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她没少顶风作案,狐假虎威。
能正常呼吸阳光下的生活,惬意!
如果不是偶尔被嫌弃,不干正事,也不会被传唤替他卖命。
否则,她还蛮愿意这样一辈子保平安。
就算那个国际大佬请了排行前三的狙击手又怎样?
寒匪麾下保护的人,谁敢招惹?
立体花纹的玻璃酒杯被举高,女人绝色的颜透过杯中琥珀液体,看向远方,唇角微勾。
今晚的目标,恭候多时。
目光并没有刚跟寒匪聊天时的柔情蜜意。
转换成冷若冰霜,像是刺骨的风雪刮人生疼。
其中不乏有鄙夷的成分。
观察了很久,那个男人一个人在喝闷酒,也喝了很久。
早就进入夏季,他居然带了件风衣,似乎很怕冷,真要解释更像没安全感。
不得不带在身边。
先是小口小口的啜饮,后来觉得不够,豪爽的使唤服务生换大杯。
照这样喝下去,絮儿看不下去,可别等她还没开始实施行动,人就先醉了。
总要做些什么转移全场焦点。
絮儿今晚穿的很好看,是特地为了晚上的工作,她喜欢夜场生活,但不迷恋。
一双漂亮的柳叶眉,在酒吧的灯光下如一簇火光,滚烫灼人。
穿的也分外撩人,a字型改良版旗袍,极短的款式,浅浅能盖住大腿,脚上穿着一双白色的过膝高跟靴。
从某种程度上,她将端庄复古与时尚完美糅合起来。
高领盘扣,肩膀的缝合处,微微开了两道口子,勾了黑色蕾丝,若隐若现。
为了方便行动,后背处更是露得有些敞亮。
随着她的步伐,一走一停中隐隐约约还能瞧见优越的蝴蝶骨。
极品,尤物,无疑是整个“幸”夜场里,今晚最野最靓的妞,锁住所有男人女人的目光。
倪菀从心底滋生的危机感不无道理。
单单凭借絮儿那张天颜,和寒匪从某种程度上来看还真不是一般的般配。
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至少从外表上,是最直观的感受。
旗袍是墨绿色的苏绣,绣了大片大片的银杏叶,单这件衣服就价值不菲。
又加上她难得一见的相貌。
肤如凝脂,喝酒时端着酒杯,微微勾着兰花指的御姐范儿,坐着不动也吸引周围大部分人的目光。
酒吧里的人,纷纷猜测,她今晚将会成为谁的盘中餐?
絮儿来的很早,这个时间点,酒吧人很少,甚至连驻唱的鼓手乐队还没开始准备充分,就一个年轻的男子在打碟,大家纷纷自嗨。
台子上恰恰好没什么人,她抻了个懒腰,可以在工作前抓个紧。
趁机好好放松一番。
找来服务员将音乐换成另一首快节奏。
独自站在舞台中央跟着节拍寻找着律动的规律,酒吧的人不管多远全被舞池中央的女孩吸引住所有目光。
明明长着一副大家闺秀的容颜,做出来的动作又那么离经叛道。
人呢,还好看的过分。
就在大部分的人因为舞池中极品的女人,欲要凑热闹的一拥而上。
更有胆大的跃跃欲试,打算跟她现场来断贴身热舞。
而她?
忘我的舞动着,满头是汗,头发上都沾着隐隐的的汗渍,出门前喷的香水,差不多到了中调。
说停就停,毫不恋战,活动够了!
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多的人群密集,趁着混乱,她要工作啦!早完结早收工回家,安心睡美容觉。
拨开人群,朝着前面穿着一身兔女郎工作服的女服务员打了个响指。
兔女郎走到她身边,她从托盘上指着其中最贵的酒,语气轻佻:“待会送到前面那桌。”
服务生顺着她指的方向,看着脸生的男人,点点头。
还真是好运!
被今晚酒吧最美的女人相中。
她不知道的是送酒的对象不是别人,是最近被离婚缠身的元一。
等着兔女郎走后,絮儿挑了个正对的安静位置,不远不近的距离,不亲近也不疏离。
嘴角挂着淡笑和寒匪如出一辙的清贵雅致。
等。
……
元一很少来酒吧。
酒也喝的差不多,应该能回去睡到昏天暗地不死方休了吧?
他失眠,本以为清心寡欲,遇事不慌张,能自我克制。
可事实证明,他高估自己太多,最近从隋雯的别墅搬出来后,过得不好,特别不好。
尤其是打听到元圆的墓地,他每天下午只要没课,都会过去跟她说说话。
单方面的输出,更像是忏悔。
夜里很难入睡,不得不靠酒精催眠。
每天清晨又赶在第一缕阳光到来之前,睁眼醒来,然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后悔。
他一个大男人天天被后悔两个字一直持续不断的折磨。
多希望能一觉睡死过去,可他又怕去了那边,遇到妹妹会责怪他不珍惜别人求不来的生命。
又怕妹妹恨他没有替她照顾好父母。
多希望一觉醒来,一切的只是一场噩梦,到现在他还没获得父母的原谅。
絮儿看清楚他早就凌乱的心。
也见到他站起身拿起桌上的消费单,和服务员交谈几句,准备离开。
还没等他拿上风衣,走几步,差点而踉跄一下。
步伐凌乱,显然喝上头了,也还没怎么醉。
正好!
絮儿先一步走到他面前,拦住他的脚步。
元一顿了下,还没掀眼,就听见耳畔有个好听的女声,温温柔柔。
“介意我坐在旁边吗?”
元一有些介意,他向来洁身自好。
看清楚那张不熟,但也知道是谁的脸,更介意。
他们,有间接的过节。
可现在他就突然不想回去,回冰冷的学校职工宿舍。
太早,都不知道他回去还能做些什么,还不如找个陌生人喝酒。
说不定别人身上也同样有着不输于他的凄惨故事。
还是原来的座位,絮儿先他一步坐下。
元一踌躇了会,拎起桌上的那瓶酒,坐在她对面,晃了晃没拆的酒。
“谢谢。”
絮儿对他这个人很了解,毕竟当年是她的医患,只不过说话还是初次。
“不值几个钱,看你准备走,酒是存起来还是现在喝光?我看你心情不是很好。”
微微抬起脸,正视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