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有时候真是一件非常奇妙的事情。
柳河仅仅带着一千多骑兵,不依靠着后面的隘口进行防御,反而主动朝着对面人数已经不是数倍于自己,而是数十倍于自己的敌人发起了冲击。
但是此时双方的情况,加上隘口特殊的地形,让这一幕确确实实的出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隘口在一个葫芦谷最深处的位置,完颜晟带来的五万大军虽然看着吓人,在隘口外密密麻麻,铺天盖地,但是真正能够正面交战的也不过几千人罢了。
所以,一千多赵边骑并没有陷入被包围的境地,而是正面和已经被刚才的斗将吓的士气大跌的金兵碰在了一起。
在典韦、姜维、于禁、黄盖冲锋在前,李牧居中指挥的情况下,一千人爆发出了巨大的战斗力。
李牧身边的令旗兵把身上的令旗挥舞的像是在跳舞一般,久经训练的赵边骑像是流动的水一般不断变换着阵型,冲击着金军最前面阵型最薄弱的地方。
在仅仅指挥一千人的情况下,李牧真正把这一千赵边骑指挥到了如臂使指的境界。
这样的情况下,最前面的金军很快就陷入了溃败,转过头朝着后面冲去。
但是完颜晟也不是易于之辈,在他的极力扭转下,很快金兵就稳住了局面,开始重整旗鼓,准备反扑回去。
就在最前面的金兵止住颓势,停住后退的脚步准备反攻的时候,李牧一声令下,赵边骑全体转了个大圈,毫不留恋的脱离的战场。
等到金兵重新占领刚才的位置,却发现隘口的城门已经慢慢关闭,外面那还有敌人的影子。
平白无故损失了上千人的完颜晟看着眼前这一幕,胸口一闷,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
他现在极其后悔,自己闲的蛋疼安排什么斗将嘛,损失了若干武将不说,还被人白嫖了一波。
隘口上,柳河在众人的簇拥下登上城墙,满意的看着对面士气低落的金兵。
“主公刚才好生勇武,我看你手刃了不少敌人。”
典韦在刚才短暂但是激烈的战斗中一直小心看护着柳河,但是柳河的表现让他很意外。
柳河在战斗中一点惧色都没有,像是一名百战余生的老兵一般斩将刈旗。
典韦见状,也不由得手痒多杀了些人。
柳河听到典韦夸他,面露得色。
经过这大半年的坚持训练,柳河现在的武力已经上升到了70,战斗力大概相当于金人的千夫长。
其实刚才斗将的时候他如果上场,对付后面冲上来的那六名金将的其中之一,柳河也有七成的把握把对方斩于马下。
但是上是肯定不会上的,只能在后面冲阵的时候跟着去捡一下人头。
被先下一城的完颜晟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开始打造攻城器械准备攻城。
“打的不错,但是大家不要掉以轻心。”
柳河看着开始忙碌的金军大阵,先是鼓励了一下麾下众将,然后给他们提了个醒。
“主公放心,金人一定会在隘口下碰的头破血流的。”
诸葛亮信心满满的说道。
有了诸葛亮的保证,柳河的心也放了下来。
诸葛亮是柳河麾下最谨慎的,如果不是有把握,他也不会夸下海口说出这样的话。
金人的攻城战很快就开始了。
可能是为了挽回刚才被驳掉的面子,完颜晟安排的这一次攻城来的很急切。
上千名金军士卒扛着云梯冲车慢慢的接近隘口。
隘口上的弓箭手静静的盯着下面慢慢靠近的敌人,并没有第一时间放箭。
“他们应该是刚刚发现隘口的存在,并没有准备太多攻城器械,这种攻击完全就是试探。”
李牧开口说道。
金兵一直在上前,但是隘口狭窄的城墙上非常安静,就像没人防守一般。
一直等到他们来到城墙前五十步的地方,随着城墙上一声大喊,瞬间,墙头上就出现了无数手持长弓蓄势待发的弓箭手。
距离已经到了五十步,经过黄月英改造过的长箭展现出了令人窒息的恐怖杀伤力。
金人用来临时遮挡箭雨的浸了水的牛皮根本挡不住长箭的穿透力,一声又一声惨叫连成一片。
但是剩下的金兵仍然坚强的冒着箭雨,加快了自己的速度,快步来到了城墙下。
云梯被立了起来,往城头上搭去。
弓箭手用最快的速度射出两拨箭之后就消失在了城墙上。
从云梯上往上爬的金军士兵在攀爬途中,突然闻到了一股难闻的味道。
这名嘴里咬着腰刀的金兵心中突然浮现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曾经听过一名在战场上侥幸生还的老兵听说过,有一种取材极其方便,威力极其恐怖的守城器械。
这名老兵的脸皮像是被硬生生撕下来一般,只剩半张脸皮,身上也满是形状可怖的伤疤。
“那种东西叫做金汁。”
那名老兵手中拎着酒葫芦,咧着嘴,笑容恐怖无比,简直就像是在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
想到这儿,金兵下意识的抬头看去。
一口大锅出现在了他的头顶,那古怪恶臭的气味就是从这大锅中传出来的。
接着,大锅在他头顶上倾覆过来,一大锅金黄色里面带着不明污物的液体朝着他浇了下来。
“原来这就是金汁。”
这是这名金兵最后的想法。
接着,让人难以忍受的高热在他头顶传了过来,随之传来的就是剧痛。
在这种情况下,他嘶声惨叫,嘴里的腰刀从高处掉了下来。
跟着掉下来的是他的人。
毫无防备的金兵捂着脸从高处摔下来,双手不住抠着自己的脸。
他的脸皮因为被滚烫的金汁几乎烫熟而大块脱落,如果这时这名金兵能看到自己现在的惨状的话,他会发现自己和当年的那名老兵几乎一模一样。
挣扎了一会,这名金兵终于躺在原地不动,身上满是污物,卑微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在他的身边,正是那一把登上城头之后赖以保命的,小小的腰刀。
同样的情况,在城墙的各处发生。
金兵根本没有对城墙上的守城士兵造成任何威胁,就抛下已经搭在城墙上的云梯,狼狈的跑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