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夺取了徐州各境,而远在千里外的荆南,袁军也在吞噬荆南各郡,逐渐形成统一...
临沅县。
夜幕降临
袁军大营。
相比较其他各路袁军欢雀跃舞,甘宁这支部曲此时就显得异常的阴沉了。
因为他们的主帅甘宁,居然没有收到袁耀的命令大摆宴席;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命令。
这什么意思?
这完全就是看不起他们,犹如抛弃他们一般!
各地都在杀猪宰羊的庆功,他们却只能干瞪眼。
想想都觉得非常的委屈与气恼!
连绵数里的袁军大营,各处兵卒发牢骚是次要,愤怒才是主要,就差掀桌子造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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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军大营内。
此时灯火通明,几个人影在里边晃悠。
甘宁此时正看着武陵全境地图而发愁时...
他突然想到袁耀为何没有下令让他们庆功,而疑惑问道众人:“主公这是何意啊?”
在荆南的袁军们,都得到了犒劳与款待。
而甘宁这一支部曲毫无赏赐,还被各路兵卒冷眼相看,仿佛在说:废物!
兵卒们愤怒可想而知!
若是按照原本火爆脾气的甘宁,早就掀桌子,跑到临贺去平理了。
可如今他身为主帅,深知不可轻易动怒失去理智,不然大军将士的性命就不保了。
一将无能累死三军,他还是知道的。
黄叙闻言,也不知道袁耀为何意,也不想讨论那些事,便分析当下局势道:
“甘将军啊,那小事先放一边,一连几日,金旋都不出城迎战,拖得越久,对我军极其不利啊!”
而法正听到甘宁发牢骚,内心思虑着袁耀的意思...
突然,法正想到了什么,便笑道:“或许...主公的含义我知道了!”
“哦?”甘宁,黄叙闻言,顿时一脸的疑惑看向了法正。
法正没有说袁耀为何激怒将士们的意思,而是问起当下局势:
“金旋强调各县之兵驻守于临沅城,若是策反那些县兵,你们说会如何呢?”
黄叙闻言,突然想到了什么,便惊呼道:“攻心计?”
法正闻言后,对黄叙高看了一分,大笑道:“是也,金旋气数已尽!”
甘宁摸摸后脑勺,很是不解他们在说啥!
这时,一名身披甲胄的武将走了进来,但她的脸色十分白净,还带点可爱的气质般。
她一走进来,对着主位上的甘宁,便怒喝起来:
“姓甘的,一连几日不打,畏首畏尾的怯战,妄为大军的统帅,不知太尉是啥眼光,竟让你这厮担任主帅!”
好嘛,这位火把脾气的将军,不仅大骂甘宁胆小如鼠,连袁耀都带进去骂,可谓是不惧强权,敢言敢语啊!
甘宁看着这一位,脸色顿时苦涩了。
她不是哪个韩月月又是谁!
甘宁真想不明白,这位累赘为何要随自己出征。
当初出征时,甘宁深知不让她随军的话,她也会追来,便无奈让她任性跟来,谁知道她是个累赘!
甘宁想不明白,不代表法正,黄叙跟他一样。
甘宁是武艺兼智谋一身,就是情商有点低。
甘宁懒得理会这位大小姐,便问询法正:“孝直,主公啥意思?什么攻心计?”
法正看着甘宁的态度,不仅抹了把虚汗,如此不回应哪个大小姐,等会她爆发可不好啊。
不过法正深知军情重要,便解释道:
“主公之意,我猜想不错的话;他是想令将士们愤怒起来,差不多到达兵变的程度!”
“而攻心计呢;便是把那些县兵们的亲属抓来,驱赶至临沅城下,进而诱降他们临阵反戈!”
“不管金旋是降,还是不降,他与兵士之间已经产生了裂隙!”
“到时临沅城必定会内乱,我军的愤怒大军便可趁势强攻,临沅可破也!”
韩月月看着他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脸蛋顿时气鼓鼓的。
不过她也知道法正在分析局势,不能耍脾气,要是平时,早就抽剑力劈甘宁了。
“这是攻心计?这明明是小人之计...”甘宁闻言后,心中一阵的腹诽。
不过他心中还是有些担心,便疑惑追问道:“金旋这老匹夫相当狡猾,攻心计能胜不?”
黄叙闻言,风轻云淡般的笑道:
“甘将军多虑了,金旋常年穷兵黩武,又不懂政事,百姓,官吏,将士们都对他早已不满,此计必胜!”
甘宁闻言后,点了点头,深知如今只有此计才可破!
就在他们大感此计甚妙时...
一名斥候急匆匆的掀帘而入,对着主位上的甘宁呈上了一捆竹简,并解释道:
“禀告甘将军,五溪蛮首领沙摩柯,送来了降书!”
“哦?”甘宁顿时一愣,完全不明白沙摩柯是何意啊。
甘宁心中疑惑之际,便观看起沙摩柯书写的那些别扭汉字。
甘宁看完后,一脸的沉思,旋即就把降书传递给法正等人观看。
两人也觉得甚是疑惑,便也观看起沙摩柯的降书...
黄叙看完后,却有一丝疑惑,不解说道:
“金旋常年穷兵黩武的攻打五溪蛮夷,那些蛮夷理应恨透汉军才是,为何会降之?”
五溪乃是沅水中上游的几支主要支流。
而生活在五溪的蛮夷,便叫五溪蛮。
他们就是后世的;苗,瑶,僚,仡伶,仡佬,土家等少数名族。
现在的古代,汉民对那些名族还是有歧视的。
甘宁听到黄叙的分析,眉头不经紧蹙起来,心中交集百感...
显然甘宁对沙摩柯的依附,心中很是诡异;认为是沙摩柯的阴谋啊!
因为这支五溪蛮,可是一直令数代皇帝头疼的存在。
他们一直不老实,只要朝廷一势弱,他们便会起兵入侵汉地,烧杀劫掠。
其实蛮夷也是人,要是人人有饭吃,有衣服穿,谁会造反?
追根究底,还是儒生误国啊!
这些儒生,用陈旧的观念教育世人,视少数名族为野蛮人,不思教化的群众,还建议皇帝用武力压制他们。
蛮夷们被压制到喘不过气了,心中的怨恨可想而知,岂会不反呢?
蛮夷们也想农耕,也想安稳过日子,跟汉民一样,有优等的待遇,不似奴隶一般。
可惜他们一直被汉民歧视,一直被皇帝派遣大军前来镇压。
他们只能一直上供,一直装孙子,一直生活在贫瘠之地,苟延残喘过日子,到无路可活了,才无奈起兵造乱。
法正看着黄叙的疑惑,甘宁的脸色阴沉,便轻笑道:
“我猜得不错的话;必是沙摩柯担心我军灭了金旋后,会讨伐他们,才送来了降书依附!”
甘宁,黄叙闻言,不经大点其头。
他们认为法正的解释,也并非无道理的!
毕竟袁军在荆南声势越来越大,连那些山贼土匪都销声匿迹了,他们这些还穿兽皮的人,不担心才怪。
甘宁虽然心中安定,认为不是沙摩柯的阴谋,但他还是不太放心,旋即草拟了一道手书,令一名甲士送往五溪。
法正知道甘宁的用意,也不劝阻,要是沙摩柯是真心依附,就会率军前来助阵,要是假意,便是诈降!
甘宁当夜就遵照法正的建议,令几队兵士出营,前去诸县请临沅驻守县兵的亲属。
说是请,不如说是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