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秦可卿说了会话,贾蓉就去了趟荣府。
“用过药,可好些了。”
进了屋,看到靠在窗边椅榻上的林黛玉,贾蓉开口道。
“蓉哥儿。”林黛玉美眸看向贾蓉,点了点头,整个人仍是没多少生气。
“先别忙着忧思了,把诊金给付一下。”贾蓉瞅着林黛玉,往椅子上一坐,懒懒的说道。
“大爷?”给贾蓉上茶的紫鹃愣了愣,贾蓉不是来慰问的?这瞧着画风不太对,像是要债的。
林黛玉也是一愣,眸子眨了眨,“诊金?”
“嗯,解忧是个黑心的,让他看个病,出诊费极高,我要一个人承担了,怕你知道后,心里难安,所以…”
贾蓉说着身子前倾,“你攒了多少体己钱,我看看够不够。”
闻言,林黛玉、紫鹃、雪雁都是嘴巴微张,看着贾蓉,半天说不出话来。
“大概…”
林黛玉蹙眉想着,她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钱,正要叫紫鹃去细数一下,触及到贾蓉带着戏弄的眸子,林黛玉当即眼皮翻了翻。
“我哪有几个体己钱,蓉哥儿尽可承担了,我绝不会心里难安的。”
“林姑姑,你变了。”
贾蓉一脸控诉,“你居然堕落到花侄儿的钱了,这种行为真的要不得。”
“算了,谁让咱们是一家的呢,诊金我就给你掏好了,不过,你总不能让我白亏,你就……”
看着贾蓉扬起的嘴角,林黛玉顿时一脸警惕,“你又打了什么坏主意?”
“这话说的,我哪还敢打你的坏主意,上回那道菜,可是让我此生难忘。”贾蓉说着撇了撇嘴。
林黛玉想起那事,不禁勾唇笑了出来,“那还不是你自个要求的。”
“得,我可没要求你放那么多的盐。”贾蓉瞅着林黛玉,嘴角微扬。
紫鹃看到这情形,长舒一口气,还是大爷有法子,这就让姑娘笑出来了。
哪像宝二爷,姑娘都这样了,他还在哪闹别扭,也不知道他别扭个什么劲。
姑娘就该离他远些,也省的徒生烦忧。
“我这玉极好,但这玉上穿的穗子我不大满意,就烦林姑姑,给我穿一个了,颜色你看着来,要好配衣裳,我常戴的。”
贾蓉说着就把腰间佩戴的白玉解了下来,搁在桌子上,人就走了。
“紫鹃,你瞅,哪有这样无赖的。”林黛玉指着贾蓉离开的方向,咬着银牙道。
“可不是。”紫鹃笑着应和,姑娘还是这样好,有生气。
“把针线拿来吧。”
好大一会,林黛玉拿起贾蓉搁在桌子上的那块玉,朝紫鹃说道。
仔细挑了挑颜色,林黛玉最后选了浅棕色。
佩在外面的玉,是有一番讲究的,若穿玉的穗子不伦不类,瞧着不好看,也会惹人笑话,
在这方面,林黛玉自是不会同上次做菜那样胡来。
自家里怎么闹都成,但在外面她不会损贾蓉一分体面。
尽管这个坏小子做的很不道义,跑上门要诊金,亏得他做的出来。
自己还病着,他就让她穿穗子,林黛玉愤愤然。
有事情做,才没闲工夫想那些杂七杂八的,贾蓉表示自己全是为林黛玉好,嗯,玉穗子完全是顺手而已。
至于解忧的诊金,那特么是真的贵,一出诊就是千两银子起步。
黑心程度,贾蓉表示自己比不了。
吃他的用他的,还掏他的钱,恁的无耻啊!
而且这货还专门备了两本小册子,一本记录了各种珍稀药材,让自己去给他找。
那花出的都是海量的银子啊!
一想起来,贾蓉就心绞痛。
一本记录了他出诊的次数,零零总总,贾蓉也不知道赊了多少账了。
反正,他也没打算给。
养个解忧,比养整个贾府都费钱,还想让他掏诊金,门都没有。
…
…
“逸之,算你小子良心,百忙之中,还知道请我们饮酒。”
“我一接到信,立马就告了假出来。”侯举畅快的笑道。
蹭贾蓉总是让人心情愉悦的,反正这小子有钱。
“还是逸之够意思。”崔禄也是笑,对于自己等人撇下贾蓉,潇洒的行为,心里有了那么些些的不好意思。
“逸之,我们有段时间没饮酒了,既然你设宴,那我们就不客气了啊。”李宏嬉笑。
“不用客气,敞开了喝。”贾蓉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有段时间没饮酒?我信你个鬼,青楼逛得那么嗨,今晚一个都跑不了。
管博易默默看着这些人欢笑,兄弟们,对不住啊,为了自己,我已经把你们卖了。
酒过三巡,几人喝的醉眼朦胧。
“逸之,你小子窜的真的太快了,别说赶了,我连背影都快看不到了。”
崔禄搭着贾蓉的肩膀,有些惆怅的说道。
初见时,他们都取了秀才的功名,贾蓉还什么都不是。
现在,贾蓉袭了一等将军的爵位,更是从四品的翰林院侍读学士,他却连科举都还没走完,堪堪才拿个举人。
“你同他比什么,这小子就不是人。”侯举端着酒杯过来,正常人谁特么几年就能窜到这样的高度。
“确实不是人。”崔禄李宏连连点头,表示极为赞同。
好家伙,逛青楼不带他也就算了,现在当着面就开始说他不是人。
不让他们的口袋比脸干净,简直是对他们不起啊。
“管兄,你今儿话犹为少啊,难不成也是被逸之打击到了?”
李宏拉着管博易对饮了一杯,带着笑意道。
话多,一会容易被你们打死,管博易心说,朝李宏扬起一个笑脸,并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