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还敢不敢了?”萧赫将慕长欢压在腿上,按着她的肩,凶神恶煞地问。
慕长欢眼眶通红,紧紧地咬着下唇,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说话!”见她倔强不肯言语,他“啪”的一声,又在她臀上打了一下。
慕长欢眼里一下子噙了泪,强忍着难堪,瓮声瓮气喊道,“不敢了,王爷,我再也不敢了……”
萧赫见她服软,这才消气,将她扶了起来,隔着一段距离,看着仍旧委屈不已的她,冷声道,“还记得上次在朝晖阁外你说的话吗?”
慕长欢抽泣了一下,没作声。
暗暗的非暴力不合作。
萧赫接着道,“雍和所作所为和青窈娘也不差什么,你身为北静王妃,打算如何处置她?”
慕长欢听到这茬,才有了反应,猛地抬起头看向他,漂亮的眼睛里盛满不可置信。
“怎么,王妃又想给本王房里添人?”萧赫将她的表情看在眼里,三分嘲讽七分恼怒地反问。
慕长欢微微变了脸色,辩解道,“妾身没有。”
“哦?”萧赫挑眉,忽然凑近了她,闻着她身上药香味,道,“那王妃打算如何?是带骠骑卫将打一顿,还是将她逐出容州城?”
慕长欢被他这般逼迫,紧紧地抿住了红唇,就在她实在不知如何答复他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禀报声,是褚章,隔着一扇门,他语气焦灼地喊道,“王爷,大事不好,‘别庄’出事了!”
听到“别庄”出事,萧赫顷刻变了脸色,他站起身来,强压着怒气,扫了慕长欢一眼,道,“本王有事要出去一趟,你就在这里好好想着!等本王回来再与你计较。”
慕长欢闻言,眸光一亮,强压着心中的欢喜,起身道,“是,王爷。”
顿顿,见他还不走,又补了句,“王爷慢走,王爷一路小心。”
萧赫冷冷地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主仆两个出了朗月院,萧赫停下步子,冷声问褚章,“到底怎么回事?”
褚章叹了口气,语气低沉道,“回王爷的话,是中毒。”
“白府医看过了吗?”
“已经看过,除了他开的药方,还需王妃的血做引子。”
“本王明白了,”萧赫颔首,“三个时辰后,你去朗月院找王妃取一盏血。”
“是,王爷!”褚章答应。
萧赫走了一段路后,忽然又问,“上次百盛斋遇刺的事情查清楚了吗?”
褚章恭敬道,“已经查清楚了,卑职正要找王爷禀报,那行刺之人名唤常山与,是容州城城南一家食肆的掌柜,去年他女儿常楹生了重疾,要用百年的人参温养着,他因为买不起好参,便寻地下钱庄的人借了印子钱,这一年来,利滚利的,他女儿的重疾虽然好得差不多了,但他却变卖家产都还不起借的本息,对方便将他女儿常楹卖进了青楼,当天晚上就……咳,那常山与受不起这个打击,便铁了心的要地下钱庄老板的命……那日在百盛斋的杨夫人正是钱庄的老板娘,常山与想同归于尽的人也是她,郡主和王妃只是被杨夫人连累……”
说到这里,他歇了口气,又道,“事情的真相就是这样,还请王爷示下,这些人要如何处置。”
“跟雍和没有关系?”萧赫沉吟了片刻,没有回答褚章的话,而是怀疑起萧溶溶。
褚章叹了口气,“郡主虽然可疑,但这件事卑职来回查了数遍,还真没有人动过手脚。”
“如此,常山与和汇通钱庄就交给你处置了。”萧赫寒声道。
褚章闻到了一丝赶尽杀绝的气息,忙拱手应下。
接下来几日,褚章忙到天昏地暗,终于将汇通钱庄一锅端了。事了后,整个容州城被汇通钱庄追债追得快要走投无路、悬梁自尽的穷人都跟过年似的,容州城的鞭炮都脱销了。
不过这些都是后事了,现在暂且不提。
再说慕长欢,萧赫走后,她便去了朗月院的书房。书房里有她从慕家带来的几箱子医书,她想翻翻看能不能找到根治萧溶溶病症的法子。
这一翻就是好几个时辰。
“小姐,”青桐担心主子眼睛不适,特意端了点心过来,上前道,“小姐歇会儿吧,江嬷嬷做了梅花糕,您尝几块。”
“知道了,”慕长欢放下手中的书,走向一边的铜架,先洗了手,然后才落座,接过银叉,吃起碟子里的糕点。
她刚吃了两块,门外又传来脚步声,这次却是褚章,“王妃,属下可以进来吗?”
