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觉得吧,你可以尝试走走屌丝大叔的路线,别把自己端得和个二五八万一样,现在不流行了,你要接地气,唉,接地气你懂吗?就是说话做事越接近普通老百姓生活越好,别人会觉得亲民,特别是那些个十几,二十岁的小女生,好多都是大叔控,这块市场你怎么能忽视呢?”
金焕成像听说书的一样看着我,随手也抓了一把瓜子。
“很好!很好!就是这样!”我大喝一声,他刚准备送入嘴中被我的声音吓得手停在半空中。
“你吃,别客气,不够我抽屉里还有,我是说像你这样吃瓜子非常好,非常接地气,生子,来一张。”
王庆生闻言掏出他的顺手就对着金焕成拍了一张歪七扭八的照片,照片还是斜着的,我看了一下,又再次为王庆生点了个赞。
然后又找出一张戴安娜以前还是吴芳时期的照片给他看:“猜猜照片里是谁?”
金焕成拿着看了半天:“你家城乡结合部的亲戚?”
戴安娜把瓜子一放大声说道:“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眼力价的,看不到本尊正坐在你旁边啊?我想当年可是..”
“咳咳..”我赶紧咳嗽打断了戴安娜的话,就怕她再说她村花那茬的事儿。
“知道她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看到那边两位打牌的没?你仔细瞧瞧他们的手,有妙手回春的作用,没有他们做不到的只有你不敢想的!怎么样?金大叔,我们合作一把,以事实说话,如果我帮你接到通告、活动、代言或戏约,我只抽一成。”
他笑了一下:“我可以让你帮我运作着,但是我要看成效,如果你真能帮我接到工作再说合作的问题。”
老狐狸,还想让我的人平白帮他推广宣传包装,如果运作的好才能拿一成,运作不好我们人力下去了,他也没任何损失。这人倒不好忽悠,不尝到甜头不会轻易把自己交给我,之前钱敏带他抽两成人家都不愿意,我这一成无非就是给团队的,他还和我斤斤计较。
他好像也看出了我的想法,松了下口:“如果你真能把我运作成功,按接到的工作量来划分,回头我们商量个分成机制,阶梯式的,达到多少金额一个档,如果我的工作量越多你们的分成越高,倘若你们真的能帮到我,我也不会让你们白干,我不是吝啬的人,但我要看到你们在我身上花了多少心思。”
看来我之前真是误解金焕成,他心里和明镜似的,之所以那样对钱敏,不给钱敏更多的利益,估计也是钱敏对他没怎么上心,金焕成心里有杆秤,谁也不可能占到他便宜,不过对于他的提议我也觉得合情合理,于是当即就答应了。
“你什么时候回家?”我突如其来问了一句。
“干嘛?”他显然莫名其妙。
我神秘兮兮的凑到他面前:“晚上,我跟你走吧,你不是单身吗?”
其余人都倒抽口凉气,金焕成干笑了下:“你们现在年轻人倒是挺直接的,成啊,我不介意这样培养互相信任的基础。”
我点点头,约好了下班后在哪见。
金焕成走后王庆生憋不住就问我:“姐,你这胃口越来越重了,虽然那位大叔长相还不赖,你也不至于这么急吼吼的就爬人家床去啊。”
我抓了一把瓜子就砸过去:“说什么呢你,我有病啊,我去打探下他的生活状态,顺便看看有什么好捕捉的,回头给小季提供点素材,你一边去。”
王庆生偷偷和戴安娜不知道说了什么,两人大笑,对于他们的反应我表示十分生气。
到了晚上金焕成把我接到他家,他家里还算整洁,但还是能看出他那个年代的些许痕迹,阳台上养了些花花草草,还挂了几个鸟笼,让我瞬间想到了我爸。
我像首长巡视一样参观了一遍,直到走近卫生间才把金焕成喊来。
“就这里吧!”
“啊?这里,你还有这种嗜好啊?”他问道。
“什么嗜好?”我莫名其妙。“你先把衣服脱了吧。”我说道。
他笑了下一边脱一边说着:“光我脱你不脱吗?”
我被他说得一愣,旋即瞪着他:“大叔,你想什么呢?”
他反而被我问得一脸诧异:“这孤男寡女,你又叫我脱衣服,你说我能想什么?”
