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氿看着她咬牙切齿的模样，猝不及防的红了眼眶。
“默愔，我……”
“我若是你。”
云默愔很生硬的打断他，“这个时候就找个地方躲起来，免得脏了别人的眼。”
“你走吧。”
姜氿别过头，不想让她看见自己脸上悄然滑落的泪珠。
云默愔轻蔑一笑，“少爷这是转性了，放我生路呢？”
姜氿没说话，心里却是翻腾着难过。
云默愔换了语气，面上带着点儿凶色，声音沉下去，“你可想好了，今儿我若能离开，日后必定时时找着机会杀你灭口。”
姜氿听出她语气里的决绝疏离，心痛无以复加。
云默愔自然不会求着他抓自己回去，有人愿意放就大大方方的走，这种好事儿平时求还求不来呢。
不过，虽然她心情舒畅，离开的时候还是注意了影响的。
毕竟这姜氿并非可以信任的人，后边儿未必没有什么阴谋，更何况还有辛骈呢，若是自己的行踪暴露给他，后半生基本就可以在实验室度过了，说不定还要连累云玟。
这种蠢事儿，她可不想做。
“老板，红豆饼我全要了，帮我包起来吧。”
天大地大，穿衣吃饭永远排在前头，想和那师徒两个斗争，总得填饱了肚子才行。
“好嘞。”
那货台上的红豆饼还有大半框，估计老板这一天也就碰上一个这么能吃的，自然是喜笑颜开。
“十九，去给客人好好打包。”
吩咐完还和游静说起闲话来，“怎么瞧你眼熟？”
云默愔在柯球上待的久了，还就喜欢这一口，如今眼瞧着就能吃上，自然也是欢喜的很，一开心，话就多了。
“之前尝尝过来，只是最近这俩月有事儿才中断了。”
老板倒真的想起这位常常光顾的客人来，“原来是你。”
“我记得你最喜欢的是栗子糕来着，怎么变了口味了？”
云默愔深深觉得自己这个吃货形象已经瞒不住了，着实是有点儿尴尬，“换换口味，换换口味。”
“毕竟老板家的每一样都好吃嘛。”
老板明显更开心了，回身喊了一句，“十九，再给这位漂亮的小姐包一份栗子糕。”
说完又邀功似的看向云默愔，“这算是老顾客回归的赠品。”
云默愔无奈的笑。
之前栗子糕确实是她的最爱，可最近也确实是不怎么吃了，她被辛骈七号侵蚀了心智精神的时候，姜氿便常常强迫性的给她塞那玩意儿，想起那个场景来，真的是……恶心至极。
只是，别人的好意总不好拒绝，“谢谢老板。”
“好漂亮的姑娘。”
那个一直被指挥的十九，将东西递到云默愔手里，还特别不自觉的在她手上摸了一把。
明显是故意的。
“你干嘛呢？”
大小姐本来心里就烦，这人偏往枪口上撞，言语冒犯也就算了，还敢动手动脚的。
云默愔抬眼看着这人，心里已经为他规划了上百种死法，种种惨烈。
“对不起对不起。”
老板见状连忙出来打圆场，“对不起小姐，是我没有管好手下。”
“十九，赶快和客人道歉。”
这位名叫十九的兄台还真是有一点儿不含糊，道歉的词儿已经不仅仅是熟练流利这种简单词汇可以描述的了。
“对不起小姐，我不该冒犯您，只是瞧着您实在漂亮，才一时没有控制住，还请您原谅。”
云默愔一阵咬牙切齿加飞眼刀，由衷的赞了一句，“词儿真够流利的。”
十九还真是什么话都敢接，“那当然了，你是这周第三十七个收到我的道歉的。”
云默愔笑了下，手里却暗暗提了刀。
老板似是看出了异样，连忙赶十九进去，“还在这儿愣着干嘛呢，还不去干活儿。”
“还想不想改名字了。”
十九倒还算听话，只是仍旧不老实，进门前还朝着云默愔挑挑眉毛，成功让大小姐的火儿又窜高了几丈，直接就想越过柜台杀人去了。
“小姐小姐……您快别和他一般计较。”
老板见状连忙拦着，“你看我面子，您看我面子了。”
云默愔也不想当街闹事儿，勉强将火儿压下来，却还是忍不住吐槽，“您这是从哪儿找的人。”
老板神神秘秘的环视了一圈儿四周，“小姐您不知道，他哪儿是人呢。”
“是辛氏集团新推出的机器，不吃不喝的干活儿也算利落，就是这品行上……”
“您多担待，您多担待了。”
云默愔瞧着他善后的流程也挺熟练的，只是她更好奇这机器的构造和功能，居然就连自己一眼都没看出来，果然是有新东西。
辛氏集团……这俩月没闲着呀……
大小姐来了兴致，一言一语的和他讨论着，“这样的机器老板也敢用，不怕砸了招牌？”
“唉。”
老板长叹口气，“没办法。”
“开始的时候只说免费赠送一个在店里帮着打打杂，我一时心动应下来，谁知道后来就变成必须留下，不能往回退了。”
“就因为这个，我还得天天在柜上盯着。”
云默愔叹了口气，心想，“倒还真像是辛骈一贯的作风，这些小老板挺难啊。”
“行了老板。”
“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云默愔觉得这个时候还是溜之大吉比较好，万一一个不小心提起自己的儿身份来，和辛氏集团扯上关系，谁知道会不会冒出一伙儿人来刀劈斧砍生吞活剥。
大小姐想着就连连摇头，真的是……可怕。
夜深人静，云默愔在简易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心里烦躁的不行，到后来干脆翻身下床，找了件勉强能做夜行之用的衣服出门，一路直接摸到辛家。
是个什么状况，总要探一探才知道。
白天的时候她特意多走了几家小店，发现辛骈的机器已经在小吃街上家家必备了。
其实不用探查也能猜出个大概，刚才那登徒子都排到十九号了，前边儿至少还有十八个兄弟姐妹呢。
当然，这还不是最让人惊讶的，更可怕的是，她发现这些机器都和那个十九一样，色咪咪的，动不动就将眼神儿落在那些漂亮不漂亮的年轻姑娘身上。
即便是同一批次也不能这么像吧。
莫非是辛骈设定了什么程序？
“不会。”
云默愔自我否定，这简直就是个漏洞，辛骈怎么会做这种有损自己英名的事儿。
除非……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