“进来罢,”慕长欢放下手中的银叉,扬声道。
下一刻,褚章推门入内,他的手上端着一只托盘,托盘里放着玉盏、匕首和纱布。
“要取血吗?”慕长欢表情淡淡的,语气间,竟没有丝毫的意外和不愿意。
褚章看着,不禁有些心疼她,抿了抿唇,点头道,“有劳王妃,卑职回头给您再送几棵血参过来。”
“无妨。”慕长欢站起身,撸起袖子后,像是想起什么一般,看向褚章,问,“我来还是你来?”
褚章愣了一下“都可以。”
“那我自己来罢,”慕长欢说着,拿起匕首,轻轻一划,下一刻,她雪白的手腕间就出现了一道伤口,殷红的血线滴滴答答地落进玉盏里。
很快就接满了一杯,慕长欢从始至终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够了吗?”眼看着玉盏就要满,她抬起头,淡淡地问了一句。
褚章忙道,“够了够了,”说着,又给青桐使了个眼色,道,“快帮王妃止血。”
青桐听到褚章的吩咐,赶忙拿起托盘里的纱布,帮慕长欢包扎起伤口。
“那属下就先退下了,”褚章取完血,还忙着送去蘅芜苑,并不敢多留。
慕长欢点了点头,目送他离开。
“小姐,奴婢扶您回寝房歇着吧,”青桐扶住脸色微微发白的主子,担心地说道。
慕长欢短短一个月就被取了两盏血,眼下确实有些头晕,她点了点头,道,“也好。”
两人就这样离开书房,回了寝房。
萧赫是在晚膳前后回来的,他看到慕长欢裹着白纱的手腕时,脸上浮起一抹难言的愧色。
慕长欢将他脸上的表情看得分明,在心里轻轻哂笑了一声,外人都说皇叔北静王如何驱除鞑虏,倨傲凶残,原来他动了心后,也会优柔寡断,也有力不从心的时候。
以前,她还当他无坚不摧呢。
当晚,两人同床共枕,萧赫没有提什么非分的要求,也没再逼着慕长欢。
两人相拥而眠,十分和谐。
慕长欢不知道的是,在她睡熟后,萧赫又起了身,他轻轻拆开她手腕上已经结痂的白纱,从多宝阁上取出一瓶白玉玲珑膏,一点一点,轻柔地抹在她的伤口上,又换了条白纱替她缠上。
做完这一切,他用青色的鲛人纱遮住乳白色的夜明珠光晕,又轻轻她额头上印下一吻,才抱着她沉沉地睡去。
次日醒来时,慕长欢手腕上的伤已经一点都不疼了,伤口处甚至已经变得粉嫩。
她没有多想,毕竟她的恢复能力一向极好。
只除了背上那些在毒王山时留下的鞭伤。那是那个中年男人用他亲自制作的鞭子,亲自抽的,终其一生都无法消去痕迹。
萧赫并不知慕长欢想到了毒王山的事,他见她眉头低皱,还以为她伤口不舒服,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疼惜又愧疚道,“以后,本王尽量不取你的血。”
“嗯?”慕长欢抬起头,触及到萧赫的目光时,她后知后觉地明白了什么。犹豫了片刻,也没有解释,只轻轻地点了点头。
接着,两人一起用了早膳。
用完早膳后,慕长欢接着翻医术,萧赫则去了书房处理政事。
最近建州那边的南诏国很不安分,他有预感,两国之间可能很快就会开战,他得提前做好准备,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
只是,在两国交战之前,他还想确定一件事,那就是,欢欢到底会不会有孕……
他希望她能留在他的身子,一辈子!
这般想着,他沉着脸,有些烦躁地合上了书桌上的邸报,吩咐身边的褚章,“让人请白府医过来。”
“是,王爷,”褚章领命离开。
没多久,白府医就进了书房。
“老奴见过王爷!”白府医上前行礼。
萧赫皱了皱眉,面色有些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什么难言之隐。
白府医皱起眉,拱手道,“不知王爷唤老奴来,是有什么吩咐?”
萧赫:“……”
他暗暗地攥紧了拳头,他从未见过如此不懂人眼色老头!
见萧赫又生起气来,白府医更迷茫了,他身子压得越发弯,惶恐道,“王爷有什么吩咐,还请直说。”
萧赫深深地吸了口气,既然无法意会,他也只好直说了,“本王明年可能会上战场。”
“哦,王爷的意思是,让老奴给您准备一些强身健体的药材,和止血的伤药?”白府医揣摩着主子的心意,试探着反问道。
萧赫闻言,脸色更加阴沉,逐字冷道,“本王的意思是王府还没有世子!”
