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东方泛起了鱼肚白，刘晓晓睁开了朦胧的睡眼。
昨晚一整夜，高欢都在读书，碰都没碰她一下。她很失落，却又很感激。她看着蓬头垢面趴在书桌上睡着的高欢，整理整理裙子，轻轻地下床，想要给他披上一件衣服。
就在这个时候，听到脚步声的高欢揉揉眼睛，醒了过来。
他看着外面已经开始发亮的天空，把五万块钱推给她，道：“去吧！”
刘晓晓接过钱，真诚地说道：“谢谢。”
高欢苦笑一下，道：“以后别恨我就行。”
刘晓晓很奇怪，问道：“我为什么要恨你？”说完，她自作聪明地想着，可能是因为一直没有碰自己？
高欢也不解释，伸个懒腰，道：“不为什么。你赶紧去吧。你爹还等着钱救命呢！”
刘晓晓不再和他客套。把钱塞进挎包中，做贼一般溜出了高欢的家门。
她四处看看，没有看到人，心中松了一口气，便加快脚步朝着自己家走去。
她刚走出胡同，王桂玲和另外俩妇女推开斜对面的院门走了出来，她的脸上写满了得意：“一夜啊。整整一夜都没出来！现在才出来！”
“真是个狐狸精。要是她对象知道了，会不会打断她的腿？”
“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在咱们面前昂着头，牛的不得了不！”
……
有了刘晓晓带回来的五万块钱，刘春的住院费全部交齐，医院没有了后顾之忧，该用的药用足，该上的设备换上，刘春的手术进行的很成功。
当一家人围在一起等着刘春苏醒的时候，刘晓晓的手机再次响了。
她皱着眉头，掏出手机一看，竟然是狐狸养殖厂的技术顾问表姐小燕打来的。
这位技术顾问是的表姐，多年来一直从事狐狸养殖工作，现在她打过电话，能有什么事儿呢？
刘晓晓接通电话：“喂，表姐。”
“晓晓，姑父的病怎么样？”
刘晓晓看了一眼依然在昏迷的老爹，轻声道：“挺好的。手术很成功。现在就等着他醒过来了。”
“那就好。那个……有个事儿……”
她的语气让刘晓晓一下子紧张起来：“什么事儿？”
“晓晓，养殖厂里的狐狸一个劲的叫，很狂躁。进食效果也不好。总是扒拉笼子。”
刘晓晓疑惑地问道：“这是咋回事儿？”
“我以前也没遇到过。兽医也没找出来什么毛病。晓晓，这个时候本来不该打扰你的，但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刘晓晓试探地问道：“不是得病？”
“不是。我确定！”
刘晓晓在病房中转了一个圈儿，警惕地问道：“李富贵有什么异常举动没？”
“没有。这两天都没来上班。你不来他就不来。跟个大爷似的！”
刘晓晓心道，跟大爷似的就对了。她刚要继续问，一个护士进了病房，皱着眉头看着房间中的一堆人，不满地说道：“病人刚做完手术，需要安静。你们留下一个陪人，其他人都去医院外面等着。”
刘二虎刚要发飙怼她，刘夏连忙说道：“大夫说的对。我们这就出去。大嫂，要不让二虎留下来，你先去歇歇？”
刘春的老婆摇头，道：“他又不会伺候人。晓晓的养殖厂也有问题。让他跟着他妹妹去看一看吧。我留下就行了。”
众人又谦让一番，但执拗不过刘春老婆，只能同意了他她的方案。
刘夏等人做鸟兽散，刘二虎陪着刘晓晓走出医院后，站在路边立刻问道：“你五万从哪里来的？”
刘晓晓专心致志地伸手拦截出租车，头也不回地说道：“借的。”
刘二虎又问道：“借的谁的？”
刘晓晓不乐意了，她转头看着刘二虎，埋怨道：“哥。你能不能多替我，替爸妈想想。你输了那么多钱，爸妈还有我一句重话都没对你说。现在家里一分钱都没有，我求爷爷告奶奶借了五万，你想干什么？再去赌？”
刘二虎绷着脸，道：“不干什么。我就是觉得……我可能被坑了。”
刘晓晓终于拦下了一辆出租车，边上车便说道：“你哪次不被坑？你被坑的次数还少吗？每次都这么说，就不能长点记性？”
刘二虎被妹妹说的脸上有点挂不住，烦躁地说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别说了。”
话不投机，兄妹俩坐在车上，谁也不看谁，谁也不搭理谁。
终于赶到狐狸养殖厂，刘二虎和刘晓晓从车上下来，急急忙忙朝着养殖厂赶去。走在山路上，刘晓晓忍不住看了一眼丽欢养殖厂，想到了昨晚特殊一夜，心中有一种异样的温暖。
养殖厂内大小狐狸约好了一般，拼命地嚎叫着，有的用爪子挠着铁笼子，有的用牙齿啃啮着铁柱子……
养殖厂仿佛不是养殖厂，更像是一处修罗场。
刘晓晓表姐小燕看到他们过来，就好像是看到了救星：“二虎，晓晓，你们快看看。昨晚还好好的，今天早晨开开门就变成这样子了。”
刘二虎和一只狐狸对视着，他瞪圆眼睛，想用眼中的杀气吓退狐狸，可是狐狸浑然不觉，一个劲儿地朝着他嚎叫扑腾。
“饮食、粪便和饮水都查过了吗？”
“查过了。一切正常。”
“有外人来过？”
“没有。我看过录像，也问过工人们了，一直没有外人来。而且，这里面都是狐狸，要是有外人来的话，它们会叫的。”
“兽医呢？”
“兽医已经走了。我请的是你们村的老李。他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有什么毛病。”
“老李？二把刀！”刘晓晓眉头紧锁，她又看了一圈铁笼子的狐狸，道，“去市里请。我记得畜牧局有个兽医服务站，赶紧去。”
小燕答应一声，就往外走。
刘晓晓踩着梯子走到养殖厂的二层，她看着紧邻着的丽欢养殖厂，发现紧挨着她这边的鸡舍都已经废弃了，一只鸡也没有。
刘二虎在下面不耐烦地喊道：“看什么呢？赶紧下来。”
刘晓晓低头看着他，问道：“干嘛？”
刘二虎道：“我要去村里转一圈，有事儿给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