巢河边。
女子对着袁耀行了一礼,轻声说道:“多想将军相救,小女子无以为报!”
袁耀顿时摆了摆手,一点都没放在心上,而是问向旁边哪个青年道:“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青年看着袁耀,为救人不惜敢言,不为是位狭义之士,也有心结交,他旋即拱手说道:
“在下司马芝,字子华,不知兄台尊姓大名,来日一叙!”
从袁耀哪个急匆匆的行径来看,司马芝知道他必然有事,不然必定会劝袁耀留下,喝一杯。
“司马芝?”
袁耀看着这位,与自己差不多大的青年,心中一阵喜悦。
这位司马芝,在历史中可是很有名的,遵守礼仪著名,不惧权势,依法办事,不徇私情,善于断案,简直就是包公在世啊!
从初次见面时,看着他哪个耿直样子,袁耀就一直猜测中,不曾想,是条大鱼。
汉末,对诸侯来说,这种清官大老爷,不值钱。
但对袁耀来说,他极其值钱啊,手底下有这样的人办事,最让人放心,要是一统天下,有这样的人帮巡视百官,贪污迹象必定少之又少。
但有一点就是,他司马芝和司马懿乃是同宗一脉,都出自河内温县。
前几年,司马懿一支脱离温县,前往中原发展,而司马芝与他母亲,也脱离了温县,逃荒到南方,两支看似不相往来,但却是同宗一脉。
跟袁耀与袁尚等兄弟一般,虽属同宗一脉,也是堂兄弟,但谁也不服谁,经常大打出手。
袁耀虽然防备司马一族,但也不是全部,司马一族也不全是罪人。
“在下袁耀,字显誉,子华兄要是不弃,我账下缺一郡守,不知子华兄之意?”
袁耀向司马芝抛出橄榄枝了,他知道自己的名声,原本为反贼,虽然反正了却留下了汉贼骂名,跟历史中的曹操一般,名为汉太尉,实为汉贼。
“袁耀?”
果然,司马芝一听此名,本想与袁耀结交的,却犹豫了起来。
“子华兄,从桓灵二帝时,宦官弄权,外戚干政,爆发黄巾起义,天下大乱!”
“少帝时,大将军何进入宫身亡,迎接董卓入京,权倾朝野,废少帝,立陈留王,汉室已名存实亡!”
“子华兄是继续尊那已经摇摇欲坠,不可扶起的大汉,还是助我平定乱世,还百姓安居乐业?”
袁耀说完后,就拉着那位女子而走,他知道要给人留下点时间考虑的,强迫就会是徐庶入曹营了。
那女子显然想挣扎,但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就放弃了挣扎,她知道除了跟着袁耀,已经别无去处。
司马芝看着袁耀等人的背影,久久无法做出决定。
袁耀所说的,他早就看透了,知道汉室是不可能从新站立起来,他虽然不在乎那些什么反贼骂名,可却在乎谁是明主。
在司马芝心中,曹操才是他的明主啊!奈何最近袁耀风头很盛,连得罪世族的政令都敢下,无不为一代枭雄。
“哎....”司马芝摇了摇头,朝着家中那间茅草屋走去。
当袁耀回到驻地时,已经是一刻钟了,将士们还在休息,马匹还未缓过神。
袁耀心中着急庐江易主,却深知着急也没用,必须再修整两刻钟以上,才能行动。
他旋即把厚重的衣甲脱下,躺在一块岩石上小休。
那女子轻咬贝齿,犹豫了一下,上前帮袁耀捏脚按摩起来,简直如丫鬟一般。
袁耀顿时微皱眉头,淡淡说道:“汝已脱离了险境,可以走了!”
袁耀这是让她走了,自从许昌一游,他对女子很敏感啊,走到哪里都得拖着花瓶,心很累啊。
像哪个董氏与伏寿,要不是令人把她俩绑了,等自己离开汝南后才放开,不然的话,哪俩个花瓶,现在还不得跟着啊。
女子手停顿了下,继续揉捏,完全不为所动。
袁耀沉寂了一番后,旋即明白了她的沉默。
荒郊野外的,一个弱女子哪里能生存,自己等人前脚刚走,她不饿死,也得被贼匪们抓回山寨玩乐。
“汝叫什么名字?”
袁耀说着,拿起一壶水喝起来,旋即他就觉得可笑了。
古时,女子地位极其低下,有名字的极其少,都是以‘氏’为名,嫁人后,以‘夫人’来著称。
“步练师...”
那女子细声淡语,那么近的距离,袁耀怎么会听不到?