白府医听主子这般说,老脸登时一红,低着头忙不迭道,“老奴明白王爷的意思了,王爷请稍后,老奴回头就将您想要的东西送过来。”
萧赫没有多想,他还以为白府医真的懂了他的意思,摆了摆手让他退下。
当晚,晚膳前,白府医就将一整盒的药丸送了过来。
萧赫特意带去了朗月院,用完膳,他和慕长欢分别沐浴,打算歇下时,他坐在床上,打开白府医给他的盒子,冲慕长欢道,“这是本王特意让人调制的补身的药,你睡前可吃上两颗。”
说着,他亲自取了两颗如红豆一般的药丸,递给慕长欢。
慕长欢接过药丸,放在鼻端闻了闻,下一刻,径直羞红了脸,怒瞪着萧赫,一把将药丸砸在他的脸上道,“无耻!”
萧赫懵了,他握紧了手上的盒子,气恼道,“慕长欢你说清楚,本王怎么就无耻了,你是王妃,难道不该给本王生孩子吗?”
慕长欢转过头去,面红如血道,“生孩子归生孩子,可你将这种东西拿到我面前来,就是无耻!”
萧赫:“……这不过就是白府医调制的补药。”
他试着解释,慕长欢再也忍不住,回过头怒瞪了他一眼,“去你的补药,这分明就是不正经的东西,王爷要用自己用去,我打死都不会用!”
听到这里,萧赫总算听出些许不对。
他望向慕长欢,一脸的惊愕,“所以,这根本不是什么助孕的补药?”
慕长欢心里还存着气,冷哼了一声,咬着牙道,“这是助兴的药。”
萧赫:“……”这下,真的误会大了。
他尴尬地扶额,别过头去,半天都没有说话。
慕长欢见他这副模样,也明白过来,感情这位主子爷根本不知道自己拿的是什么东西?
两人别扭了好久,萧赫才将盒子扔在桌上,看向慕长欢,道,“是本王的错,方才让你受委屈了。”
慕长欢懒得搭理他,自己上床,贴着最里端睡了。
萧赫深深地吸了口气,强压着想掐死白府医的冲动,也跟着上了床,一把将慕长欢捞进怀中。
上次慕长欢做噩梦的样子吓坏了他,他现在根本不敢只留她一个人入睡,尤其是夜里。
不过第二日一大早,他前脚刚陪慕长欢用完早膳,后脚就让人将白府医拎进了书房,冰冷的隼目如利剑一般直射向他。
白府医被自家主子看得一头雾水,闷头想了许久,都想不出自己哪里做错了,只能壮着胆子问,“王爷气色如此差,可是昨日的药有问题,王爷受累了?”
萧赫何其聪明,他怎会听不明白白府医的意思,当即铁青了脸,道,“你那一盒子的药,是给本王准备的?”
“是啊!”白府医承认得坦坦荡荡,磊磊落落,顿了顿,又絮絮叨叨地道,“不过看王爷现在的样子,那一盒子药的药性只怕有些烈了,为了王爷的身体着想,老奴回头再调制一盒略温补些的,王爷既可尽兴,又不伤身子。”
萧赫听白府医一句一句地说着,宽袖下的拳攥得咯嘣作响。
嗬!感情昨夜欢欢是会错意了,白府医分明是冲着他来的,非但怀疑他不能人道,还怀疑他用了药也不行!
是可忍,孰不可忍!
“褚章!”他没再给老头子絮絮叨叨的机会,直接打断他,叫了褚章进来。
褚章进得门来,恭敬地拱手道,“不知王爷有何吩咐?”
“白长德对本王不敬,将其带下去,扔进训练场,一个月!”
训练场,可是王府所有侍卫和下属的噩梦。
白府医自从在前任主子手下弃武从医后,就再也没有涉足过这个噩梦之地,现在听萧赫要将他重新赶回去,一下子白了脸,膝盖一软,就要跪下。
可触及到萧赫示意的褚章怎么可能给他这个机会,直接拖着他就朝外走去。
听着白府医不断哀求的惨叫声,萧赫的心情终于好了些许。
而接下来几日,萧赫就像是要证明什么一般,一直在“辛勤耕耘”。
慕长欢日常都是扶着腰进书房看医书。
转眼,一个月就过去了。
两个人的两月之约已到。
萧赫满心忐忑,他已经打定主意,就算毁约,也要留下慕长欢。
而慕长欢,这几日正在攻克一种金针刺穴法,若是她能够将其练得臻入幻境,再佐以她的鲜血做引,那么假以时日,萧溶溶身上的病症是可以痊愈的。
近些日子,她有时间就在书房坐着,根本没想到怀孕这一茬,直到萧赫带着脱胎换骨的白府医来到她的面前,她还是没想起来,反而疑声问道,“王爷怎么将白府医带过来了?”
