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亦枫的父母到医院后就开始闹。
严父一言不发地坐在旁边的位子上抽着烟,严母则是歇斯底里地让徐英宁把她健康无恙的儿子还回来。
“一定是你们强迫他打这个什么破游戏!要是不和你们签合约我家儿子怎么会进抢救室?”
“你把我儿子还给我!没了他我们怎么活?!”严母吼完就跪在地上哭。
徐英宁赶紧上前欲把她扶起来,但严母却提前伸出手阻止了她靠近。
“你离我远一点!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们!”
严母挥了下手,随后捧住了自己的脸开始哭泣。
徐英宁被她的动作也吓到了,一想到自己现在肚子里还有一个贵重的,就走到了队员那边。
“你们帮我去把阿姨扶起来。”
邵硕看了眼已经如同行尸走肉般没有表情和生气的麋鹿,和旁边的队友跑过去把严母从地上搀扶起来。
之后只听到严母的抽泣声,气氛沉重得让人窒息。
过了五分钟有医生出来给了他们一张病危通知书。
这病来得气势汹汹,很有可能会在抢救中发生意外。
严母当场情绪崩溃,最后还是沉默的严父签了名字。
麋鹿从听到“病危通知书”起眼里就没了光。
他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双眸死死地盯着抢救室的门。
他们还没有拿到世界赛的名额,队长绝不会这么甘心地放弃。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麋鹿的眼里都充了血。
就在所有人都垂着头等待时,随着门内传出一声动静,手术灯终于暗了。
“病人还需要留院观察一周,你们想办法去订病床吧。”医生面无表情地交代完一系列需要特别关注的事项后将口罩摘下来塞进了口袋里,长时间的抢救也让他有些心疲力竭。
徐英宁松了口气,谢过医生后开始安排病床的事情。
邵硕吞咽了一下口水,喉咙干得发疼,他有些激动地转过身拍了下似乎从进来就维持一个姿势的少年,“队长没事了!”
却不料他这轻轻一拍直接把少年拍到了地上。
邵硕愣了一秒后着急地喊道:“教练,麋鹿晕倒了!”
麋鹿再睁眼时就看到了白花花的天花板。
浓烈的消毒水的味道扑鼻而来。
他大概用了几秒钟的时间想了下自己躺在这里的原因。
“醒了?”徐英宁听到动静从旁边的病床旁走了过来,压低声音小声问道,“你们一个两个是要吓死我吗?”
麋鹿滚动了一下眼珠子,动了动干裂的嘴唇,“队长怎么样了?”
徐英宁用手指了指旁边,“在你旁边躺着呢,已经没事了。”
麋鹿彻底放下了心。
他慢慢从病床上坐起来,转头看向了隔壁床上的男人。
右手被插上了针在挂水,穿着病服的队长闭着眼睛,唇色比起之前在台上看到时多了些明亮的颜色。
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就那么安静柔弱地躺在那里。
麋鹿撩开被子站了起来,转头对着憔悴的徐英宁说道:“教练你去休息吧,我来照顾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