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力煌拉着蔡武姬的手,笑道:“不会有闲话的。今天长青真君来到丹阳,我已接任卫国皇位,明天,我将昭告天下,迎娶你为我的皇后。”
蔡武姬一喜:“你接任国君之位了?”又有些迟疑地道:“你刚登基,就迎娶我,是不是太急了?”
卫力煌温柔地看着蔡武姬,道:“不急。为了我的缘故,耽误了你几年,我太亏欠你了。现在障碍扫除,当然要尽快迎娶你。”
蔡武姬道:“你明天就昭告天下,那时间可太紧了,我什么都没准备,这可如何是好。”
卫力煌笑道:“其实那些陪嫁什么的,你敷衍一下就行了,只要把你的人给了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一向稳重的蔡武姬,此刻也忍不住白了卫力煌一眼,道:“你越来越油嘴滑舌了,陪嫁的东西,你不在乎,可我却不能不在乎,一定要准备妥当才行。”
蔡武姬甩开卫力煌的手,道:“不和你多说了,我回去操办陪嫁的事。”
卫力煌心中不舍,但见蔡武姬焦急,没有纠缠,道:“好吧,我们一起走。”
蔡武姬匆匆回到住处,想了想,又动身出门。蔡武姬出了抡才院,来到蔡家在京城的据点。
蔡家在接受了夏家转让的部分船运股份后,骤然发达,家族财力大盛。虽还无力在京城发展,但在物价腾贵的京城购入一处宅子,安置一些人员侍奉家族宗老,如今的蔡家还是能够负担得起。
蔡家在京城的据点,是间二进的普通宅子,有一位长老,还有五位子弟常住这里,随时听候蔡武姬的差遣。
这些人手是蔡武姬安排的。
蔡武姬平时都在抡才院,她早已习惯独自生活,很少有差遣蔡家人的时候。这一位长老和五位子弟,都是精明机灵的人,蔡武姬让这些人呆在京城,供她差遣是其次,主要是让他们习惯京城的风俗人情,为蔡家日后进京做准备。
蔡武姬知道,夏远的宏图伟业必定会达成,作为夏远的弟子,作为三叶罗天门的元老,她必将带着蔡家走向辉煌。蔡家迟早会进京发展,安排人员适应京城环境,是蔡武姬为蔡家进京做的前期准备。
当然,现在事情有变,随着她成为卫国的皇后,蔡家马上就可进京发张,不再需要等到夏远宏图大张的那一天。
蔡武姬进了蔡家的据点,负责的长老连忙相迎,五位子弟也恭立一旁。
蔡武姬进了堂屋,坐定之后,接过一名子弟奉上的香茶,随意抿了一口,意思了一下,然后放下茶杯,道:“宁长老,蔡家将有大事,最近会很忙,你和几位子弟要受累了。”
蔡武姬偏保守,不好意思直言说出自己的婚事,所以故布疑阵,诱人发问。
蔡家的这位长老叫蔡建宁,听蔡武姬说蔡家将有大事发生,忙问道:“宗老,不知是何等大事?”
蔡建宁心里忐忑,宗老都说是大事,显然非常严重。蔡家的力量,在京城这地方可说是微不足道,真有什么大事发生,那该如何是好?
蔡武姬见蔡建宁神色微变,笑道:“你不用紧张,虽是大事,但不是坏事,是好事。”
见蔡武姬神态轻松,言行一致,蔡建宁心里微松。
蔡武姬道:“我马上就要嫁给国君了。”
蔡建宁和五位子弟都大吃一惊,他们的表情剧烈变换,心里瞬间涌起种种念头。
蔡建宁和五位子弟都是心思机敏之人,方才被蔡武姬挑中留京,现在听到蔡武姬要嫁给国君,自然飞快地计较出大致的得失。
蔡武姬以立鼎之身,嫁给国君,必然会封妃,蔡家会跟着水涨船高,可以在京城站稳脚跟,成为京城贵族了。这对蔡家来说,当然是大大的提升。
不过从长远看,宗老嫁入皇家后,蔡家就没有立鼎了,虽然依仗宗老的妃子,能在京城立足,但恐怕很难发展。
另外,卫皇年事已高,寿数将终,等卫皇辞世之后,新皇继位,政局变换之下,蔡家还能在京城立足吗?
如果蔡家失去宗老,只换来短时间内立足京城,那怎么看,都极不划算。
卫皇寿数将终,最多再活个一、二十年,而宗老还有几百年的寿数,其中的优劣,一望既知。
蔡建宁和五位子弟心如电闪,瞬间判断出,宗老嫁入皇家一事,对蔡家弊大于利。
他们偷眼看向喜形于色的蔡武姬,心里纳闷,不知蔡武姬是怎样想的。
年老无德的卫皇,自然不可能让蔡武姬喜欢,那么这婚姻,就应当是利益交换。可这交换明显吃亏啊,不需要多精明,就是一般人也能看出来,为何宗老就不懂呢?
宗老年纪轻轻就进阶立鼎,前途不可限量,甚至日后进阶聚元都有可能。并且宗老姿容美丽,性格和善,这样的女子,要找伴侣何其容易,怎么就看上了老迈将死的卫皇?这实在是想不通啊。
蔡武姬亲口说出自己的婚事,心里颇有些害羞,她微微低头,不好意思直视几位属下。
等了一会儿,见几位属下没有按照常理送上祝福,蔡武姬心里奇怪,抬头看向几位属下。
只见几位属下都眉头紧皱,表情严肃,不知在苦苦思索些什么。
蔡武姬转向蔡建宁,好奇地问道:“宁长老,你在想些什么,怎么这么辛苦?”
蔡建宁从思索中惊醒,干巴巴地笑了笑,道:“宗老要嫁入皇家,我自然高兴,就是有些想不太明白,宗老如此年轻,怎么会喜欢年高德重的卫皇?”
蔡武姬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几名属下还不知国君更替的消息,以为她要嫁给卫天都,所以才会非常不解,苦苦思索。
蔡武姬哪会让属下乱想,连忙开口道:“事情和你们想的不一样,你们不要乱想。”
蔡建宁和五位子弟一愣,不明白宗老这话是什么意思。明明是宗老亲口说的,她要嫁给国君,这么简单明白的话,并无听错和曲解的可能,他们怎么乱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