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播室、广播室……”轻松悠扬地哼着念叨,却是未有搭配婉转起伏的音调,此刻去看这声音的源头,身影宛若从复古潮流的时代电影中走出般婀娜有致,每一次的脚跟落地,甚至是每一次的膝盖弯曲都显示出无可挑剔,然而她却并没有像妒忌之人爱慕之时的故意猜忌所说的那样刻意,并非是精心雕琢,而是融化在骨子里的习性。
只是旁观者想不到的是,将这一切象征优雅贵气的特质镌刻其中的人是八哥犬修。
是啊,这会让同性别的人士产生歆羡之情的结果却并不是真的如她们所幻想的那样来自于上天所赐,在这个世界上诞生之初,的确,降临之时所获得的“天赋”起点高低不同,可是在不算遥远的将来究竟会发生多么天翻地覆的变化谁也无法预测清楚。会发生变动,在烟霞迷蒙里,在尔虞我诈中、在不懂休歇时,争先恐后地追逐,期间不论如何撞得头破血流都不觉得疲惫,然后所能得到的是逆转的结局——或许就是因为是这样的过程才会出现这么多的杀鸡取卵、鳄鱼眼泪、猫鼠同眠、兔死狐悲。可是却仍然值得期待,那些接下来会遇见的、无可名状的发展。
“你能不能不要表现地这么高兴……”趴在婴儿车里的八哥犬重重打了个哈欠,别看它睡相一般、不够精致,对于睡觉时环境的噪音指数与身下婴儿车发生震动的程度它可是有自己的一套相当严苛的要求。
是这样的家伙,眼睛里揉不进一粒沙,可是对自己却是得过且过、糊里糊涂,会让每一个深入其中的人都忍不住恼羞成怒,可是在同时也会不约而同地意识到他的苛刻也有着某种特殊含义的流露,而这一切却总是领悟在擦肩而过之后。
竟然从修的口中听到这种“请求”,该是司空见惯了,自己装作视若无睹也就好了,可是从来都没能做得到,薇薇安偷懒地觉得这一次也该是做不到,“那么修的意思是我应该张口大哭吗?”
“差不多吧……”
声音越来越缥缈,纤细柔软得好像随时都有可能融化在空气之中,而这样的口气落在这样的情景之中只能会刺激到薇薇安容易发生躁动的神经。
之前在收到为吹传来的、要求立即离开保健室的消息的时候明明就数修这家伙表现得最为紧张兮兮,可是现在为什么却又是回到那副平时大都用来伪装的昏昏欲睡的懒散模样了?曾经数落自己过分任性的修,如今不管怎么想都觉得那是这家伙为掩护自己行为的障眼法。
“为什么?总该给我点儿算得上能够理直气壮的理由吧!”
“比如说……吊唁?”
修象征性绞尽脑汁地想了想,可是却没成想在最后选择了这样一个词脱口而出,虽然并非它本意,可是它向来不愿意自己质疑自己,这样不够底气的行为它向来懒得去做。
薇薇安眼睛里闪过一抹光,尖锐锋利的模样仿佛势必一击即中,她握住婴儿车车把的手微微一紧,五官呈现出近乎崩溃的角度,只是嗓门即使再卖力地撑起也到不了平常人的尖声高度,“可恶的修,‘比如说’是什么意思?”
“难道你不在乎你那宝贝的‘小五’了?”很明显这是转移话题,看来小八哥犬的脑筋还是转得很快的,而能够做到那么机灵的反应,想必也是历经过千锤百炼。
“啊!对!真是的,你这个罪魁祸首,干什么总是提起我的伤心事啊!”又开始想要抹眼泪,但是优雅的lady(女士)在这种场合下也只是吸了吸鼻子,发出含糊不清的咕哝声音。
所有的言语都发生在帽檐之下,一眼望去依然如油画中的美人,徜徉周旋于上世纪的秘密话题。
“只是不想看你笑得那么灿烂罢了!不然总给我感觉将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该说是不懂安抚,或者说压根就察觉不到自己的厚重僵硬,脆弱的女人心在修的面前也许根本就找不到合适的落脚点,只是它并非是无情,只是有所侧重,然而用薇薇安的话来形容就是懒。
“嘿嘿,你有不好的事情就不关我的事了!吼吼!”薇薇安才不会受到惊吓而退却,于是眨了眨眼,故意笑得过分招摇绚丽,潜台词是谁让你总是吃掉我的每一代“小五”,可是这样一想又觉得奇怪,“吃掉了小五”这种事不管怎么想不划算的还是自己呀!而且那家伙说的是什么话啊!为什么自己开心一下就预示着不好的事情啊!可恶!
于是想要再次开口说点什么与之对抗,却没成想会得到这样不合常理的回答。
“是啊,我真的是很希望灾祸都能够降临到我的身上,只要你没有事情,我宁可你能获得这样的快乐……”
为什么突然这么认真起来了?
薇薇安有那么一秒钟的时间反应不过来。
修你……为什么会对这种对话内容特别在意……
想来想去都只能得到这样的答案——应该又是某种变态教育法的刁难吧!
以为又将我堵得说不出话来了吗?
那时的薇薇安,对真相全然不知的薇薇安,天真或许隐藏伤害,可是至少她还能这样笑出来。
“笨蛋修!你个大笨蛋!你是绝对不会有事情的!”似乎是想到了超级难题的答案,薇薇安的笑容透露着威风凛凛的成就感。
“为什么……这么有自信?”一只眼皮抬起,晕在其中晃动着的水光清澈得会让人感到心里一颤,荡起波澜。
对上这样的目光,薇薇安差一点就要忘却了,忘却了呼吸、还有说话的能力——应该不会吧!这家伙居然还学会了眼神攻势……
薇薇安摇了摇脑袋道,“因为有修,所以这个世界上才会有薇薇安,所以薇薇安才能够在这里,如果修要是不在了,那么一定是在薇薇安之后,这是法则!”
“谁那么任性……胡乱定的法则?”八哥犬难得拉长嘴角,脸上天生皱纹的堆积让它看起来与平常想必倒像是多了些苦涩。
“我!”薇薇安直接无视,连想都不想就大声宣告。
“……”
“所以咯,只要薇薇安在,修就在。”不假思索地补充道,是最后的彻底封口。
“啊——,笨蛋,这么说这逻辑不就又乱了。”努力将怔忪浓缩在女孩儿捕捉到之前便戛然而止,收敛得一点不剩,左前肢撑着下巴,八哥犬摊了摊右前肢,一脸意味深长的欠抽笑意。
结果薇薇安还真的就被唬了过去,“哦,是吗?”她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其实这一时的她还是一头雾水,“……算了,反正是法则,而法则这样的东西向来就不容许质疑的。”
于是得到这种答案的八哥犬修,对于同样的问题再难开口。
……
第一次她薇薇安将修哄得一愣一愣的?
为此百脉俱开、兴奋不已、就差将帽子高高抛起欢呼雀跃的薇薇安再次哼唱起来,前方的目标是人人都可听到的“广播室”,只是或许是过于欣喜,她居然连考虑都没考虑,就将错误的房间门给推了开来。
这应该已经不是考虑的问题了……她连看都没有看。
这样的错误不该是“隐者”会犯的,可是偏偏就在这一时刻需要这样的错误发生。
能够叫做阴差阳错吗?给出正解这种事只有命运才有资格。
出现在门后方的光景,最先入目的是克里斯汀?亚历山大的那一双水汽迷醉的眼睛,还有垂坠在她胸前的那一把有些锈色斑驳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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