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箬甚是佩服她,她那样的身份,能牢牢抓紧一颗冷沉自制的帝王之心足见其手段与心思。
可纵使别人眼红,却也不能动她分毫。
原因有三,一是她极少出昭阳宫,二则昭阳宫守卫森严,无圣意不得出入。
而最重要的是,景兴帝曾在朝堂上为她公然喝斥朝中大臣,具体原因青箬并不知晓,只是偶尔从旁人嘴里流出一些传言,大抵是有朝臣参她狐媚惑主,其心必异,景兴帝当廷震怒。
在这样偌大的宫庭里,昭阳宫如同一隅独室。
众人都道,她是景兴帝放在心尖宠的人,暗地里无不羡慕、嫉妒,却也无能为力。
随着李姣入场时,青箬才发现除了太妃与德妃,其他后宫妃嫔都还未到。
“见过太妃,德妃娘娘。”李姣恭敬的朝着太妃,以及旁边的德妃柳卿行礼。
青箬余光打量着,今日虞太妃穿着一袭墨绿色绣百鸟腾锦锻长衫,鬓间已染上华发,虽是保养得当,却也难掩面颊干瘪,整个人已显老态。
想来也是在争战之时受了苦。
虞太妃亲昵的拉起李姣的手,“姣儿来了,快坐,今儿这戏与平日大不相同,甚是有趣。”
李姣笑着道:“太妃能喜欢那最好不过,儿臣听说,今日来的这个青衣倒是个顶厉害的人物,不但唱功了得,那样貌也是赛潘安呢。”
虞太妃笑意愈发深了起来,打趣着:“哦,所以姣儿是特意来看他的哟?”
“嗯,几日前便听得我宫里的丫头在夸他,自然是想知道是何模样。”
德妃道:“姣儿来得正巧,这曲已尽尾声,下一出戏他便出场了。”说话间,戏台上已停下声。
李姣落了座,随侍身旁的银霜与珍儿早已专注的看向戏台上。
二胡、梆子响起片刻后,一袭粉色戏袍的人走了出来,腰肢纤细,身姿娇软。
只见那人抬起一只手用着宽大的戏袍袖遮住面颊,在台上踩着节奏走了半圈,随后一个亮相,露出妆容精致的面容。
李姣远瞧着,隔得有些距离,但也能看到那人容貌眉清目秀,美如冠玉。
她不由得看得有些呆了。
那戏子吟唱出戏文,声音娇媚柔软,似柔软的羽毛轻抚着心口,令人不由的沉醉其中。
只是,这声音与容貌明显就是倾城绝色的女子,她不由得有些失望。
那粉衣戏子随着节奏退在戏台旁边的位置,而后从身后的门帘走出身穿墨色戏袍的一人。
墨色戏子一个亮相便也唱出声,明显是地道的男音。
青箬细细打量着,这人莫非才是传闻中的竹休?
只是打量了许久,仍旧未看出他有多么的让人引起兴趣,只是相比一般的男子要好看些,却没有大家传言的那般令人沉迷。
青箬偷偷的打量着太妃及其他人的反应,大家都兴致颇高的看着戏台上。
正猜测着,一旁的李姣已出声,语气里是不悦与无奈,“这竹休哪里有那么好看啊,银霜你莫是骗我?”
银霜大惊,“奴婢哪敢骗公主啊,只是,我听太妃宫里的小翠说过,竹休样貌确实比顺妃都美呢。”
能比宫里最美的龙玉竹都美的人,那可堪称绝色了。
只是若一个男子比女子绝色,那只能是?
“殿下,银霜确实未骗你,这竹休是青衣,应是旦角儿,你看台上那粉衣之人,应该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