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在桌上点了点,贾蓉让六顺下去备车。
“头次被二皇子请茶,还真让人受宠若惊。”贾蓉进了包间,瞧着赵奕,勾唇笑道。
在椅子上坐下,立马有人进来奉茶。
等人都出了去,赵奕才开口道:“我承认之前有些空手套白狼,没有让你感受到我的诚意。”
那是有些?明明是完完全全的。
贾蓉饮了一口茶,也不说话,等着赵奕接着说下去。
“日后,你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向我开口,能办到的我都会应允。”赵奕面色认真道。
闻言,贾蓉挑了挑眉,这是打算下血本拉拢他了?
这么急切,看来那场酒宴发生的事刺激到赵奕了。
确实,一众士子竟然都抵不过贾蓉一个,而且,贾蓉还成了范承的弟子,再拖下去,等贾蓉羽翼彻底丰满了,他就没什么能打动他了。
到那时,贾蓉势必会想法摆脱他。
得趁现在,收-拢他的心。
“既然二皇子这么说了,我也就不客气了,云袖阁有个叫白汐的姑娘…”
贾蓉说到这里顿了顿,赵奕瞳孔猛地一缩,眼里一道寒意闪过,只是很快他就克制住了。
“画画的极好,诗也作的好,我想让她到府里教教姑娘们写诗作画,不知道二皇子舍不舍得割-爱?”贾蓉眸子看着赵奕,抬眸说道。
“若只是写诗作画,云袖阁多的是姑娘可以,我选两个清白身子的给你。”赵奕敛眸,声音浅淡。
“旁的我瞧不上,就相中她了。”
“二皇子,一个女人,很难应允吗?”
“我要是投向你,干的可都是随时掉脑袋的事。”
看赵奕沉着脸,不发一言。
贾蓉嘴角轻扬,有些讽意,起身站了起来,“罢了,我也不为难你了,反正,你每次的诚意也就是说说而已,我也见怪不怪了。”
“下次,就别约我出来了,毕竟,人多眼杂,万一让人瞧见了,对谁都不好。”
贾蓉轻转眸子,看着赵奕说道,语罢,手就摸上了门把,只需一个用力就可以把门打开。
“我可以让她一月之中有十日去贾府教姑娘们写诗作画,但每次结束她须得回云袖阁。”
赵奕冷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贾蓉抬了抬眸。
这应该是现阶段赵奕能做出最大的妥协了。
“行吧。”贾蓉皱着眉,很是不情不愿的说道。
然后一把拉开门,出了去。
等贾蓉离开后,赵奕攥着手里的杯子,一把摔在了地上。
“走,去云袖阁!”
出了清水涧,贾蓉上了马车朝六顺说道。
资本雄厚了就是好,都不用他去忙活什么,赵奕自己就送上门来。
虽说没能把白汐带离云袖阁,但好歹能让她看看云袖阁之外的世界。
“坏东西来了!坏东西来了!”
贾蓉刚踏进白汐的房间,那只鹦鹉就上蹿下跳的说道。
贾蓉眉毛动了动,有想拔鸟毛的冲动。
“这次又是来让我改画的?”
白汐看到贾蓉,轻笑着搁下手上的笔。
“看了你改的画,小姑娘总嚷着要让你去教她,我都被吵烦了,哪还有心思去给她拿画来。”贾蓉皱着眉,一副烦透了的样子。
“你给她拿来也就是了,也不会妨到你多少时间,她小,你能同她计较?”白汐垂了眸,轻声道。
“可不是没法计较,所以想着干脆成全她好了,也免得总天天来烦人。”贾蓉端起茶,抿了一口,随口道。
“我同你说过…”
“嗯,你说赵奕不会放人。”贾蓉把白汐下面的话替她说了。
“但我是谁,有什么事,是我办不到的。”
自夸了一句,贾蓉再不掩饰嘴角的笑意,逗-弄不下去了。
“我给赵奕说了,他已经同意了,一月里你可以有十日时间去荣国府教姑娘们写诗作画,只是,晚间的时候要回来云袖阁。”
“他竟然同意了?”白汐有些惊讶,也有些讽刺。
“我费了老大功夫了,你能不能表现的开心点,再不济,给我笑个。”
“得,还是我给你笑个吧。”瞧着白汐有些水意的眸子,贾蓉直接做了个鬼脸,愣是让白汐眼泪收了回去。
“高兴的时候,就不要流不开心的眼泪了。”
“我明天让人来接你,偷偷说一句,你不是在云袖阁跟贾府之间两点一线,只要进了贾府,你想去哪都行。”
贾蓉朝白汐眨了眨眼。
“谢谢!”
在贾蓉离去的时候,白汐说道。
贾蓉转身,“你我之间,不必言谢,要是**得心中感动满溢,不如…”
“就给我笑个!”贾蓉挑眉痞痞道。
“坏东西!坏东西!”
好好的气氛又被傻鸟给扰了,贾蓉已经想好了数十种烹饪的做法,连火候都考虑到了。
然后在白汐的粲然一笑下,全部忘了。
她要没事就对自己这样笑笑,迟早得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贾蓉一边往云袖阁外面走着,一边暗暗心说。
午饭的时候,把白汐明日会来教她画画的事告诉了惜春,小妮子高兴的扑到秦可卿怀里,对着她的脸,就是啵唧一口,至于贾蓉,只有看着的份。
工具人,不就是这样,贾蓉心里暗叹。
……
“如此说来,这亲,你是不打算退了?”
庾府庾征的书房里,庾修面色有些不愉道。
“虞兄,当日,是你亲口应允,只要子熙高中,就将听雨许给我庾家。”
“消息都传了出去,你如今来反悔,又置我庾家于何地?”
庾征声音低沉道。
“本就只是口头言说,聘书未下,聘礼未接,如何还不能退了?即便是正式定的亲,也没有强娶的道理。”
“此番,是我行事不当,合该道歉,你若需要什么补偿,尽可开口,但这亲事,就此作罢!”
虞修说完站起身就要走。
“虞修,说出去的话,拨出去的水,你以为你还能收的回来?我会择好良辰吉日,待子熙高中,就迎听雨进庾家。”
庾征抿了一口茶,瞧着虞修,沉冷道。
“你早已非往日,还是不要那么执拗的好,听雨进庾家,自是不会有人亏待她。”
虞修闻言,回身和庾征对视,良久嗤笑,他真是糊涂了,竟然不知道人是会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