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回去收被子了。”
贾蓉拍了拍屁股上的草屑,六顺望着他离开的身影,摸着脑袋,就今天这个天气,他们哪可能晒被子。
大爷不会是傻子装久了,真傻了吧?
回头要不叫解神医给扎个一针?
“真是休息都不能休息个好的。”
贾蓉把林韫手里的账本拿了过来,“凡事亲力亲为,身子哪受得住,别总舍不得让他们受累,时间长了,反倒叫他们惶恐,有失业的危险啊。”
“心里有些放心不下,也就刚看。”林韫瞧着贾蓉笑,起身把他头发上黏着的草屑拿下来。
贾蓉扶住林韫的腰,“你可别大动作,我瞧着惊心。”
林韫捏了捏他的脸,扬唇一笑,“哪就有那么娇弱了。”
“我瞧着,弱不禁风的很。”刮了刮林韫的鼻子,贾蓉携她在炕上坐下。
自有孕后,林韫穿的越发轻便,身上连饰品都极少。
轻拥着佳人,贾蓉手抚摸上她的小腹,如今已经有了些弧度。
蹲下身子,贾蓉把耳朵贴了过去,林韫抚着他的脸,眉目间是柔柔的笑意。
屋里的温馨,让吹过窗户的风都轻柔了几分。
“廓儿,在你心里,父皇和皇位,哪个更重?”
永治帝寝宫里,他看着赵廓,状若无意的问道。
“自然是父皇。”赵廓抬起头,满脸真挚。
永治帝轻敛眸,他也希望他这句话是由心的。
“把汤药拿过来吧。”
永治帝带着几分疲惫的开口,自赵熙逼宫后,他的身体就始终没能调养好。
一口郁气堵在那里,憋闷的很。
赵廓犹如侍者,将汤药捧上去,伺候永治帝服下。
等永治帝睡了,他收拾东西,轻手轻脚出去,光这么看,这就是一个孝顺的儿子,没有任何其他心思。
永治帝眯眼看着他的背影,眸色沉沉。
第二天,又是同样的场景,在第三天,永治帝看着赵廓端上来的汤药,勺子在里面搅动,却迟迟没去喝。
“父皇,药凉了就失了药效了。”赵廓出声道。
“廓儿,你真的希望我喝吗?”
“儿臣并不愿父王喝药,儿臣只愿父皇身体康健,万岁万岁万万岁。”赵廓恭声道,脸上无比真诚,目光紧凝在永治帝的药碗上。
“是吗?”永治帝低眸笑,“还真是朕的好儿子。”
“但我要活的太久,你怕该等不耐烦了。”
“儿臣不敢!”赵廓慌忙跪下。
“不敢?”永治帝抬眸,面色冷沉,“那你将这药喝了!”
永治帝勺子一放,碗里的药顿时一阵动荡。
“父皇……”
赵廓额头渗出冷汗。
“怎么不敢了?”
“你不一向敦厚温顺,朕说什么是什么吗。”永治帝身子前倾,压迫感十足。
赵廓连连后退,眼神惊惶。
“你可真是朕的好儿子,朕给你的,难道还不够多吗!”永治帝厉声道,急喘了起来。
“父皇,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赵廓疯狂摇头,脸上已经浸满了汗渍,他跪在地上磕头,见永治帝在那喘着,手指不由紧了紧。
眸色逐渐发狠,事情到了这一步,没退路了。
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