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谨看着他离开,顺便收回了目光
蒋师姐对她说,“不用觉得愧疚。”
“科学是严谨的学科,任何一点错误都会让整场实验毁于一旦。”蒋师姐道,“他自己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呆在这也没用。”
易谨点点头。
帮忙时却变得更加的谨慎。
从拿好数据,易谨从实验室出来。
刚到楼下,就看到站在那一言不发抽烟的刘东。
他语气不好,“别以为你成绩好一点,就可以对我们博士生的实验指手画脚。”
“你不承认记错数据是自己的过错?”易谨反问他。
“我没有记错!”刘东暴怒犹如一只狮子。
“等他们重新做出数据,一切真相大白。”
“你以为她们真的是在为了医学而做的实验?”刘东冷笑,“她们不过是为了研究出来东西之后把它们卖个好价钱。”
“所有人都是沽名钓誉,燕教授是,蒋师姐也是,以后,你也会是。”
刘东仿佛是看透整个世界的明白人,“我才没有错。”
说罢他就走了。
听完他莫名其妙的话,易谨心里无话可说。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数据,然后不受任何影响的离开实验室大楼。
……
徐言时从会议室出来,便接到了徐戈的电话。
“宴会?”他有些疑惑。
“是。”徐戈那边显然也是刚刚接到消息,“常家举办的,邀请函发到老爷子那边,老爷子和常家有点关系,也就答应了。指名道姓我们都过去。”
徐言时若有所思,“一定要去吗?”
“要是被老爷子知道你没去,恐怕要来盘问了。”
徐老爷子爱面子,既然答应的事情,必定不允许自己子女失言。
“我知道了。”
“宁雪那丫头也回来了,让她给你当女伴。”
徐言时一顿,不禁缓缓道,“我能找到的,不用小雪来。”
“你还能找谁?”徐戈都笑了。
徐言时也笑,“当然是阿瑾。”
……
大二她们开了好几门新的课程。
其中就有一门解剖。
这门课程,将会贯彻她们未来整个临床课程的始终。
当然,她们不是上来就是解剖人体,而是小白鼠,青蛙之类的小东西。
看着老师神情冷静的用手术刀把已经死掉的小白鼠分解,大部分刚刚接触这种血淋淋场面的同学面色难堪。
田音和童乐她们都快把胆汁吐出来了。
一边吐一边继续看老师的动作,然后哭唧唧的开始无数次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自虐的选择临床这个专业。
“易谨,你真强。”赵子昕看易谨平静的模样,抬起大拇指。
易谨把她的手按下去。
只平静的看老师的动作。
“你们现在就利用自己手上能利用的东西,多练练切割缝合。”老师淡定的对他们说道。
看他们吐的脸都白了,不禁安慰道,“多吐吐没事,看习惯了就不吐了。”
“老师你是认真的吗?”
“不然你以为我在和你开玩笑吗?”
“行了,把你们吐的东西都弄干净,别把这边给我污染了。”
“知道了……”
学生们有气无力的回答。
老师临走之前,又看了一眼易谨,见她面对这种冷酷直击血淋淋的尸体时,所表现出来的冷静和习以为常,不禁有些奇怪。
但他也不是深究别人性子的性格,想不通之后便把它抛诸脑后。
把垃圾收拾干净,童乐她们有气无力的往楼下走。
“我不想吃饭了,你们去吧。”
“我也不想吃,今天看的我把胃酸都要吐出来了,别说吃东西了,我现在看见肉就想吐……呕。”
“傻逼,给我憋住!”
她们还有力气打趣,看样子是没有太大事情。
“不用我帮您们带饭?”易谨淡声道。
“不用不用!!”
易谨点头。
互相搀扶着出了三教的大楼。
易谨就在不远处看到一个人。
对方显然也看到了她,抬手冲她摆手。
“那不是徐学长吗?又来找你了哟。”看到徐言时,童乐瞬间精神抖擞,打趣的拱了拱易谨的胳膊。
“你们先走。”易谨不动声色道。
“不不不,我们忽然觉得可以去饭堂了。”
“童乐说的对,我们可以去了咱们一起。”
易谨:……
“我觉得我只要不吃肉,吃点青菜还是可以滴。”
三人说着,强拉硬拽的来到徐言时的面前。
“徐学长又来找易谨啦!”
“这学期开学没怎么见你来啊。”
“对对对!”
三人热情如火。
徐言时面上带着口罩,含笑的说道,“最近有些忙。”
他也是得空才能过来的。
话是对她们三人说,但视线却不由自主的落在易谨的身上。
“吃饭了?”易谨问他。
他老实回答道,“还没有。”
徐言时顺理成章的和易谨走在一起,去了食堂吃饭。
中午饭堂人最多,哪个楼的饭堂人都多。
“我在外面订了餐,可以直接送进来。”徐言时含笑的看着易谨,“不如我请你们吃?”
“有,有肉吗?”田音小心翼翼的试探。
徐言时自然点头。
他每次来看易谨,都觉得她瘦了,既然是订餐,肯定订荤素搭配的了。
“那我们可能无福消受了。”赵子昕耸耸肩。
徐言时有些不明白。
直到订的餐送过来,里面平常看上去胃口大开的美味佳肴,童乐她们看到之后,就有些忍不住的跑开干呕起来。
徐言时:……
颇为一言难尽。
易谨神色正常的将筷子拿起来往自己嘴里填了一口肉。
“阿瑾,你的舍友这是……?”
“今日有解剖课。”她简洁意骇。
徐言时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
“不好意思了,徐学长,我们先走了!”
“你们好好过二人世界!不用管我们!”
三人如风一样的跑走。
徐言时听到那四个字,立刻红了耳朵。
周围这么多人,怎么算是二人世界?
视线看向易谨,却见她神情未变,显然没把她们的话当真。
徐言时的心里又莫名的有些失落。
他强迫性的转移话题。
“周末您有时间吗?”
易谨抬眸看他。
徐言时的脖颈有些红,扭捏半天,才道,“过几天我有一个推脱不掉的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