我看着他还算结实并没有扑掉的上身一阵叹息:“现在人思想都太不健康了,哎…像我这么纯洁的越来越少了。”
边说我边把弄好的泡沫往他脸色堆,然后把剃须刀递给他。
“来,假装刮胡子。”他机械的接过,我顺势掏出对他一顿狂拍,完了拍拍他的肩:“大叔,我是想让你把自己生活中最真实最性感的一面展示出去,你都一把年纪了脑子里面尽装些什么。”随后无奈的摇摇头又叹了一声。
之后的日子里我让托尼和冯姐给他改造一下,头发和两边的刘海随性的散落,配上依然宽松随意的搭配,但又不失低调和质感,再找了一把星月菩提,又搞了一些小叶紫檀给他挂上,增加他的格调,把他拖到空旷无人的地方给他拍了套抓拍式的写真。
总之这段时间金大叔都给我们玩坏了,他也不知道我们在折腾什么,直到一个月后我把他的微博账号打开叫他自己看,结果他就坐在那张小桌子旁整整刷了一个多小时啊!
我估计他把每个网友的留言都看了,其实我和小季商讨过,把金焕成定位成颜值颇高的屌丝大叔,小季会揣摩金大叔他们那个年纪的口吻对时下一些新鲜事物进行调侃式的评论,采用迂回幽默的方式,但观点却犀利一针见血,时不时还会出现些网络词汇,瞬间吸引了很多人的围观。
和金大叔原来的形象简直天壤之别,现在网上对于他有了个新的称号,叫幽默的帅活佛。
就在我们最近为了金大叔的成功转型情绪高涨之时却接到了一个通知,托尼和冯姐在劳动关系没有和影腾解除的情况下私自到天石,而他们之前和影腾签署了行业保密协议,影腾可能要告他们违反协议。
我知道这件事第一时间就找到托尼和冯姐问他们是否那边关系没断,他们说都递交了辞职报告,但是影腾那么挂着关系转不出来。
我感觉事情不妙,就知道那个李总不会是个省油的灯,这件事很快在天石内部传开了,赵兴还找我去谈过话,很明确的说叫我赶紧让那两个人走,别把事情闹大,可我知道如果让托尼和冯姐就这么回影腾,他们肯定也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我几乎是为了这件事操碎了心,就连走路都心不在焉地撞到人,连忙道歉,抬头一看是余茜,她也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
“干嘛呢?”我问她。
“哎,我们部门紧急要交给方总过目的文件,我还要赶紧送到他家,今天都周五了,我约了男友呢,真是的!”她一脸不情愿,我看了眼她手上的东西。
“要不然你去约你的会,我帮你送吧。”
“真的,那太好了,谢啦,回头请你吃饭。”
说完她像遇到救星一样把文件塞给我人就跑了。
我拿着文件心里感觉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在听到方彦二字时我的大脑又开始不听使唤,我清楚的知道自己很想他,可我又明白我们现在的关系,我没有任何理由靠近他,甚至与他说上一句话,最近影腾这破事又让我陷入无助的境地,我总是想他以前是怎么教我处理这些事,而越想过去的回忆就如泉水越涌越多。
直到不知不觉我已经到了方彦家楼下,我才忘了我刚才害怕的事,万一马上进了他家发现薛浅已经搬进来了我要如何自处?[^*]
我不是自找难堪吗?可是我已经答应余茜了,仿佛现在也没有回旋的余地,我来到大门前刚准备敲门,突然我很想试试方彦有没有因为我的离开而换了家门密码,我轻轻地按下那串早已滚瓜烂熟的数字,随后门“咔”的开了。
我心情顿时激动许多,拉开门进去,入眼处的玄关和客厅依然如故,和我走时一样,那张熟悉的沙发还是静静的躺在客厅中央,面前的茶几上甚至我之前用的卡通杯子都还在,我心头一热,一种不言而喻的熟悉感再次袭来,仿佛,我从没离开过,我只是回到家了而已。
而且我在门口也没有看到女士的拖鞋,说明薛浅并没有搬来与方彦同住,或许他们的关系还没有到这一步?我胡乱猜测着。
这时,方彦从里面的书房走出来看见我时有些微微愣神,他穿着随意的家居服,应该是听到声响出来了,不过他一定没想到是我,我们隔着硕大的客厅气氛有些凝滞。
随后,我晃了晃手上的文件:“正好顺路,替余茜跑趟。”
他上前两步接过文件看了下然后抬头:“听说,你最近遇到点难事。”
没想到他也知道了,也不奇怪,赵兴都找我谈过话了,他知道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