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双被秦羽白控制住了手臂不好动手,想想今天秦羽白都主动求和好了,他要是先动手又不合理,就只好先忍了下来。
等待时机,再和渣攻互殴吧!
秦羽白见他老实了,脸上神情终于放松了一点,叫了佣人过来,晏双马上挣扎着要从他的腿上下来。
秦羽白没拦他,松了手,对进来的侍女道:“再给他上一份雪晴。”
“雪晴”是最后那道甜品的名字。
晏双眨着眼睛去看他。
秦羽白不知怎么,被他的眼神看得有点恼怒,冷厉道:“装模作样,坐下吃你的!”
晏双察看了一下后台。
感情线19%。
他和秦羽白之间的感情线基调就是虐身虐心。
别扭就完事了。
甜品确实好吃,晏双没理由拒绝,吃完了又上的一份,就听秦羽白冷哼了一声,“饭桶。”
晏双:“……”
骂得好啊!就是这样!多骂点!
骂得还不够狠!
秦羽白骂来骂去就是“贱、贱货”,翻不出什么新花样,好不容易创新一次,却是像“饭桶”这种连小学生都嫌低级的词汇。
晏双鄙夷了一下秦羽白的词汇量,脸色木木的。
“我欠你钱了?拉着个脸?”秦羽白心里还是不痛快,想要将话题绕到那个猜疑上,又觉得问出口像是跟纪遥争风吃醋似的,给晏双脸了。
再说他已经想通了,晏双喜欢谁,又关他什么事?
反正人在他身边就行了。
他们本来就是这样的关系。
拇指相对慢慢盘着,秦羽白平息着心中一刺一刺的不适感,“还是你的笑也要用钱买?”
晏双心头一动,挑起圆润的眼,他的眼睛黑白分明,极其干净,这样看着秦羽白,纯真得仿佛什么都不懂。
就是这样的眼神最能挑起男人的征服欲。
秦羽白想到他在床上的风情,浑身都开始燥热起来。
“过来。”
“我不过去,”晏双看出了他的企图,斩钉截铁地拒绝,“我要上课。”
“上课?”秦羽白冷笑一声,“你的那节课又标价多少?”
“无价。”
晏双站起身,拿着帆布包就要走,心想这下秦羽白该冒火了,高低也得把那一巴掌还回来。
“站住。”
晏双心想:来了!
背后脚步声逐渐靠近,晏双动了动手指,跃跃欲试。
手掌被一双干燥又热烘烘的手抓住,晏双回头,还没等他开口,秦羽白已冷静道:“我送你。”
晏双的眼神很诧异。
秦羽白冷讥道:“你这什么眼神,怎么,以为我要强-奸你么?”
晏双继续用眼神回答他:是的。
秦羽白攥了一下他的手,另一只手推了下他的脑袋,很嫌弃道:“别太看得起自己。”
晏双:……
他懂了。
秦羽白是疯狗,脾气都是间歇性发作的。
现在属于冷静期。
技能正在冷却中。
挑火都挑不起来,晏双干脆不理他了。
魏易尘等在外面,看到秦羽白和晏双是手拉着手出来的,眉尾轻挑了一下,瞬间又恢复成八风不动的样子。
“去学校。”
秦羽白吩咐道。
“好的。”
今天又是魏易尘开车,车内只有他们三个人。
秦羽白在车上把玩着晏双的手。
晏双的手很漂亮,手指细长,骨节分明,每一寸关节都透着淡淡的粉,皮肉很软,骨头很硬,柔中带刚,正像晏双这个人。
“你这双手很适合弹钢琴。”
秦羽白说完就愣住了。
“我不会弹钢琴。”
晏双淡淡道。
不属于你的戏份别硬蹭嗷。
秦羽白自知失言,忽然就没了心情,他甩开晏双的手,目光望向窗外。
前头的后视镜里,镜片后的冷淡眼睛扫过来,对上一双圆润漂亮的猫眼,原本呆滞的眼睛眼波流转,一瞬灵动,眼中含笑带花。
“你笑什么?”
边上忽然传来冷淡的声音。
晏双立刻垂下眼睫。
秦羽白余光扫过去,正捕捉到晏双眼尾上挑微微眯起的模样,望向前头空空的后视镜,他不动声色道:“有什么好笑的吗?”
