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医师对周兄弟很感兴趣?”项罗烟好奇道。
蔡闻梦的身子再次微微一滞,旋即立刻答道,“我只是,对他做的事情有些兴趣。”
“这种事情,还是蔡医师自己去问周兄弟吧!”项罗烟拍了拍裤腿上的雪,“说不好,周兄弟肯不留余力不求回报的帮助安兴镇的民众,是因为想要博得蔡医师一笑呢?”
顿时间,蔡闻梦的脸更红了。
不过,冷静了片刻后她还是问道,“项将军,为何你之前听到他对驭仙坊的艺妓做出了那种禽兽事后,还跟他称兄道弟?项将军这样的人,不是应该最憎恨那种人吗?”
“项某手下曾经有一个兄弟,他曾做过一件震惊了半个大夏的事情。几年前,他杀了一个姓林的富商一家三十余口,并且奸.淫了这家十几名女眷,上至四十多,下至十七岁,都没能逃脱他的魔手。自此后,有人把他当魔鬼,也有人把他当做手足!”项罗烟叹了一口气,“蔡医师觉得,他应该被万人唾弃吗?”
“应该!”蔡闻梦斩钉截铁道。
项罗烟在一处火堆旁坐下,“当初,很多人也是希望此人被千刀万剐,但唯有林家所在城池的百姓,恨不得夹道欢迎他,甚至有人在大白天就放起了鞭炮庆祝!”
“我那个兄弟之所以做这件事情,无非是因为当初他的父亲因为一块良田,就被那家姓林的富商活活打死。而他的母亲和妹妹,更是被那位姓林的富商,折磨致死。”
“在林姓富豪所在的地界上,和他有同样命运的人不在少数,想要杀死林姓富豪的人不下数百。”
“但真正敢于出手的,唯有我那位兄弟一人。”
“现在,蔡医师知道了这些前因后果,还会觉得我那位兄弟该死吗?”
蔡闻梦张了张嘴唇,一个字也没有吐出来。
半晌后,她才道,“可是,这个周辰和你的那个兄弟完全就是两码事……”
“或许吧!”项罗烟道,“至少,他肯拿出药材,救安兴镇这数千民众是真!”
蔡闻梦揉了揉脑袋,便直接朝自己的营帐内走去。
是夜!月朗星稀,有人披星戴月疾步走在安兴镇中,不知何时,黑衣人的肩膀上出现了一个大约十五六岁的少女。
少女的脸色苍白,呼吸却平稳异常。
不过短短几分钟,黑衣人便出现在了一处营帐内。
正在他准备把少女抱到床上的时候,营帐外突然亮起了一团火光,和脚步声。
黑衣人把少女放在了床下,旋即疾步走出。
几个呼吸后,周辰睁开眼。
在军中数载,经历的大小战役数之不尽,就算是在深眠中,但凡有任何风吹草动,周辰也会瞬间清醒。
如今,他起身后看了一眼被放在距离他所睡的地方半丈外的少女,微微皱眉。
看模样,应该是染了疫情,之所以能睡的这么熟,大概可以猜出是用了迷.药之类的药物。
穿好衣服,用一块布遮住了口鼻后,周辰把少女抱到了床上,然后便走了出去。
不用想,也知道这是谁做的。
若是刚才周辰出手,那个黑衣人早已经命丧黄泉。
只不过,在临出手之际,周辰倒是希望,让贺丘山等人再高兴一些时日。
因为,一个人只有在最高兴最狂妄的时候,才会露出更多的破绽,才会做更多的错事而不自知!
与其打草惊蛇,倒不如让贺丘山露出更多马脚。
至于瘟疫,这三年在军中也出现过一些。
只不过,周辰早已经百毒不侵。
或许,是和他穿越而来有关,上一世,他就打过各种防止天花瘟疫之类的疫苗,而这些疫苗恰恰让他对于这些鼠疫之类的瘟疫产生了一种抵抗。
如今已经是凌晨三点多,冬季天亮的比较晚,除了一队人巡逻之外,所有人还在呼呼大睡。
眼看着周辰在外面点燃了一个火堆,周围几个巡逻的银玄卫卫兵都凑了过来。
“周兄弟这么早就醒了?”其中一个士兵坐在了周辰身边。
他叫徐成功,在项罗烟所带领的这支银玄卫中,倒也算是一号人物。
周辰点头,让所有人坐下,“这里不是战场,也不是边境,其实没有必要巡逻!”
“哈哈,兄弟们都习惯了,总觉得不带几个人走动一些,心里觉得不安全!”徐成功道,“对了,刚才我们好像看到有一个黑影进出周兄弟的帐篷,正准备去查看,就看到周兄弟走了出来。”
“的确有个黑影,不过已经跑远了,现在去追也没有必要了!”
徐成功几人吧唧了一下嘴,只当周辰是在开玩笑。
之后,周辰又和徐成功等人聊了一些关于军中的趣事。
直到六点多的时候,有公鸡打鸣,蔡闻梦等人才从各自的营帐内走出。
至于周辰的帐篷里,这时候也传来一声惊叫,接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便光着脚丫从周辰的营帐内跑了出来。
这时候,所有人都朝周辰这边看了过来。
“我……我怎么会在这里?”少女已经完全懵了,她光着脚站在雪地中,也完全不知道冷。
蔡闻梦更是快步走到周辰身边,“昨天项将军一席话,我本以为我对你是有所误解,但今天看来,呵呵……”
“周辰,你简直禽兽不如!”
说完,蔡闻梦疾步走向少女身边,解下了自己的披肩搭在对方身上,“小妹妹,你没事吧?告诉姐姐这个禽兽对你做了什么事情,姐姐一定替你报仇。”
“我……我不知道!”少女被蔡闻梦拉着回到了营帐内,穿好了布鞋,“阿爸死了,阿妈没了,阿奶和阿爷都没了。我昨天在床上睡觉,醒过来……醒过来就到这里了。”
项罗烟这时候也走到了周辰身边,拍了拍的肩膀,“兄弟,这咋回事?”
周辰示意项罗烟坐下,“知道梦行症吗?”
“你是说……”
“没错!”周辰点头,“昨夜这个小女孩梦行到我的营帐内,我没忍心叫醒她,所以直接把她打晕了之后,放到了床上!”
“那这件事情可要好好向蔡医师解释一番,她对你的意见已经够大了,若这次的事情说不通,以后你在她心中这个‘禽兽的帽子’可就永远摘不下来了!”项罗烟拍了拍额头。
周辰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看了一眼项罗烟,“我与她有什么解释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