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只要抽空王庆生都会陪我去近郊的小山道上面跑跑看,不过说实话两周过去了,除了一开始对山道的恐惧克服了不少度根本提不上来,上了12o我就心里直打哆嗦就怕万一遇到会车来不及避让,说到底我还是挺惜命的。
王庆生让我先别跑山道了,先练平路把度提上来,每次开到16o的时候,王庆生拉着旁边的把手一直大喊“再快,再快!”
可我就是死活快不起来,三个星期后我气馁的一头栽在方向盘上,王庆生看我这样摇摇头:“姐,要么咱还是放弃吧,人家那是玩了那么多年了,而且车子都那么好,我们这就是再练也很难追上人家。”
忽然我趴在方向盘上听到一阵极其轻微的轰鸣声,声音不大,我伸出头看看寂静的夜除了我们这一辆车并无其余车辆,我又收回头,结果那个声音越来越大,我紧张得看着倒车镜,不一会一道亮光出现在镜子中,只一刹那就从我们旁边窜了过去不见踪影。
“操!上2oo了吧。”王庆生伸出头看了眼。
我当即档位一挂猛踩油门就向前方追去。
这次我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车表上,一个劲地狂奔,满脑子只想追上前面那辆,王庆生在旁大叫,我朝他吼道“闭嘴!”
他瞬间没了声音,但还是紧张得手舞足蹈。
“姐,上,上21o了,听听小鲁的声音。”
我已顾不得什么声音不声音了,那种豁出去的感觉再次浮上心头,就在我兴奋劲上来的时候忽然看见那辆车子停在前方的路边上,我点住刹车,车缓缓下降,但是依然出它很多,等车完全降下来我紧接着转动方向盘让小鲁掉了个头把车子直直的对着那辆车的车身。
与此同时,车上下来一个男人,穿着鹅黄的呢绒外套,个子很高,即使在夜里看上去也无比精神。
“怎么是你?”他这话问的,我正准备问他呢,他倒先问起我来了。
王庆生也下了车看看他又看看我:“姐,你认识他啊?”
“何止认识,沈思仁沈少,威众酒业的接班人。”王庆生睁大眼睛。
我随即看向他的车,他开的是辆保时捷911,这种车现在在国内很多,也没什么稀奇的,不过没想到的是他私下也开这么快的车。
“我还以为谁一路追着我不放呢,原来是你啊,怎么?你这么晚还在这飙车你们方总知道吗?”
他提到方彦,我有些心虚,他和方彦应该是比较熟的,万一他向方彦打小报告,那方彦会怎么处置我,我向前两步摸了摸他的911。
“沈少,家大业大,想必也不是个记仇的人,我之前多有得罪,你应该不会放在心上吧?”
他看了眼王庆生,我回头对他说:“生子你先去车上等我。”
王庆生上车后沈思仁问我:“听说你不是方彦的助理吗?怎么和吴梁斌那群人混在一起?”他又看了看我的车。
“还玩飙车?你业余爱好?”
我被他问得十分无奈,只能摇摇头说:“我和吴梁斌不熟,上次见面也不过是第二次而已。”
谈话间我问他知道赛车年赛吗?他像看怪物一样问我:“你打算参加?”
我点点头顺带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既然再次碰见说明我们有缘,这件事能不能麻烦你不要对方彦提起?”
我忽然笑了,又看了看我的车:“你认为你能跑进复赛?恐怕初赛就被out了。”
他正说到我的担忧处,也托着下巴看向小鲁,王庆生坐在车子里面以为我们都在看他,还朝我们招招手。
“你以为每年能进决赛的都是什么人,你当真认为这个比赛没有暗桩操作?开玩笑,那么多地下资金的流向能有人不关注吗?”
我听着沈思仁的话,那意思难道是说年赛是内定的?
“你是说各地办分赛只是为了引人耳目,吸引更多人去关注赛事,下赌注从而有人从中获利?”
