之神。而最后一个上古之神不是在冰雪覆盖的诺森德吗?
而另外一个敌人,巫妖王,也在诺森德。为什么是南方。南方有谁?
这时原本高挂天空的蓝孩子躲入了云层。白女士升上了高空。
一阵凉风吹过。温蕾萨感觉有点冷,她紧了紧披风。
“这里真冷。白天还是酷夏,晚上就像到了深秋。”
希尔瓦娜斯·风行者道:“这里结的沙棘果比贫瘠之地的甜。”
“他们还没睡吗?”
“没有,他们在喝酒。长者在给他们讲自己年轻时候的故事。男人的世界不是冒险就是战争。”
温蕾萨撇撇嘴:“那是那几根木头的世界。
我本来以为我的未来是诗与远方。结果只有奥术箭和恶魔。剩下的全是鸡零狗碎。
他三句话之后一定会绕到委员会上。不是物价就是卡拉赞。”
“上次我们去卡拉赞,遇到了好几只死爪龙人,我本来想驯化一只,结果全被他打死了。
姐姐,开心点。你也有希望晋升半神的。那样就永远不会死了。这不比什么都重要吗?”
希尔瓦娜斯·风行者摇了摇头,永远不会死?那不是永远不能解脱吗?
长寿等于长寿罪。傻妹妹,你根本不知道原力是什么东西。长生不死也不是什么好事。
那个叫伊利丹的男人,是个真正的勇士。一万年的牢狱生活也没能改变他的初心。
人是会变的,什么都有可能恢复原状。唯有感情不能,它就像一个弹簧,一旦拉过了劲,它就改变了形状,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