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猴子凑到近前才发现玻璃窗被一团污秽遮挡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见的里面的情况,不过好在金属仓旁边只有一个插销,拔出来之后就轻易将仓门打开了。
恶臭更加浓重了,熏得人睁不开眼睛,不过金属仓只有一个固定人用的铁质支架,可以束缚住人的四肢,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人呢?”猴子确定自己没有看错,那个带礼帽的家伙确确实实是走进了这个房间。
“先生,你在找我吗?”一个沙哑难听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猴子急忙转身就被一只五指由尖刀做成的手掐住了下巴,即使痛觉经过了星海系统的削弱,他还是能感受到刺痛,温热的液体沿着脸颊滴落在地上。
【生命值-20。】
面前是一张仿佛被大火烧过的脸,丑陋得不堪入目,配上那棕红色的礼帽和红绿条纹相间的毛衣,除了那张脸之外,其他地方都覆盖得严严实实,滑稽得像个小丑。
但猴子却一点都笑不出来,他甚至能够听到尖刀刮过颧骨时在颅腔里响起的摩擦声,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脸有多难看,不过面前的丑陋男子倒是对自己的作品非常满意,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愈加有神起来。
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无比真实,无比接近的状态,那种状态叫做死亡。
醒来之后的遭遇的一连串事情,加上眼前的变态男子,积累的情感在这一刻爆发出来,让他的san值狂减。
【san值-15。】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弗莱迪,你的身上散发出一股好闻的气味,这是恐惧的味道。”弗莱迪怪笑着将脸贴近过来,继续道:“对什么的恐惧?我?还是死亡?”
猴子没有回答,眼睛在四处乱瞟,他要趁这个男子还没有表达出进一步攻击意向的时候找到脱身的办法。
“应该是对于死亡吧,它会让一切归于虚无,让你的存在失去意义。”弗莱迪就像是个话痨,话锋一转道:“你想要永生吗?只要成为我们的兄弟姐妹,成为——最虔诚的信徒。”
“什么的信徒?”猴子从牙缝里蹦出这几个字,他刚刚从弗莱迪的语句中听到一个未曾听过的名词,甚至连发音都未曾听闻过,似乎是一个名字。
“用你们可以理解的词语来解释便是神明,非常简单,只要你......”弗莱迪感受到了他内心的挣扎,掐住他下巴的手微微松开。
可就在这时,猴子猛地拿起开锁工具就往他的眼睛里扎进去,弗莱迪吃痛忍不住松开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可猴子却用力按压他那只由尖刀制成的手,尖刀深深嵌了脸部中。
但猴子却不想松开,反而使出全身的力气按压在那只手上,任凭这个丑陋的男人在身下费力的挣扎,直到他反抗的力气越来越弱,不再动弹为止。
猴子确认男子死得不能再死后才松开了手,捂着血肉模糊的脸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手脚在不停颤抖。
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心理,面对这么一副景象,脸上的肌肉反而扯出一个笑容。
嗯?
猴子笑着笑着发现有点不太对劲,因为自己的脚踝被地上的尸体紧紧抓住了,尸体的背上就像是装了弹簧一样弹了起来。
那张变得更加丑陋可怖的脸再次逼近到眼前,狞笑道:“看来你还没有真正理解死亡。”
弗莱迪好像感觉不到疼痛,摇晃着将自己的爪子从脸上拔出来,朝着猴子的眼睛扎下去。
“不要!”猴子本能地伸出双手挡住眼前,手腕上的猫眼石手链爆发出一股阴寒的气息,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紧接着就是一股吸力传来,吸引他的身体撞出门外,撞入到212中。
【猫眼石手链已损坏,无法再使用。】
......
“猴子,你没事吧?”袁立江伸出手用力拍打着躺在床上面目狰狞的猴子,但他好像是睡死了过去,即使被连扇了几下都没醒过来,不由得疑惑道:“这是在做什么梦?都快把床单给揪破了。”
他说着说着就猛地反手给了自己两巴掌,烦躁道:“别吵了。”
袁立江也困得不行,双眼布满了血丝,但从吃下肉排之后,耳朵里就一直有含糊不清的低语在响起,好像在诉说什么事情,但是当仔细听之后,那道低语就又消失不见了。
“我说别吵了!”那股声音还没有消失,袁立江使劲锤着自己的脑袋,他都开始怀疑这个梦境是不是中了病毒,想要退出又提示还没有到达两小时。
【san值-15。】
从吃下肉排开始,san值就一直在不停往下掉,现在都跌破50了,但袁立江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搭理它。
直到走廊上有轮胎滚过的声音响起,低语声才消失不见了。
有人在搬东西?而且还挺重的。
袁立江缓了一阵子后才从声音判断出外面的人做什么,偷偷摸到了门边打开一条缝,发现两个服务员把一个金属仓推入201,然后又从202中推出另外一个金属仓走入电梯。
他们在搬的是什么?
理智告诉他,应该叫醒自己的队友一起商量再做决定,但空气中又弥漫着一股诱人陶醉的香味,在勾引他快点跟上去。
这股香味让他的口水疯狂分泌,刚刚填饱的肚子又再次鸣叫。
不管了,看看是什么再说。
袁立江从背包里拿出小刀,垫手垫脚地跟了上去,连他都没注意到自己的嘴角此时正带着一种难以抑制的笑容,充满血丝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前方。
“主播,醒醒啊!”
“完了,主播的状态怎么好像有点不对劲?不会是傻了吧?”
“从他吃下肉排开始就把灯关了一直坐在座位上不停嘀咕着什么,也不看弹幕,感觉好瘆人。”
“刚刚不还是旅游梦境吗?怎么一下子就画风突变了?”
“我嘴里含着炸鸡块,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吞下去......”
......
而房间内的猴子也渐渐恢复了知觉,首先感觉到的就是有一根冰冰湿湿的东西在眼睛上不停掠过。
画面渐渐进入了视野,他才发现自己居然是睁着眼睛睡着了,不过还好是活了下来。
可随后又一怔,一股寒意像是触电般传遍了全身,让他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
一个全身灰白的女人正压在他身上,舌头从咧到耳后的嘴巴中露出来,不停舔舐着他的眼珠子。
手上的猫眼石手链变成了一颗颗串在一起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