沈思仁扬了下眉:“理解能力不差嘛。”
他这么说完全就没有必要去参加什么鬼分赛了,反正都没有意义的东西。
“那赢的人可以和赛车协会提出一个要求这个真的假的?”我接着问他。
“这的确是真的,而且我可以告诉你决赛不会参假,但是能进入决赛的人…”
他笑了笑没再说下去,我也知道他意思,能进入决赛的人恐怕都是事先安排好的,所以谁赢都没差。
“你知不知道怎么才能直接进决赛?”我依然不放过紧追其问道。
“这你难道还猜不出来吗?既然有人势必要通过这个赛事定向捞钱,那么既然他要保证进决赛的人不管谁赢都能拿到钱,这样的话,决赛名额肯定是掌握在那些人手中才能稳操胜券。”
“那些人是谁?”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到关键处这人倒摆起了谱,我脸色灰了起来。
一把扯下肩头的衣服拉着沈思仁的衣襟,身体就靠在911的引擎盖上,他猝不及防跌倒在我身上,我适时掏出手机拍了一张再一把推开他。
他满脸愤怒:“你在干吗?”
我晃了晃手中的照片:“只要我按下一个键把这张照片给方彦说你试图对我不轨,你说他会怎么做?”
他一直盯着我脸上的表情,眼神捉摸不定,其实我猜这张照片若是真给方彦估计他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可是单凭上次在电梯口他为了我跟吴少僵持这点可能让沈思仁吃不准我们的关系到底多深,毕竟方彦这人对谁都不咸不淡的。
他看了我好一会脸色更是难看:“我就没见过你这种无赖。”
我摊摊手:“反正我素质也就这样了,但是我这人吧,嘴紧,别人告诉我的事我绝对密不透风。”
“我就搞不懂了,和你说了你还能直接找到人家不成?”
我又晃了晃手机:“你说不说?”
“方彦看上你哪点了我就不明白了,洪全门知道吗?”
“啥?我只知道艳照门,合照门。”
沈思仁一脸叹息:“方彦那家伙平时到底是怎么用言语和你沟通的?”
我斜睨着他吊儿郎当的说道:“怎么?非要用言语沟通?”
他估计对我无语继续说道:“国内一大帮派,你认为你能摆平?”
我靠在车上的身体瞬间站直身子缓缓向前低声说道:“胆子还敢这么大?”
他正儿八经的说:“你懂什么?现在这些人都是吃政府饭的,你以为他们凭什么能搞出这些。”
我想了想,恐怕所谓的这些派系组织和上面都要有点关系,否则早就被连根端起了,若是吴少和他们也都连成一气,那我赢了又如何,我忽然有些丧气。
招呼着王庆生打算回家,沈思仁却甩了张他的名片给我,说以后联系,有空出来飙一把,我看了眼接过名片。
上车后,他一打方向911又继续往后方疾驰,王庆生看我上来问我:“姐,打探到什么没有?”
“那个比赛恐怕我们没有必要参加了,唉,你小子在外面混有没有听过洪全门这个帮派啊?”
王庆生挠挠头:“我就一个小混混哪能知道什么帮派啊,不过我倒可以找一个人问问,姐,你等着。”
说完王庆生拨通了一个电话,一会电话那头似被接通了,王庆生说道:“语檬姐啊,哦,不,现在应该喊你张沫姐了,你看我一时还改不了口,你现在身体怎么样啦?”
车里很安静我能听见话筒里传来一个好听而干练的女声:“偶尔犯病,暂时还死不了,我在国外,找我什么事?”
“你怎么跑国外去啦?”
电话里的女人爽朗的笑着:“和你黑叔叔在萨凡纳,来找一个人。”
王庆生一听显然情绪很激动:“黑叔叔也去了?你们在执行任务吗?怎么不喊上我!”
“用得着你的时候会喊你,快说,有什么事,我在开车呢,那人住的庄园还真是偏僻。”
“你知道洪全门是什么玩意吗?”
“你什么时候对国内的黑帮感兴趣啦?我长话短说,国内两大帮派,你刚说的洪全门占据北方势力,早年间由一个叫白木云的混混搞起来了,他儿子叫柏云,原名白向东,是个导演,现在已经是国家政协委员了,也是京都堂会的老大;另外一个叫青石帮,创办人叫余安奎,主要势力盘踞在南方,以华东地区为主,这人四十来岁,近年来人一直在国外,但是国内的势力却在逐渐扩大,这点很奇怪,显然他有办法掌控国内的局面,至于青石帮的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他们搞得东西和传统黑帮从事的不太一样,目前国家还没盯上他们那块。”
这个叫张沫所说的正是印证了我之前的猜想,柏云果然就是白木云的儿子,没想到世上还有这么巧的事,那么方彦手上的那份资料就是洪全门的走私犯罪记录,我很想知道方彦为什么会有那么详细的资料,还有柏云是怎么能混到上面去的?我想起刚才沈思仁的话,现在这些人都是吃政府饭的,恐怕环环相扣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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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