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昊,你听说小溪病了吗?”当天晚上我回去已经八九点钟了,看来第二天得起个大早才能赶到学校。父亲依然在看报纸。我把鞋子脱下,甩在地上,然后换上拖鞋。我正准备进卧室休息,忽然听见爸爸这么问我。
“没有啊,我不知道。”小溪病了关我什么事啊。不过话说这个丫头不是身体挺好的吗?
“.....爱过,傻过,路过,错过......”我哼哼着不成调的歌,没往心里去。
“唔。”爸爸说了一个字,然后便继续埋头读他的报纸去了。他似乎也没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我接着哼哼着往房间走,然而脑中忽然想起李思羽,电闪一瞬间忽然想到:“小溪不会是也得了癌症吧?!”
想到这里我马上冲到老爸的跟前,问:“爸,小溪她到底得了什么病?”
我的突然的激动吓了老爸一跳,但还是回答我的问题:“听说是发烧头痛,有两三天了。”
哦哦,可吓死我了。”我抚着胸走了。留下老爸一脸懵逼,接着嘴角弯成一丝微笑的弧度。
第二天的训练,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走神。林阳说我是想小溪了。可是我确实没想。为此我还被教练训斥了好几次。我的教练是个大胖子,明明是退役后不运动变胖的,非要和我和小胖说是因为过于关心我们成绩,压力过大而变胖的。小胖有次终于忍不住嘟囔了一句:“你看我的体型就知道,我比你更关心我的成绩。”然后小胖就很苦逼地去操场跑五千米去了。
于是我们再也没人敢去谈论这个话题。
小胖显然不懂,有些人说假话没事,有些人说假话是要被惩罚的。有些人说真话没事,有些人说真话也是要被惩罚的。这个问题很复杂,但一个简单的判断依据是,你说这句话的时候到底自己是不是老大。而小胖显然搞错了说这话的老大是谁。
我就这么恍恍惚惚被胖子老大训了一上午,好不容易来到中午的吃饭时间。小胖早已经哼着他自创的靡靡之音跑了出去。而我慢吞吞磨蹭到了食堂档口的时候,人早就散的差不多了。
一个矮矮的敦实的身影排在我的前面,开始我没认出他来。直到他开口。
“我要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我正想吐槽谁这么笨,连菜名都不会说。忽然发现,这声音居然那么熟悉。
“阿曾?!......”我惊喜地发现排在我前面的那个人居然是阿曾,这个发现让我太难以置信,以至于我的声音有点儿抖动。
“啊?昊子?”阿曾看见是我,声音有些慌乱。
“赶快打饭啦。”我说。
阿曾飞快地点菜:“还有这个这个,唔,再加两个鸡腿。”
“小伙子,这些你吃不了啊。”卖饭的阿姨好心地提醒阿曾。
“唔,我给我兄弟买的。”阿曾指着我。他第一次说我是他兄弟,他就这么随口地说我是他兄弟,一点都不牵强。我感觉除了我心里“突”地闪了一下,其他任何人都没觉得意外或者违和。
不过我的午餐钱可以省下来啦。哈哈。这货还记得我爱吃鸡腿。他最后点的另外两个菜都是我爱吃的。
“阿曾阿曾,你怎么跑体校来了?你是来看我来了吗?”离上次见他已经两个月了。我再也顾不上把着自己的脸摆给阿曾看了。
阿曾呆了一下,然后用筷子在自己碗上敲了几下,似乎在思考又似乎在迟疑:“我转到体校来了。”
“哈哈,少骗我了,你怎么可能转到体校。再说我上午训练也没看见你啊?”我乐了。阿曾肯定是因为不会撒谎才敲碗筷。他应该是怕我熊他。
“不骗你啊。骗你是小狗。”阿曾看我不信他,顿时有点急了,随口就发下了毒誓。我狐疑地看着他:“你居然真的转到体校来了?为什么啊?还有我上午怎么没见你?”
“我想你啊,就转到这里来了。而且,你走了以后小溪也天天不开心,老冲我发火。我也不知道怎么和她相处,我就转到体校来了,上午我在办手续,所以你没看到我。不过我好像被转到双打组了,他们说我反应快。而且,我实力也进不了单打组。昊子,我感觉咱们一起打球的日子才是最开心的。所以我就下定决心转到体校打球啦。”阿曾说,他很少说这么一大堆的话,所以说完还有点喘息,笔尖上还带了一点点晶莹的汗。
我故意板起了脸冷笑一声:“哈,所以你是被小溪冷落所以才想起来我这里啊。”
“哪有啊。昊子你怎么不懂我意思.....”阿曾的脸涨得通红。我哈哈大笑:“阿曾,我逗你呢。看把你吓的。对了,听说小溪病了,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我觉得她可能是想你。”阿曾说:“她好像现在上课也老走神,对谁都爱答不理的。我觉得肯定是在想你。昊子,要不我们去看看她吧。”
“想我?怎么可能啊,她对我凶巴巴的,我可不去主动找气受......阿曾,赶紧吃饭啦。不然一会就凉啦。”
“唔,好。”阿曾说。语气还和以前一模一样。
这顿饭我们吃了快两个小时,当我俩分开的时候,就已经快开始下午的训练了。
“阿曾,训练完你来找我啊?我们一起吃晚饭。”我一边背对着马路后退着小跑一边说。再不快点要迟到了,可是和阿曾似乎有说不完的话。
“噢。好。你小心,后面有自行车。”阿曾还没提醒完,我已经自行撞上了自行车坐到了地上。
“哦哦,好疼好疼。”我夸张地嚷嚷着,一脸开心。路人侧目,用看白痴的眼光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