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虽然是自家人,而且都是王妃,但也有高低之分。”
“按理来说,明月公主要先走,但规矩是规矩,谁家新娘子,想要走在人家后面?”
“嘿嘿嘿,这种场面,也就是秦家能闹得出来。”
“秦王本身就是个乖张之人,如今这婚礼,也是闹得鸡犬不宁,哈哈哈,滑稽!”
“滑稽?人家一口气娶了三个媳妇,一个是公主,一个是女皇,还有一个是官宦千金。我也想闹出这种笑话,问题是,咱们够格吗?”
“谁说不是?秦王这份气派,才是大梁独一份啊。”
“哈哈哈,也算是一段佳话。”
看热闹的百姓,自然是不嫌事大。
三支队伍也是互不相让,若是继续闹下去,万一耽误了吉时该如何?
最后还是宁国公府,在谢云儿的示意下,先行退让。
毕竟无论是家庭背景,还是进入秦家的地位,谢云儿都要比另外两位低一头,她先让,也算是合情合理。
如此一来,路口就只剩下两支队伍了。
可是现场的气氛,非但没有任何缓和,反倒比之前斗的更凶了。
大宫女和大丫鬟,甚至跑到队伍前面,掐着腰,互相指着对方破口大骂起来。
“把路让开,让公主先走!”
“凭什么!女皇先走!”
“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竟然敢让公主落于人后?小心治你的罪!”
“哼,少吓唬我,秦家两位大小姐都说了,绝不能怠慢女皇,要么一起走,要么就让女皇先走,否则免谈!”
大宫女和大丫鬟之所以如此强硬,不仅是为了讨彩头,更是因为……她们各自背后的新娘子,都已经怀有身孕。
奉子成婚,若是再沦为人后,那婚后的日子必定苦不堪言。
哪怕所有人都知道,秦风绝不可能怠慢这两位新娘子,但习俗就是习俗,不能破!
眼看着大宫女和大丫鬟就要打起来了,关键时刻,小香香跑了过来。
“都……都别吵了。”
“四小姐说了,在秦家论资排辈,她是最小的一个,让三小姐先走。”
既然连景千影都发话了,大丫鬟自然也就不再坚持。
结果就在送亲队伍准备让行时,疏风也跑了过来。
“三小姐说了,四小姐乃是女皇,虽然来到大梁成亲,但若是走在人后,传回北狄境内,岂不是让北狄百姓诟病?”
“让四小姐先走。”
大宫女虽然有些不甘心,但细细一想,李潇兰说的也没错。
婚礼本是大喜事,若因此,引发北狄百姓的非议,反倒会节外生枝。
一看对方也让了,小香香只好跑回去,重新询问。
然后回到队前,无奈道:“四小姐又说了,三小姐乃是大梁明月公主,理应先走。”
疏风也是一脸无奈:“三小姐……也说了,让四小姐先走,这场婚事,不仅关乎秦家,更关乎两国之间的和睦。”
“四小姐先走。”
“三小姐先走。”
前一刻,两支送亲队伍还争得面红耳赤,恨不得直接扑上去开打。
而这一刻,又互相谦让起来,谁也不愿意先行。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际,沈清辞跑了过来。
先前在秦家,她让柳红颜带秦风回去换衣裳,自己则在门外等着,却迟迟不见送亲队伍过来。
这眼看着就要误了吉时,沈清辞心急如焚,连忙跑过来查看。
结果看到对方正在谦让,当场气个半死。
“婚事还有互相让来让去的?”
“既然你们都不走,那就让谢云儿先走!”
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皆是愣住。
谢云儿只不过是官宦千金,就算是嫁入秦家,也只是侧妃而已。
侧妃先进门,正妃走后面?岂有道理!
连谢云儿得知消息,都目瞪口呆,若不是不方便下车,她早就跳下去问清楚了。
大宫女眉头紧锁:“大小姐,奴婢不是贬低宁国公府,而是……地位相差,怎能先行?”
沈清辞也很无奈,毕竟李潇兰和景千影,谁先走都不好。
一个代表着大梁,另一个代表着北狄。
两国之间的战争终于落下帷幕,若是成婚之日再打起来,那这笑话可就闹大了。
至于谢云儿,她是最早许给秦风的,本来就是秦家的正房夫人。
只是因为半路杀出了李潇兰和景千影,谢云儿才一让再让,如今却落得一个侧妃。
不仅秦风亏欠谢云儿,整个秦家都亏欠着宁国公府。
让谢云儿先走,便是对她的弥补。
“莫吵,就这么定了!”
“谢云儿先走,然后是老四,老三殿后。”
听到这话,大宫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让公主走最后?!”
就在这时,疏风跑了过来,大声喊道:“三小姐说了,全听大姐的安排。”
“身为大梁公主,尽东道主之仪,走在最后,也不无不妥。”
“如此一来,更能彰显出大梁的广阔胸襟。”
沈清辞不理会大宫女,指着宁国公府的送亲队伍,娇喝道:“别再耽搁了!”
“速速上前,莫要误了吉时!”
宁国公府的送亲队伍,一脸茫然,不过既然这是秦家共同的决定,他们也就不再纠结,当即带着谢云儿,先行前往秦家。
等到宁国公府的送亲队伍过去,明月斋送亲队伍才进入街道,本该走在最前面的皇宫送亲队伍,反倒垫底。
目睹了整个经过的百姓,无不笑谈。
“呵呵呵,不愧是秦家,真能出幺蛾子!”
“让公主殿后?岂有道理!”
“就是!最不济,公主也应该排在女皇后面,这下倒好,宁国公府反倒跑到最前面去了。”
“秦家嘛,不意外。”
“都闭嘴吧!人家自己都不嫌弃,有你们什么事?”
“谁说不是?你们尽管笑就是了,待到晚上,人家秦风洞房花烛夜都要走三趟,尔等回家连褥子都是湿的!”
“哈哈哈哈,一群光棍汉,笑话秦王,这才是最大的笑话。”
已经换好婚服的秦风,站在府门处,听着越来越近的喜乐声,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第一个,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