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那个夜晚我和钟小蕊的爱情有什么收获,也许就是我牵了钟小蕊的手。
别问我详细的经过......我倒是想知道。但我真想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做到的。我只记得开始在看狗夜叉,到后来俩人都有些困,然后我想起来的时候,发现我的手已经和钟小蕊的手握在一起了。
因为舍不得放手,我干脆就一直没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次握手,我和钟小蕊的感情明显升温了。我开始频繁和钟小蕊相约。而我对钟小蕊的称呼,也终于不再是小蕊,而是蕊。
嗯,是的。我的蕊。
蕊也不再害怕把我暴露在她的同学面前。蕊也有时候会出线在我的羽毛球俱乐部。
终于有一天,我鼓足勇气对蕊说:“蕊....我们搬到一起住吧。”
“你不是和阿曾合租吗?”蕊已经知道了阿曾的存在。
“我想搬到林大对面,这样离你近点。”我对蕊说。
蕊有些不安:“不要.....这里房子很贵的。”
“放心,交给我啦。”我说。林大对面的房子和蓟门里差不多价格。一个月要四千多。
其实对我来说,一个人租那么贵的房子,确实有些吃力,但我相信我可以为了蕊而多挣钱。
大不了就多接几个学生,把日常的周一到周五都排满课就可以了嘛。我心想。
然而,我切切实实地问了一圈林大附近的租房价格后,我发现燕京的房租居然又涨了。我已经租不到五千五以下的一居了。
燕京的房租一般都是付三押一,再加上给中介的一个月租金费用,我租房需要一次至少拿出将近三万元钱。这比我的预算多了将近一万。
我没有那么多钱。
可是我又想和蕊在一起。
我内心反复斗争了许久,终于还是决定和阿曾说明白这件事:“阿曾,你也知道的......我现在和蕊在一起,你......能不能搬出去住。我想.....我想和她在一起住。”
我忘记了当时是怎么样把这些话和阿曾说出口的。那种感觉我却还记得。我当时自己羞愧得恨不得钻进地缝,可我毕竟还是语气清晰地,把完整的句子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口中吐了出来。因为,我想和蕊在一起。
阿曾脸上的吃惊在我预料之中。可最终他还是很灿烂地笑笑:“哦,好啊。”他一句不好听的话也没说。
他的灿烂的表情让我更难过。我的头更低。
阿曾搂住我的肩:“昊子,你别难过啊。我知道你想和钟小蕊在一起。这样,我找个便宜的地方住你旁边。”其实我哪里是难过,我是惭愧。
他还不知道附近的房租涨得更多,他甚至还以为在附近能找到比现在更便宜的地方。而我已经知道了结果,我却因为某些私心没有把这些说出来。
最终阿曾搬到了一个很偏僻的地方,偏僻到来俱乐部都需要两个多小时。这个结果也符合阿曾的性格,他是一个很节俭的人。
再后来些时日,阿曾说,他附近的羽毛球馆需要教练,他要去那里教球了。一来他省去了路上的时间,二来这样我俩都会挣得多些。
“阿曾找到了新工作,离这里比较远,就搬走了。我们还是住蓟门里吧。”我对蕊这样说。我和蕊住到了一起。
“蕊,我会对你一直好,好一辈子。”我对蕊说。在我们的小屋,没有阿曾。
我可以肆无忌惮地牵蕊的手,可以抱着蕊娇小的身躯,可以吃蕊做的饭,可以让蕊枕着我的手臂入睡而我却胳膊麻得无法移动。
可我觉得这是我要的幸福。早上蕊问我手臂麻不麻,我只呲着牙笑着说不。
阿曾如果知道我这么幸福,一定不会怪我不和他合租。
林阳如果知道我这么幸福,一定不会怪我不再想他。
我要我自己能触碰到的幸福。
我翻身,闭上眼,朝着蕊吻去。
蕊忽然挣扎,用一只手堵住我的嘴:“不要。”
“为什么?”
“我......我有yi肝。我怕传染给你。”蕊神情躲闪了一下,轻轻说。
我轻轻搬开蕊的手:“我不怕。我只要切切实实的幸福,和你在一起的感觉。”
“蕊却忽然认真地问:“什么叫切切实实的幸福?”
我顿时词穷,想了半晌,终于没想出什么才子佳人的精妙词句,只傻愣愣地从口中扑出一个成语:“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额......这个形容倒也贴切。”蕊忍俊不禁。
我为啥不说一见钟情呢?我事后千百遍地想起,都为自己的智商郁闷不已。
我想朝朝暮暮,我想不思进取,我想花前月下,我想如胶似漆,我想两情相悦,我想比翼连枝。我不想白头到老,我想三生三世。
我不与阿曾联系,不给家里打电话,只一有空闲,便想飞回自己爱的小屋。
我背会了蕊的课程表,知道蕊几点下课,几点能到家。
我路过花店,给蕊买了一束百合花。我没要玫瑰,我觉得蕊在我心中更像是纯洁的百合。
我学会了做家务,学会了做菜,我以前并不爱做这些。但只要是为蕊做的,我便觉得喜爱。
我甚至喜爱路人中和蕊有几分相似的路过,或者商店里某件和蕊的穿戴很相似的衣服。
嗯,是时候把蕊带去见见我的亲朋好友比如杨斌他们了。当然,也要见见丈母娘。
可家里的父母刚平息了对我北漂打工的愤怒,不会再对蕊使眼色吧?
所以还是见见阿曾或者杨斌他们比较稳妥。我这样想着,终于又拨通了阿曾的电话。
“阿曾,我想带蕊见见咱的几个朋友。而且,我好久没见你了.....你看周末我们约个时间,我请客,怎么样?”我细数了一下时间,确实居然有两三个月没见阿曾了。这么久没见阿曾,我居然一点没想他。嗯,这不能怪我。重色轻友估计本就是男儿天性。
“好啊。昊子我挺想你的。周末见,你想叫谁?我帮你联系。”阿曾以前说想我我会感动。这次他说想我,我觉得身上有些不自在。
“哈哈,想我干嘛啊。要多赚钱,早点.....早点娶媳妇儿。”我本来想说早点娶小溪,可内心不知道怎么忽然有了一丝醋意,便改了口。
“嗯,嗯,我现在老有钱了。我这几天还说投资个羽毛球馆呢。”阿曾说。
“什么?!你要投资一个羽毛球馆?”我吃了一惊。投资一个羽毛球馆最低也要一百多万吧。阿曾怎么会那么有钱?说他自己挣的打死我都不信。
“哎,等周末和你说。”阿曾说。他本就嘴笨,电话里更是说不清。他自己倒也知道。
阿曾有一百多万了?我有些凌乱。我摸了摸口袋里的银行卡,那里的存款刚够四位数。没钱的男人,能让蕊幸福么?我有了紧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