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老六,本少爷可警告你,我爹可是东乾的大将军,”徐京晖连忙喝住要动手的打手,满脸惊恐,有些慌不择言,“你要是伤了本少爷根毫毛,我爹一定把你告到皇上面前去……”
“哈哈哈……”老六不怒反笑了,“京城谁人不知徐大少爷的德行,最大的福气就是有一个好爹,好啊,我老六到想要看看,等徐大将军知道了徐少爷在赌场做的事,是会把我老六告到皇上面前,还是把徐少爷送到皇上面前……”
“你……”徐京晖一时语塞,还想再说,那几个凶神恶煞的打手却直接上了手,对着徐京晖单薄的身子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栓子忙上去护住徐京晖,徐京晖才不至于伤得那么惨,脸上也只有几块青紫,栓子却被打出了血。
“好了,老六,叫你的人住手吧,看在本公子的面子上,都是些老朋友了,别弄得不好看。”看时机差不多了,张沪才张了口求情。
“好了,住手吧,看在张三公子的面子上。”老六叫停了人,上前去拉起了徐京晖。
徐京晖以为老六又要开始动手,连忙将栓子拉在自己面前挡着。
“老六在这里给徐大少爷赔个不是,是老六太莽撞了,事情说开了便好,我们赌坊还是虽是欢迎徐大少爷过来。”老六突然一改了语气,仿佛刚刚动手打人的不是他一般,“不过赌坊的规矩,一旦欠债,要签字画押,徐大少爷这个应该没问题吧?”
众人还在佩服老六的脸色转变之快,老六已经在生意场上周旋了。果然能人都是能屈能伸的,不然,怎么能在京城最大的赌坊里做到一把手的位置,没有一些手段怕是管不下来的。
徐京晖还想抵赖,又害怕老六会继续下手揍他,一时犹豫不决。
“赌场的规矩徐少爷自然是最清楚的,别为了今日的事伤了大家的和气不是,徐少爷你说是吗?”张沪已经给了徐京晖一个台阶下了,若是徐京晖自己不把握,老六的接下来有任何的动作他都不会干涉了。
徐京晖一狠心便签了字画了押,不过是几百两吗,回去再多哄哄徐母,说不定就还上了。
“徐大少爷真是好气魄!明日老六一定好好给徐大少爷赔礼请罪。”老六把收据收好,又好生地派人将徐京晖送到了赌坊门口。
“老六果真是好手段啊,本公子今日是见着了。”待周围的赌徒们都走了之后,老六带着张沪又到了另一间屋子里。
“还得感谢张公子的计策!”
“好说,”张沪心情大好,这下有了徐京晖的把柄,不怕给不了他教训,谁叫他娶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云苏柔之后还不好好对她,实在是该有的教训,还不够,今日就算是给他一个小小的惩戒罢。“老六的手果真是神出鬼没啊,没人看得出破绽来。”
“那今日的银钱……”
“今日的银钱就五五对账吧。”五五分成可不算少了,许多人跟着徐京晖押注,老六可赢了不少。
“五五?张三公子莫不是在打发我老六呢?”老六扬起一边的嘴角,眼神犀利,对这样的分法丝毫不满意。
“徐京晖的欠账可还在你手里呢,本公子可也没计较。”张沪皱了皱眉,这老六,还真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
“张三公子可别忘了,这件事要是被人发现了,我的赌坊可是要被牵连的,我老六可是冒着关闭赌坊的危险呢,张三公子这样的分成,是想将我老六随意打发了吗?”老六不满意,这件事就说不下去了。
“你……”刚刚在赌坊上张沪已经见识过老六的手段了,自己来找老六可不是想像徐京晖那样狼狈地回去的。
“四六。”张沪做出了一个让步。
“听闻京兆府尹大人如今南下巡视回京了……”老六答非所问,张沪却捏紧了拳头,声音从咬紧的牙缝中出来,“老六不妨说说自己的预期。”
“二八分成,我老六八,张三公子二……”老六狮子大开口,丝毫不在怕的,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张沪。
“好。”张沪终究还是答应了,自己拿二的话相当于自己只拿了本金回来。也罢,就当自己今日请人教训了一顿徐京晖了,也算替柔儿出了一口气了。不过,老六还真他娘的是一直老狐狸,黑心的老狐狸。张沪在心里偷偷地怒骂。
老六看一眼就知道了张沪的心思,不过他丝毫不在意,自己在赌坊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混的。
“老六,本公子也先说清楚,你就当本公子今日没来过,”张沪嘱咐道,“不过只有一条,你要每日去徐府催徐京晖要债。”
“可以,”老六点了点头,答应得很爽快,“但是,这恐怕是另外的条件了。”
“老六,做事可不能欺人太甚!”张沪怒意横生,突然觉得自己找了老六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他就像一只恶狗,只要咬着你了,不撕掉你一块肉下来,就不会松口。
“张三公子何必生气,我老六是个生意人,自然是要为赌坊考虑的。”
“说罢,多少。”张沪已经没有兴趣跟老六再谈下去了。
“两百两白银。”老六开了口,这已经算是自己给张沪的友情价了。
“成交,不过本公子要你听我的。”张沪也提了一个小小的条件,两百两买这个条件,老六绝对不亏。
“张三公子爽快,我老六痛快。”老六点了头,两人很快就达成了共识。
今日自己为了云苏柔付出了这么多的银两和心思,自己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去找云苏柔来安慰一下自己了,不知道云苏柔是不是会在老地方等自己了呢,趁着黑夜,张沪又往巷子深处的阁楼小栈走去。
“栓子,你等会偷偷地从徐府的大门看看,我娘不在,本少爷再进去,我娘若是在,咱们就从偏门进去。”徐京晖小声地嘱咐道。
“是,奴才这就去看看。”说完,栓子便悄悄溜进了大门,但是进去许久了,也不见出来,徐京晖一时等不及,也打算悄悄进去。
刚一进去,就看见大厅灯火晃晃,徐母和徐将军坐在高位上,看向徐京晖的方向。
“逆子,还不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