萧赫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勾唇道,“你忘了,我们的两月之约到了。”
这四个字一出,慕长欢总算想起了什么。
她动了动眼珠子,有些不舍地朝萧赫看去。
两人四目相对,慕长欢眼中有情意、有试探,更有挣扎,她目光复杂,怔怔地看了萧赫很久。
她知道,萧赫待她很好,她跟了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吃苦,只是她,从未想过嫁人,她另有梦想,那是做他的王妃,一辈子都不可能实现的梦想。
萧赫也在看着慕长欢,他的心狠狠地揪起,他在期盼,期盼她主动说一句留下。
可是直到最后,她也没有表态。
就在她歉疚地移开目光的时候,他看懂了她的心。
她感激他,但却不爱他。
他不愿意为了他留下。
一瞬间,萧赫的心脏像是被豁开一个巨大的口子,呼呼地灌着凉风。
他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没有倒下,依旧挺拔地站在那里,扭头看向白府医,苦笑道,“白长德,替王妃把脉。”
“是,王爷。”白府医背着药箱上前。
慕长欢没有拒绝,她在一旁的矮榻上坐下,轻轻地撩起了衣袖。
白府医从药箱中取出脉枕,又将一块雪白的丝帕放在慕长欢的手腕上,然后才开始帮她把脉。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萧赫脸上表情未变,但隐在袖中的手却紧紧地收了起来。
“如何?”等到白府医终于收回脉枕,他还未来得及问出来,慕长欢就先行问道。
白府医看了慕长欢一眼,又看了萧赫一眼,道,“恭喜王爷,王妃……”
“是喜脉,王妃已经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想来上次王妃突然沉睡,也有一部分原因是王妃的血在保护王妃腹中的小世子。”
“赏!”萧赫心中万般触动,他眼底跃动着光采,静静地看着慕长欢,良久后,吩咐道,“王府这个月,所有下人月钱翻倍。”
说完,像是想起什么,又补了句,“除了蘅芜苑。”
这消息很快传了出去,整个北静王府,所有人都在欢呼雀跃,只除了蘅芜苑伺候的下人。
别说外院的奴才了,就是萧溶溶的近侍高嬷嬷心里也不是滋味得很,她甚至有些后悔一开始抱了郡主这条大腿,若是她没有到郡主院里来,说不定今日,她还能去朗月院王妃身边当个管事嬷嬷。那才叫风光,有钱途!
这般想着,高嬷嬷脸上的懊恼几乎凝成实质。
萧溶溶多精的一个人,一眼就看出了高嬷嬷的心思,她靠在秋香色的大迎枕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面前的矮几,道,“嬷嬷,你信不信,我是不会输的?”
高嬷嬷闻言,一回头就看到主子脸上明明苍白至极,却无端妖冶、放肆的笑。
她的心脏狠狠地缩了一下,讪讪地应和道,“老奴信,郡主打小就聪明,不管想要什么,最后都会得偿所愿的。”
萧溶溶听她这般说着,心中嘲讽,但脸上的笑意却越发的明艳,她舔了舔嘴唇,上面似乎还残留着慕长欢血液的味道,停了片刻,目光忽然一狠,又道,“以前,我只想得到活生生的他,所以机关算尽,百般隐忍,可现在,我想通了,我要的就是他这个人,瘸了、残了,瞎了、哑了,都可以的。”
高嬷嬷听了主子这话,却吓坏了,她浑身瑟缩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郡主您的意思是?”
“没什么!”萧溶溶忽然却不想再说下去了,她打了个呵欠,缓缓地闭上眼睛,“我累了,你先出去吧。”
高嬷嬷喏了一声,转身欲走。
床上的萧溶溶忽然又睁开了眼睛,看着她的背影道,“嬷嬷,是我的东西,那么它一辈子就只能是我的,否则,我宁可将它毁了,也不会给了别人,你明白吗?”
高嬷嬷听着耳边那道再轻柔不过的声音,脚下步子突然僵住。
她脸色铁青,满头大汗,就像被什么东西扼住了脖子一般。
良久后,她僵硬地转过身,衔着笑道,“郡主放心,老奴是看着您长大的,就算所有人背叛了您,老奴也会守着您,护着您。老奴这个人、这条命是您的,一辈子都是您的,绝不敢有二心。”
“我就知道嬷嬷对我最好了。”萧溶溶弯唇,虚弱地点了点头,旋即,又摆了摆手。
高嬷嬷带着一身冷汗朝外走去。
这个小主子太可怕了!
朗月院。
白府医原本说了诊脉结果,就要离开的,结果刚转身却被萧赫拦了下来,他皱眉看向他,倨傲地问道,“王妃怀孕后,衣食住行方面,可有什么要注意的?”
白府医在训练场被折腾了一个月,不但体质好了不少,胆子也大了,他幽幽地看了萧赫一眼,坏心道,“王妃身子极好,没什么要注意的,唯独王爷……戒之在色啊!”
最后五个字,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