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走到君念之屋子前面,君念之也是换好了一身衣裳正好从屋子里走出来。
一身浅绿色的衣裙,更是衬得君念之清瘦出尘。
“让王妃在院子里等了这么久,实在是怪罪了。”
黎思楠摆了摆手:“你总是这么客气,倒是显得生分。我平日里在府上的时候,身侧总是前前后后地有人跟着,倒是显得拘谨。今日,我自己一个人走一走,倒是自在些。”
“咱们去孟老夫人那边看看吧,孟家出了这样的事情,无论如何都是该去瞧瞧的。”
君念之点头,两人并肩向着荷香院那边过去。
黎思楠一边走着,却也是用着眼角的余光注意着君念之。她想到刚刚在那本厚厚的书册上看到的内容。
南之圣血——世间特殊存在的几种血脉之一,是南燕国皇室成员,身上传承下来的血脉。其血脉的功效,能够解世间所有剧毒,寻常时候与普通血液无差别。只有在与血液相接触时,才会发生反应。
若是她在那些演算的稿纸上查看的无误,苏钰似乎在推论的就是君念之身上所流着的血脉,便就是那传说中的南之圣血。
这样的一个结论是骇人听闻的如果坐实,那么便就是在另外一个方面说明了。君念之是南燕国的人,且是南燕国皇室的成员。
这可能吗……
黎思楠心思急转,忽地想到了这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情。相反,这还是极为有可能的事情,这样似乎也能够说得通为什么陆凝安会对君念之如此上心。
明明这漠北国中,比着君念之姿色,家世要好的多的人,不在少数。为何陆凝安偏偏会对君念之难舍难分。
恐怕,这就是陆凝安对君念之一直不愿意放手,且极为关心关爱的缘故吧。因为陆凝安早早的就调查过君念之的身世,他一早就知道了君念之是南燕国皇室的成员。
黎思楠,心头剧烈的跳动着。心中的笑意,此刻才是愈发的浓烈了一些。
呵呵……君念之啊,本宫原本还以为,你是幸运且幸福的人。如今看来,你也只不过是一个可怜人罢了。现在看来,倒是不用我急着对你动手。
等到你对陆凝安的利用价值结束之后,也就是你抽血疗毒的日子。
君念之察觉到黎思楠一直低垂着眉眼,似乎心事重重的样子:“王妃,怎么了?似乎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没事。”黎思楠缓缓抬头,掩下心中的喜色:“只是刚刚想着些事情,一时有些走神罢了。”
君念之点了点头,倒是不疑有它。
到了侧屋,里面几个大夫已经围成了一团。君念之发现,除了宫中的太医和陆凝安身边的大夫之外,还有太子府上的大夫。
而这屋中,也是多了另外一个人——陆含双。
看来,在宫中除了陆凝安有耳目之外。陆含双也安插了自己的人手。
且,他也极为的聪明,用着太子的人手,顶着太子的名号做事。同样也是借着这个机会收集情报和消息,这些个卖人情的事情,是陆含双最会做的。
屋中的人,全部都围在孟老夫人身边瞧着。君念之和黎思楠走进来,也没有人注意到她们。
黎思楠与君念之说了两句之后,便是向着陆凝安的身侧走去。
陆含双不动声色的走到了君念之身边,君念之也没有躲闪,目光依然瞧着孟老夫人躺着的方向。连看都没有看陆含双一眼。
“八皇子与我走的这么近,难道不怕孟家的人瞧见了,会让孟家人不高兴吗?殿下前面都铺垫了那么多了,若是在此刻功亏一篑,殿下难道不会后悔吗?”
陆含双面上沉静如玉,笑容极为温和:“我这可以当做是你在关心本王吗?”
“我又并非殿下心中的蛔虫,难道还能左右殿下心中的念头不成?殿下若是愿意这么想,就这么想吧。”
陆含双自然知道君念之是什么样的人,也不恼:“你竟然知道本王的念头,是要拉拢孟家,你却不准备阻止?”
“没这个必要。”
陆含双是她的仇敌,而孟家的人,就算没有经过这么一遭,有孟涵雅的事情在前。他们也是不死不休的局面,陆含双有心拉拢孟家的话。
也无非就是将她的敌人,全部拉在一条船上了而已,没有什么区别。
“孟老夫人情况如何?”
陆含双没有隐瞒:“不太好。”
对于这个回答,君念之倒也没有异议。寻常人被那簪子连续刺两下,都是要修养许久的,更何况孟老夫人本就是古稀之年的老人,身子本就不康健。
这几簪下去,已经不亚于是将孟老夫人给推入地府了。
太医在那边检查着,先是止住了血,又是连续施了数针。孟老夫人面上的气色,看起来才是多了一丝血色。
见状,太医也是向着众人拱手道:“老夫人真是福大命大,好在都没有伤及了肺腑。现如今血也止住了,接下来只要好好疗养一段时间,身子应当就能大好了。”
姜氏闻言,双手合十,向着天边一阵感恩。口中满是念着菩萨保佑。
孟老夫人一直闭着的眼睛,也是缓缓的睁开。只是身上的伤痛,让她精神依然不是大好的模样。
恹恹的躺在床榻边上,吸了一口气,良久才是向着众人道:“我有些话想要与我家几位不长进的说,不知诸位可否先离开片刻。”
君易槐与众人互相看了一眼,也都是极为识趣的走出了房间。
待等到房间之中,除了孟家的人之后,门又是再度被关上。
君念之瞧着门被再度关上,一笑,看来孟老夫人身子,是不大好了。
刚刚那太医,不论将话说的有多么漂亮。她始终是不相信,被孟涵雅那状若疯魔似的刺了两簪子之后,孟老夫人身子还能够支撑的住。
屋中,姜氏连忙拿了一个软金丝的大枕在孟老夫人的腰间垫下,将孟老夫人给扶的坐起来。
孟鸿飞看着自家母亲,这般虚弱的模样,也是自责不已:“母亲,你可得好好将养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