晏双扭头看向窗外,还是不理人。
秦羽白嘴角动了动,拉起晏双的手用力一拽,晏双跌进了他的怀里,刚要挣扎,秦羽白已经抢先一步将他的两只手都反到了身后。
晏双像一张被拉满的弓,柔韧的躯体弧线优美又惊险,让人忍不住想去拨弄。
秦羽白没有忍耐,扣着晏双的双手,在他耳尖轻啄了一下。
秦羽白身上的温度不知怎么,最近总好像是比常人高那么一点,连带着嘴唇的温度也是滚烫的,立刻就染红了晏双薄薄的耳垂。
“你放开……”
拒绝的话语没有丝毫效果。
秦羽白的力量很大,不愧是搞虐身的渣攻,他一旦认真起来,晏双就丝毫不能挣脱他的束缚,整个人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火热的嘴唇从他的耳垂慢慢上移,嘴唇很干燥,没有任何湿意,只是纯粹温暖又柔软的触感,秦羽白的亲吻与他此刻紧绷的态度截然相反的漫不经心。
他吻向晏双的眼睛。
晏双提前闭上了眼睛,那两片薄唇落到了他的眼皮上,力道忽地加重,柔软的眼球被用力挤压。
晏双叫了一声。
在那一瞬间,秦羽白的目光锐利地射向了前面的后视镜。
雪亮的镜子只照出了他那双猜忌的眼睛。
车速渐缓,魏易尘平静无波道:“秦总,到了。”
“你放开我,我要下车……”晏双又开始挣扎起来,这一次,秦羽白很快地放开了他。
晏双坐定,下意识地去摸了一下他的左眼,还好,完好无损。
今天秦羽白怎么回事,是想一口气把其他渣攻戏份全碰瓷了吗?
晏双急着上课,伸手用力打了下秦羽白的胳膊,赶紧跑下了车。
秦羽白没防备,胳膊挨了一下,西服上一个手掌印般的褶皱。
“动手动脚的,”秦羽白皱眉道,“一点规矩都没有。”
他拍了拍衣袖,望向前面,“你说,这种人该怎么管教才能听话?”
“我不懂这些。”魏易尘恭敬道。
“哦?你的前任雇主们都没有情人?”
“他们都有情人,”魏易尘顿了顿,“不过他们的情人都不敢扇他们耳光。”
秦羽白脸色铁青,也不知道晏双是怎么回事,看着挺苗条轻盈的,下手那么重,他脸上的伤到现在都没好全。
的确是欠管教,欠收拾。
去了纪文嵩那一趟,回来还趾高气扬的,跟个没事人一样。
纪文嵩难道没教训他勾引自己的儿子?
那么个睚眦必报的人。
他以为晏双是要吃亏的。
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又开始去想晏双的事,秦羽白脸色沉了下来,想那么多干什么,他们的关系不就只停留在身体的层面吗?
“走吧,回公司。”
当头下午马上就有人联系了晏双,问晏双需不需要帮忙搬东西去秦宅。
晏双拒绝了,心想怎么不是魏易尘联系他呢?
想到中午在车里秦羽白的问话,知道秦羽白大概是怀疑魏易尘了。
秦羽白毕竟也不是傻子。
他在商场上叱咤风云,御下极严,魏易尘是他的左膀右臂,同时又是一条有噬主前科的狗,秦羽白绝对不会不提防他这个管家兼助理。
只是他应该没有想过魏易尘没有在工作上背叛他,却是在私生活上面有了欺骗的影子。
秦羽白怀疑吗?
他当然怀疑了,甚至在车上还浅浅地试探了一下。
其实他不想怀疑的。
这样去猜忌魏易尘,第一是犯了他用人的忌讳,第二是这种猜忌未免将晏双的魅力抬得太高。
晏双当然是个很漂亮的青年。
不过漂亮的青年到处都是,以他开给魏易尘的薪水,魏易尘想找什么样的美人都不是难事。
像晏双这种性情,完全不讨男人喜欢!
他唯一的可取之处就是那张和秦卿相似的脸。
至于魏易尘和秦卿,那更是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秦羽白很肯定这两个人连话都没说过,魏易尘不可能因此而移情。
“你的小裙子今天没找你?”秦羽白边下车边问道,神色淡淡。
魏易尘关上车门,“我们不是每天都必须联系的关系。”
“哦?那是什么关系?”
地下停车场空旷又安静,一排一排的灯散发着刺眼的光芒。
“我也不知道,”魏易尘语气柔软,“我大约算是个备胎吧。”
秦羽白停下脚步,不可思议地看向魏易尘。
魏易尘大大方方地站定,任他打量。
“备胎?”秦羽白觉得十分可笑,作为一个男人,他绝无法容忍这种被掌控的关系,所以很不理解魏易尘这种委曲求全,“他难道是什么天仙吗?”
“外表不能决定人的魅力。”
秦羽白无言以对,挥了挥手继续向前,心想他真是想多了。
“我本来正在考虑要不要结束这段关系,”魏易尘跟上脚步,主动和自己的上司说起自己的私事,“现在我想好了。”
秦羽白不想继续谈论属下的情感问题,随口道:“哦?”
“我想,暂时还是继续下去吧。”
魏易尘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还是挺有意思的。”
听属下这么说,秦羽白也不由考虑自己和晏双的关系,不能再动怒、浪费情绪,今天不就很好吗?只是找个乐子而已,何必那么认真呢?
秦羽白和自己的属下达成了一致的想法。
还是继续下去吧。
他有掌控这段关系的自信。
秦羽白振作精神,对自己的属下道:“努把力把人搞到手,备胎,说出来都丢人。”
魏易尘微笑着,声音轻轻地飘散在空旷的停车场,“我会加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