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险狡诈!
这是靖边侯为福王下的定言。
然后,福王倒也没糊涂,便就开启了,逼迫程墨支使人将大夫人喊来,让他杀了的无限循环中。
程墨没办法,就只好求救于靖边侯。
这绝对不能成的事!
靖边侯是真想一巴掌给他拍醒了,靖边侯安慰自己,这是皇子,拍不得!
好容易让福王忘了杀大夫人,也不知道哥俩说了什么,让福王瞬间就掉入了,他还没娶到程绣锦的幻觉中。
于是乎,福王一把将程墨从上座上扯下来,非让靖边侯坐上去,让靖边侯受了他的拜,然后好答应将女儿许配给他。
到此,哥俩个才看出来,这人看着神情严肃,根本就是喝醉了!
不能怪他们俩先前没看出来,实在是福王板正着一张脸,说话也十分的清楚明晰。
再说酒又不多,怎么也没想到,福王醉了。
靖边侯几次想将福王拍晕,可福王反应灵敏,出手也稳健,根本就拍不着。
几乎让人怀疑是装的!
然后程绣锦的思想就又飘了,很是自信地走过去喊了声:
“王爷!”
程墨也在哪儿说:
“锦娘来了。”
福王终于不缠着靖边侯,转回头瞅了程绣锦会儿,好半晌才面露纠结,很是嫌弃地说了句:
“老!”话语中竟还带了些小委屈。
福王陷入小时见程绣锦的记忆中,粉团一样的小姑娘,奶凶奶凶的笑话他让个太监欺负。
递给他一把小刀,告诉他,他爹是皇帝,除去一些真系亲属,其余的人随便杀。
没有错,福王对程绣锦的美好印象,就是从嘲笑开始的。
别人都听得一头雾水,程绣锦却是秒懂。
这是嫌她长得老!
叔可忍,婶不能忍!
程绣锦咬牙说:
“你不想想,你比我大两岁,你都这么老了!”我才不老呢!
福王闻言,便认真地思索了会儿,赞同地说:
“对!”
然后便弯腰将程绣锦抱了起来,让程绣锦坐他臂弯的那种抱,程绣锦挣扎,福王那胳膊就跟铁铸的般,稳稳抱着她就走。
程墨怕两人打起来,跟着劝:
“王爷喝醉了,你就委屈些吧。”
福王停住脚,转头很不乐意地瞅程墨说:
“本王没醉!”
程墨从善如流:
“没醉!”
程绣锦看她爹,就见靖边侯扶额摆手,那意思也是让她忍忍,别跟个醉鬼一般见识。
于是,延恩伯府前院的客人,便就见高冷的福王,抱着捂面的程绣锦,步伐稳健地由着程墨送出大门。
靖边侯没送,发狠心地想,以后只要有他在的地方,绝不能让福王喝一口酒。
就这酒品,就这酒量,就程绣锦都能将他给灌醉了。
好在程绣锦来之前,就让准备好车驾了,要不然站门口,还得让人围观。
福王抱着程绣锦,稳步进了车厢,没多一会儿,整个马车都跟着抖动起来,然后又发出乒乓声,还有程绣锦地轻斥声。
站车驾周围的人也不敢问,也不敢说,一个个就跟没听着似的。
程墨也很是淡定地将车驾恭送走。
他也什么都没听着!
就在王驾离开没多久,程蕙在丫头的遮掩下,先出伯府坐上来时的马车。
过了会儿,程夺和着儿子,才将张君行给送出来。
程夺还不知道呢,对张君行一通殷殷叮嘱。
不外乎就是说,程蕙从小脾气不好,让张君行看在都是亲戚的分上,多迁就程蕙些。
张君行一派的谦逊,好脾气地一一应了下来,最后又深打了个躬,方才骑上下人牵过的马,跟着马车一起回家。
在京城寸土寸金的地方,有个五进带花园的宅子,已经不错了。
张家门口,张君行先下马,却不急着进院,而是走到马车旁,亲自扶程蕙下车。
程蕙感动得差点儿落泪:
“谢谢表哥。”
张君行没吱声,只扶着她往院里走。
待到了他们居住的小院,进到房里,张君行极温柔地让众人都出去,说:
“我跟你们姑娘有话要说,两位姐姐先去正房,与太太说声,就便也帮你们姑娘遮掩下。”
待众人都退了出去,张君行背手站在地中不吱声。
程蕙就有些忐忑,终忍不住怯生生喊了声:
“表哥!”
就这一声,像是喊醒了张君行,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打在程蕙的脸上。
被打懵的程蕙扑倒到地上,就吐了口血,还没等爬起来,张君行的脚却就狠狠地踢了过来。
程蕙几乎被张君行打死,之后却又将昏迷的程蕙抱到床上,温柔地帮她擦血。
然后,张君行不紧不慢出去,打发丫头出去喊郎中,为程蕙医治。
程蕙的奶娘与两丫头齐齐进来,只以为程蕙在娘家就受了伤,一点儿都没发现,程蕙是被张君行打的。
等程蕙再次醒来,便就见张君行站在床前,程蕙瑟缩了下。
张君行温柔地问她:
“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边上有她奶娘,程蕙抿了抿唇,带着哭腔说:
“是我在娘家时,不小心自己摔的。”
张君行一脸担忧地又说:
“怎么这么不小心?要不还是请岳父、岳母来看看吧,我看你身上的伤,倒似被人打的。”
程蕙一听大惊,要是她娘来了,那就要惊动张太太,那她向福王表白的事,就有可能瞒不住,她就有可能被休回家。
“不……”
程蕙猛地一起身,却是带动内伤,一口血就喷了出来,然后便就是一阵咳嗽。
房内顿时大乱,奶娘吵着让再去请郎中,又让煎药。
丫头们有拿痰盂的,也有去拿洗漱的东西、被子枕套之类东西的。
张君行冷着脸退了出来,却就直接往上房见张太太去了。
倒不是要说程蕙的事,而是张君行知道,今儿的事,福王不会就这么算了,程家很可能会动休大夫人的念着,要提前应对。
这年头,有谁家的出嫁女被休回来,整个家族都会觉得丢脸。
张太太也觉出不对来,见儿子来,急问:
“怎么回事?那贱货是不是又不安分了?你跟娘说实话,也不用为她遮掩。
她什么人,娘还有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