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吩咐您说吧”赵伯发动车子,憨厚地笑问道。
“我就想说您以后不用下车为我拉车门,只需要在车上坐着等我就好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啊,而且我已经习惯了呢”
“可是这样我心里不舒服,您就算帮我的忙了行不?”
“这……好吧,我答应您”赵伯无奈地妥协,这个大小姐真是越来越心疼人了。
宋影琪累了大半天下来,感觉整个人都要虚脱了,那个鬼仓库简直就是个蒸笼好不好。
“你什么时候发工资?”宋母从厨房端着一盘炒青菜出来问道。
“下个月20号”宋影琪拿起筷子扒了两口米饭头也不抬地回答。
“今天才10号哎,怎么要那么久哦”宋母不爽地放下碗,说话时喷出的饭粒刚巧落进女儿的碗里。
宋影琪早就疲惫烦躁不堪,被母亲这么一呛恨不得把桌子给掀了。
“说话啊死丫头!”宋母见女儿不做声,气的站起身来一把抢下她手里的碗:“才刚进大公司一天就不认得自己是谁了?我看你是长本事了是吧”
“你干嘛啊,到底让不让人吃饭啊!”宋影琪再也按耐不住情绪,起身从母亲手里夺回饭碗。
“好啊,你居然敢这样跟你老妈说话……”宋母一拍桌子转身去墙角摸了一把扫帚朝女儿打了过来.
类似这种小型格斗戏码每个月都会上演机场,宋影琪一边恨母亲的偏心,一边又期待弟弟回来能闯出一番天地,将她从苦海中解救出来。
晚七点,宋影琪哭哭啼啼地揉着被打痛的肩膀回了房间。
本以为自己从此可以不用再去酒吧卖酒,可老妈说再发工资之前必须继续去工作,否则就不让她进这个家门:究竟是不是亲妈啊!
宋影琪到酒吧之后先在里面转了一圈:那个人今天好像没来啊。
自从早上醒来到现在,她还在努力回忆昨夜的情景,她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自己为什么会躺在后巷而那个高富帅又去哪了呢。
宋影琪太希望逃离现在的生活状态,所以即使被别人耍成那样,还念着人家,她不想放过任何一根救命稻草,哪怕是一根通向地狱的绳索。
钟一晨终于把谭敏交给他的事做完,看看时间,已快八点。
这个女人居然说这种事她做起来只需要半个小时,根本就是在胡扯!
在家等待许久的刘美丽心如猫爪,儿子怎么还不回来?
“喂,儿子啊,你在哪呢”宠溺的语气从钟一晨手机里传了出来。
“什么在哪,我在加班!”钟一晨的怒气终于找到了发泄点。
“什么?你在加班?”刘美丽以为自己听错了,儿子居然说自己在加班?!
“对,我在加班!听清楚了吗?”钟一晨加重语气重复了一遍。
“公司这几天很忙是吗?不对啊,慈山和钟然都回来了啊……”刘美丽并不知道自己这么一说根本就是在火上加油。
“是啊是啊,她们当然回去了,一个是董事长,一个是董事长千金……”
“好了好了乖儿子不生气,妈现在去陪你好吗?”
“不要来了,我现在准备走了,你在家等我吧”
“好好好,妈等你回来”
挂了电话,刘美丽咬着牙齿看了眼楼上的房间:凭什么你们在家清闲快活,却让我儿子在那里加班受罪!你们简直欺人太甚。
带着一股无处发泄的怒气,刘美丽抱着手臂在沙发上坐了近一个小时。
胡妈躲在厨房和餐厅里瞎忙活,根本不敢靠近客厅。
“一晨!”刘美丽终于将儿子盼了回来。
钟一晨看了母亲一眼直接上了楼,脚步沉重,每一次都似用力踩在地上像在宣泄。
“你说,我还能忍么?”回到房间转身对向身后的母亲,将外套往床上一丢,一手扯下脖子上的领带,说话时可隐约看见脖子上拱起的青筋。
“你先坐下,咱们慢慢说”老妈把暴怒儿子按在椅子上,拍了拍他的肩膀。
“有什么好说的?明摆着就是他们在整我,难道你还看不出来?”
“嘘,小点声儿……”刘美丽赶紧朝儿子使了使眼色,这话要是被“有心人”听见,大概又会做出什么文章来。
“钟然一进公司就被人像菩萨一样的供着,又是巴结又是奉承,我呢?整天看人脸色,上班时间闲置我,快下班了给我一大堆工作,是你你受得了?”他把事情夸张到了极致。
“真的是这样?”眼里闪烁着将信将疑的光芒,慈山大抵不会这么对待他吧?
“我骗你这个干吗?你不信就算了,我也没指望你能帮我什么!”钟一晨愤愤地说道,用眼角悄悄地观察老妈的脸色。
听他这么一说,刘美丽心疼的无以言表,儿子从小就被自己当做是心头肉,一点委屈都舍不得让他受,现在居然要受这样的委屈,这简直比折磨她自己还令她难受。
“儿子,你别激动,坐下来跟妈慢慢说,咱们得好好想个对策”
“哪有什么对策?”男人早就失去了耐心,这鬼地方他一天也不想呆了。
“钟然之所以受人尊进和奉承无非就是因为别人知道她是董事长的女儿”刘美丽自认为找到了事情的关键所在:“而你的身份一直没有表明”
“是啊,但又怎样呢,那老头根本不让我跟别人说……”钟一晨也知道问题出在这里,可知道又怎样?
“傻儿子,他不让你说不代表别人也不能说啊?咱们的目的是让别人知道这件事”刘美丽的眼中闪烁出一道皎洁的光芒。
钟一晨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将身体凑过去:“那你的意思是?”
“只要有一个人知道,这消息保准就能被散播出去”狡黠的笑容里满含阴谋。
“那我要怎么做?”
被问的人胸有成竹地一笑:“这件事交给妈来办吧,这样就跟你没有关系了”
“我就知道还是老妈对我最好”说话时一改刚才进屋时的愤怒,将老妈熊抱一把。
凌晨一点,钟慈山早已进入了梦想,刘美丽轻轻下了床拿出白色的小手机轻手轻脚地躲进了卫生间,打开淋浴喷头,发出哗哗的水声。
在水声的掩盖下,她悄悄地给古定国打了通电话:“老古啊,你得帮儿子做一件事情……”
午餐时分“好滋味”快餐厅的生意异常火爆,因为这家店的快餐不仅味道好价格便宜,最关键的是开在办公楼密集的地方。
尽管“鸿景”有自己的员工餐厅,但还是有一部分白领喜欢趁着午休下楼逛逛,而且总是吃餐厅的菜也难免觉得乏味。
餐厅里用餐的大部分都是胸前挂着工作牌的年轻人,此时一个五十来岁穿着时尚的男人推门而入,他的头发整齐地向后背着,上身黑色的T恤上印着名牌Logo,白色的休闲裤下是一双金黄色的皮鞋,手腕上戴了一块金色的手表。
从点餐台取了餐后他四处观察了一番,选了一个双人位置坐下。
为了充分利用空间场地,餐厅的座椅之间留的距离并不宽敞,男人坐下之后能很清楚地听见身后那桌人谈话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