“谁?”袁耀显然被震惊到了,连忙再次确认。
女子抬头看着袁耀那惊讶的目光,不明所以了,但还是回道:“步练师。”
袁耀听到确认后,心中一阵揣摩:淮阴步氏乃是大族啊,为何会流落至此?
根据历史,步练师与她母亲两人,为避战祸迁徒庐江暂居,建安四年,孙策占据了庐江后,她母女才一起东渡长江,后被孙权看上纳为侧妾。
可如今历史轨迹是对的,但剧情完全不符合啊!
“难道是自己的原因?让轨迹出现了偏差?”
袁耀在哪里一阵的暗思,步练师却暗暗的观看这位,救自己于水火的男人。
袁耀那英俊的外表,雄性的气息,让她脸上一阵羞红,如那情窦初开的少女般,怀春了。
柴桑境地。
刘勋亲率四万大军,在距离柴桑城外十里,安营扎寨。
听闻斥候传回的消息,称城门紧闭,看城中炊烟,应当有万余兵马。
刘勋旋即令阿会喃,率领一万兵马打头阵攻城,刊言随军。
刘勋则在大营中,等候阿会喃的消息。
一刻钟后...
柴桑城下。
阿会喃带着一万兵士,携带云梯,壕桥等攻城器械前来。
阿会喃看着这座柴桑城一阵无语啊。
牢固厚实高大的城墙,和严密高大的城门,城墙每隔一定的距离修筑墩,台楼等遮掩物,城外不仅有五米宽的护城河,外又设陷马坑等,器械障碍物。
要想穿过前面的障碍物,放置壕桥填平护城河,搭建云梯攀岩城墙,这得损失多少人啊!上面又有墙墩,遮挡下面射上去的箭羽。
柴桑城,简直就是一座坚壁的垒堡啊。
“我乃朝廷所敕命的豫章郡守,尓等为何人?前来占我城池,杀我汉民!”
城上飘来华歆大义凌然的话语,直令阿会喃一阵反胃啊。
这还没开打,就被一阵口诛笔伐,这些读书人真是张口便来啊。
阿会喃眼目微眯,二话不说,直接拔出佩剑,下令道:“攻....”
“杀啊....”庐江军驾着云梯,推着壕桥,向柴桑发起了冲锋。
“放箭....”柴桑城上,传来华歆的怒喊声。
“咻.....”箭羽如蝗虫过境般,密密麻麻的向着庐江军奔袭而去。
“噗吱....”箭羽入穿透皮甲,插入肉体的声音。
“啊....”庐江军遭受到毁灭的打击,还未越过护城河,就惨死几百人。
整个战场,庐江军损失惨重。
阿会喃要是不顾伤亡的继续强攻,就算攻上城墙,也得丢下几千具尸体为代价。
“阿会将军,如此打法,我军将士就算损失殚精,也未必能拿下柴桑,汝是何意也?”
刊言一脸的着急说道,对阿会喃提出了质问。
阿会喃斜眼看了他一会,完全没有回答他的意思,仿佛在说老子是主帅,怎么打,轮得到你插嘴?
“你....”刊言看着阿会喃这态度,明显是不把他放在眼里啊。
“阿会将军,请汝认真对待战事,若是吾庐江兵士损失殚尽,也无打赢首战的话,哼....”
刊言这话说的,满满的威胁语气,就差明言要到刘勋哪里去打小报告了。
阿会喃手中握紧长抢,微皱着眉头,显然想一抢捅死刊言啊,不过他知道现在还不能捅,一捅的话,将会对己军士气有所影响。
毕竟华歆刚才那一番话,士气已经形成了鲜明对比,要是再在阵前因为政见不合,而斩杀同僚,到时士气将会崩塌。
敌众我寡的战场,阿会喃知道已方处在了劣势,要是稍微放松,敌军必定会率军出城掩杀。
阿会喃已经很后悔打头阵了,刚开始不知道敌人有多少人,他才敢应接的,如今那柴桑城上,源源不断的兵士替换体力。
阿会喃知道,对方起码有三万众,要是怕损失惨重而撤军,敌方必定率军出城掩杀,到时,说不定连他都得交代于此了。
所以阿会喃才不惜伤亡惨重的后果,想拖延时间至天黑,到时才能安全撤离。
可惜的是,这一切都是阿会喃的一厢情愿,表面看似很合理的战略,他却忘了谋士的厉害,华歆再不济也是位谋士。
“轰隆隆....”一阵地动山摇般响声。
阿会喃握着的长抢,差点哆嗦的掉落在地,这声音不用猜,必定是敌人的骑兵突袭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