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念之瞧得倒是饶有兴致,君之瑶看来还是被保护得太好了,并不知道最基本的掩藏好自己的情绪。
不过也从另外一面说明了,君之瑶对于今日春霖公主的生日宴极为的有信心。似乎,她一定会在这一场春日宴上,殒命当场。
帘子再度掀起来,却只瞧见梦惜莲带着荔枝走了上来。
梦惜莲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意,似乎极为不好意思似的:“二小姐,君老夫人那边,因着想要小憩一下。我便是想和二小姐同乘一辆马车,不知道二小姐是否方便?”
霏儿和白毫候在君念之一侧,对于梦惜莲的这要求倒是愣了一下。不能和老夫人同乘一辆马车,便找到二小姐这边来了,这是什么道理。
而且,上一次的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了几天了。但是想一想难免还是会膈应,她梦惜莲心里难道就不会感觉怪怪的吗?
君念之稍微想了一下,倒也是想得明白。
虽然梦惜莲被允许参加此次春霖公主的生日宴,君老夫人心底却终究是瞧不上梦惜莲的,所以心底才是不愿与梦惜莲同乘一辆马车。
点了点头:“梦姨娘既然都已经开口了,我又怎么会拒绝姨娘呢。”
马车还算宽大,即便是几个人坐在其中,也还算舒适宽敞。
君念之打量着梦惜莲,又是看了看一旁荔枝手中捧着的那只盒子。
“听闻,梦姨娘也会在此次春霖公主的宴会上献舞?”
闻言,梦惜莲面上也是浮现一丝红晕,似乎极为不好意思一般:“是,听闻是大少爷引荐的,便想着,让我在春霖公主的宴会上能够一展舞姿,若是能够脱颖而出,得了春霖公主的封赏。旁人自然也不敢低看了我的。”
说完,才是发现自己提到了君成弘,面上诚惶诚恐,连忙道:“二小姐,此事是很早的时候,便已经定下的。而且老爷也知道此事。绝非我和大少爷,再有什么私交,自那一日之后,我便再未和大少爷再有任何往来了。”
君念之笑着,似乎并未在意一般。
“梦姨娘又何须多言,说得好像我从来不曾相信过梦姨娘一般似的,虽然我们闹出过些不愉快的事情,但是梦姨娘既然信誓旦旦地在我面前保证过了,我当然是相信梦姨娘的话了。”
梦惜莲闻言,心中松了一口气,但是心中总觉得有些异样。
在心里又是忍不住有些恼恨君成弘了,说什么怕君念之在这其中又会出什么幺蛾子,便让自己和君念之一辆马车,好在其中盯着君念之,免得横生枝节。
君念之仿佛看不明白梦惜莲心里那些小算盘似的,瞧了一眼荔枝手中捧着的那一个盒子。
“这里面,想来就是梦姨娘准备的舞衣吧。”
“是。”
女子得了宝贝,皆是忍不住想要炫耀一二。吩咐着荔枝将盒子打开,那一套舞衣便是展露出来,金黄的颜色,上面点缀着璀璨的珠宝,而舞衣的上下两层,竟然是分开的,上身和下身的裙摆连接处,只是有几道银白色的纱连接着。
颇有几分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看得见和看不见,都透着神秘和诱惑。
君念之接过舞衣,打量了一二,在梦惜莲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指尖在那裙摆的宝石上,轻轻拂过。
等做完了一切,君念之重新将那一件衣裙递了回去:“看来,梦姨娘为了春霖公主的这一次生日宴,也是准备了许久。这套舞衣美轮美奂,且样式也极为的少见,当真是用心了。”
梦惜莲摩挲着那舞衣,满脸皆是幸福的神情。这是君成弘专门为自己准备的舞衣,她收到的时候,便是喜不自胜。虽然样式大胆了一些,却也还是极为欢喜。
不知不觉间,她好像都有些把持不住自己了似的。
在她遇到过的男人里,君成弘不是最英俊的,也不是脾气最好的。她明明一开始接近君成弘的想法,只是想借由君成弘嫡子的身份,好为自己以后再谋一条出路。
可是越接触下来,君成弘始终是冷漠的,若即若离的。有时候君成弘就在眼前,她也觉得自己全然抓不住他一般。
越是得不到,她越是想得到。而她太过于专注自己,却没有注意到一旁君念之的目光。
梦惜莲面上的神情,一举一动皆是落在了君念之的眼里。莫名的觉得有些可怜,只是如今的每一步都是自己选的,那么每个人也都要承担相对应的结果。
马车一路也是行驶到了春霖公主的宅邸。
自从春霖公主回到漠北国后,便是住在了惠安帝赏赐的宅子之中,这公主府也是修的极为大气,每一处的造价几乎等同于同样价值的黄金。
就像是惠安帝为了弥补自己对于这个女儿的亏欠似的,想要将这世界上所有最好的东西全部都给到这个女儿。
马车刚刚停稳,梦惜莲便是先下了马车,一路快步走到了君老夫人的马车前头候着。
君念之也是下了马车,等着一众女眷全部准备好了,才是一齐进了春霖公主的府邸。
漠北国民风还算开放,男女之间不必像前朝那般须得分为两席。所以,这各个府院之中举行宴会,除了必要的庆贺之外,更多的也是为未婚的男男女女提供一个可以相看的机会,若是两两看得上眼,便是可以让府中之人上门提亲。
君念之瞧着宴席还没开始,便是找了一个没有太多人的凉亭坐了下来。四处瞧了瞧。
今日的这出局,是君成弘的手笔,但是来回看了看,却没有瞧瞧见君成弘。若是这般,也不知道,她听到的那个消息,是不是真的。
只是环顾了一圈,没看见君成弘,倒是瞧见了另外几个熟人。
李慕云似乎也瞧见了自己,正一步步的走向自己。霏儿和白毫都如临大敌。
君念之却没有动,依然是稳稳的坐在那里,瞧着李慕云向着自己靠近。
他仿佛又回到了曾经那个翩翩少年的模样,只是……那也终究是仿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