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下去。”
云默愔虽然没跳起来和人吵,但是面色已经冷到极致了,估计是为了下文在隐忍。
姜氿在心里叹气,突然有些恨之前的自己,办的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还有……那次取了师母的神经,也是我。”
云默愔用尽全力捏着手中的杯子才没有让它掉下去,勉勉强强撑着心神放回了桌上,“还有吗?”
其实她自己都佩服自己,居然还能这样理智的问问题。
“没有了,绝对没有了。”
再有别的姜氿都快起自我了断的心了,“默愔你相信我,我也是有我的难处才这样做的,我没有要故意害师母。”
“你一定要相信我。”
“好啊。”
云默愔深呼吸了口气站起来看着他,腿都发软,“姜氿,你没让我失望。”
她冷冷的一笑,不知道是笑自己痴傻,还是笑这世间的事儿,“亏得我知道那个姜氿是机器的时候还一阵欣喜,想着你一定是清白的,只是被辛骈害了,没想到你还是做了。”
“默愔,我……”
“滚。”
云默愔现在是一个字儿都不想和他说,“有多远滚多远。”
“我不想看见你。”
虽然她这话说得已经够狠了,但姜氿还是不想放弃,“默愔,你相信我呀。”
“我真的是被逼无奈,我知道你和师母的感情,我不会想害她的。”
泉怖听着动静推门进来,看过云默愔的表情之后便往外拽着姜氿,“先出去吧,让她自己待会儿。”
姜氿犹犹豫豫的看了云默愔半天,还是被拉了出去。
“我说你怎回事儿?”
泉怖将人拽出去一段距离便开始数落,“这个时候不会躲着点儿,偏要说那些让她生气的话?”
“可是我得和她解释啊。”
姜氿也挺急,“她误会我了,我真不是有意要还师母的,我只是一时无奈。”
“行了。”
泉怖堵住他的话头儿,“这话我听着都来气,更不要说默愔了。”
姜氿还是一根筋,“可是我不能让她就这么误会着我呀。”
“你呀……”
泉怖有点儿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你又不是不知道,师父和师母前几天双双离世,她本就受不了这份儿打击,你这时候再和她分辩这些,她能受得住?”
“她脾气若是上来,能有你什么好?”
“那我该怎么办?”
姜氿丧眉耷眼的一点儿精神气儿都没了,“我真不是有意要弄成今天这样的。”
“你有意无意咱先不说。”
泉怖觉得自己有必要帮他理理思路,“你就说你做没做吧。”
“做了。”
姜氿满脸颓丧。
“所以呀,什么原因已经不重要了。”
泉怖觉得自己这个师弟简直就是不会哄人和不会办事儿的结合体,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想择自己呢,择的干净吗?
“事实就是你做的事儿对默愔造成了伤害,她现在不开心不高兴不想原谅你。”
这个做师兄的也真是操碎了心,什么都要教。
“你现在该做的不是解释自己的苦衷,好好想想怎么做能取得她的原谅才是最重要的,是不是傻?”
“可是……她怎么才能原谅我呀?”
“不知道,自己想去。”
泉怖听着这问题差点儿没一口老血喷出来,这小少爷是块木头吗?
“姜氿,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把默愔追到手的?”
姜氿别的事儿上反应不灵光,一听这话倒是立刻警惕起来了,“你想干什么?”
“我不跟你抢。”
泉怖没好气儿的白他一眼,真是好心没好报,还在这儿警惕着他呢。
“默愔若是能看上我早看上了,还用得着等你出来?”
“你这脑子长的也忒没用了,要不然咱找老张看看?”
说完见姜氿还是那副呆呆傻傻摸不着头脑的样子,泉怖干脆转身进屋了。
其实他也算见过傻子,但是这么傻的绝对是头一回。
提点完那个,还得宽慰这个。
泉怖倒了杯水递到云默愔面前,“喝点儿吧,兑了不少蜂蜜,应该挺甜的。”
云默愔后知后觉的瞅了他一眼,还是接了过来,仰头干了大半杯。
“我想自己待会儿,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想什么呢?”
泉怖很明白的表情自己的立场,“这个时候我不可能把你一个人扔房间里。”
“我还不想这么早就继位呢。”
云默愔还以为他能说出什么正经话来,合着还是这种让人窝火儿的,一时间那些琢磨姜氿的沉闷心思就被转移到他身上了,“你能不能盼望点儿好?”
“我这不是怕你想不开嘛。”
泉怖笑嘻嘻的凑上去,“再因为一时郁闷寻了短见,岂不是得不偿失?”
云默愔一脸哀怨的瞅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在他心里是这么个地位,“我有那么脆弱吗?”
“嗯……”
泉怖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我希望你没有,但是又忍不住怕你有,所以还是在旁边儿看着比较放心。”
“哼……”
云默愔没好气儿的哼哼两声,“我怕我不抑郁都被你气抑郁了。”
“放心吧,我没那么容易倒下,就是需要时间调节。”
大小姐给他吃定心丸,“正好赶着这机会卧床养病了,掩人耳目又放松心情,假期难得呀。”
“这段时间附上大小事儿你全部负责啊,我可是一个刚刚受了身体和心灵创伤双重的重病人,应该得到特殊照顾。”
“好。”
泉怖难得在这事儿上这么痛快,“只要你心里舒服,我就鞍前马后的伺候上了。”
“不过我们说好了啊,以后不许再提将家里大权交给我的事儿了。”
“嘿……”
云默愔从椅子上撑起来坐直身子,“刚还说让我心里痛快呢,怎么着两句话不到的功夫就变了味儿了?”
“咱们可说好了啊,我做这样的决定绝对不是为了抬举你或者其他的什么,我是在认认真真的为这个家着想。”
“你也不是没看见四师兄那个样子,恨不得跳出来将这点儿权力全揽到肩上,你看他是那块料吗?有个三天两天的就得给我败了家。”
泉怖也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但还是有点儿介意这决定,“可是我也没什么太大的本事。”
“而且师兄弟里头,我算是排在末尾的,总是难以服众。”
“我……”
“少爷,小的有事儿禀报。”
这龚驻来的倒是正当时,直接将泉怖的话堵了回去。
“行了,出去看看吧。”
云默愔一脸得意,“所有没本事都是欠练,八少爷得尽职尽责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