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贾蓉是个多了不得的,结果竟就是一个淫-色之徒。”
茶楼里,一个40来岁的中年男子,嗤笑道。
在他对面,盐运使关厚元也是嘴角掀起一抹轻嘲的笑意。
才来扬州,明知道林如海命不久矣,却还是这么急不可耐。
昨晚已经乐了一场,这才多久,就又起了兴致,他们倒真是高看他了。
一个沉溺在女色里的玩意,何足虑。
“不用等了,他是审问不出什么的,搞不好那人半个字也没吐露,在昨晚就已经死了。”
“直接让人给贾蓉递消息,就明明白白告诉他,昨晚那个刺客是禹仓述指派的。”
关厚元抿了一口茶,语气淡淡的说道。
原本他看贾蓉行事如此迅猛,只当是个很难对付的。
现在看来,不过就是突然知道林如海中毒,一时怒火上涌,加上看詹家只是个盐商,自然就不带顾忌的。
一个年纪轻轻的公子哥,纵情色-欲,就是有点头脑,又能复杂到哪里去。
小小使点手段,想让他怎么走就怎么走。
“我一会儿就让人去办。”中年男子带着笑意道。
“前儿,底下人不知从哪弄了幅颜真卿的字,搁我手里,委实糟蹋了,等回去,我就让人给您送到府上。”
“这种东西还是要在运使手里,才不会明珠投暗。”
关厚元瞧了中年男子一眼,没有说话,但不拒绝,也就是接受。
从面上来看,关厚元心情显然不差。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下面人识趣,知道怎么投他所好,无疑是件令人愉悦的事。
“他真待到现在还没出来?”
申家,申邵微微皱眉,他昨儿才和贾蓉照过面,从言谈来看,完全不像个色-欲熏心。
在两人的交谈中,申邵连半分便宜都占不到,全然摸不透贾蓉的想法。
短短一天不到,变化就能有如此之大?
还是说,一在女人面前,贾蓉就会失了头脑、分寸,一心只顾着欢乐。
申邵坐在椅子上,暗暗思索起来,好一会后,他摇了摇头。
贾蓉已经大闹了詹家,现在人都知道林如海的“病”,是詹家下的黑手。
经了这遭,詹家就算还能勉强撑着不倒,也没可能往上爬了。
目的已经达到,他委实没必要再去关注贾蓉,横竖往后也不会有什么相干。
原有的些许交好之意,被申邵放下了,挥手让小厮退了出去。
从画舫出来,贾蓉又领着尹安到别的地方玩乐了一番,两人这才回了去。
“大爷,不久前,有人递了封信过来。”六顺到贾蓉跟前说道。
接过六顺手上的信,展开看了后,贾蓉嘴角扬起。
信上只写了一行字,行刺之人受命于禹仓述。
啧啧,这么一会,就急匆匆送信来告诉他,这是生怕他查不出来啊。
如此也好,他在他们眼里越是无能,他们就越不会小心防范他。
“六顺,带上人,咱们去府衙,寻禹知府热闹热闹去。”
人家信都送了过来,自己少不得要做点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