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正要发怒,就见李望舒甩了甩手,笑吟吟的说道:“你这公子怎么回事?我不过是夸你佩刀几句,你便想对我动手不是?”
男子气极,正握着佩刀,准备对上李望舒,却发现手臂没了力气,男子惊声说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李望鸢无辜的摊了摊手,说道:“我不懂公子的意思,我能对你做什么啊?”
男子屏住呼吸,体内运了运功,却发现手臂依旧没有力气,男子红着眼睛,说道:“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为何我的手臂没有力气了?”
李望舒笑了笑,说道:“你这公子说话好生奇怪,你手臂无力,自然是你自己的病处,为何与我有关?”
男子看了看自己的手臂,怒道:“可我的手臂,之前明明是好的。”
李望舒摊着双手,无奈的说道:“多稀罕啊,来回春堂医治的,不都是病了的吗?难道您进来的时候,手臂是好的,那都没病,还到我们回春堂做什么?”
还不等男子说话,李望舒又快速的说道:“来回春堂的,都是来看病的病患,人家都是病着进来,好着出去的,可你这公子却恰恰相反?好着进来,病着出去?难不成是想要讹我们回春堂不成?”
李望舒说完这话,刚站到李望舒身后的阿文就挺了挺胸膛,一副硬气的模样。
男子被气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有身体真的出了问题,手臂似乎更加无力了。
男子恨恨的等着李望舒,僵硬的说道:“我要见陈老,请陈老为我把脉。”
李望舒轻笑一声,看着男子说道:“阿文,告诉这位公子,今日陈老可在回春堂坐诊?”
阿文站直了身子,说道:“回公子的话,陈老今日出了外诊,并不在回春堂里。”
男子僵硬的撇过了头,说道:“那便请一位仅次于陈老的大夫。”
李望舒抬了抬眼皮,点了点头,又说道:“阿文,再告诉这位公子,咱们回春堂擅长骨类的,还有哪位大夫?”
阿文心知李望舒的意思,笑着给李望舒倒了一杯热茶,说道:“就是这公子面前的这位小大夫,这可是咱们回春堂顶尖尖的大夫,莫说是陈老了,即便是京都中,都无人能及。”
李望舒摆了摆手,笑吟吟的说道:“这便过誉了,只是师承于陈老,学了一些皮毛,若说诊脉也好,就是不知道这位公子信不信得过我了。”
男子恨恨的瞪了李望舒一眼,正打算拒绝,却心想到:他的手臂原本是没事的,却被这人一推就没了知觉,搞不好还是这人下的手,要是这人想要借此机会,再‘诊治’好了他,想要因此名声大震,或者寻什么东西,也不是不能许的。
只是他的心底难免有些气,不过想到,要是真的是这人对他下了黑手,那就一定能把他的手恢复,再等到他恢复之后,把这人的手砍了,看这人还怎么行医受骗!
男子的目光中不由得带了一些凌厉,这也逃不过李望舒的眼睛,李望舒也不气,默默的朝阿文招了招手,在阿文的耳边说了一些,阿文有些惊讶的看了她一眼,随后又点了点头。
“公子可想好了?到底要不要在下试试啊?”
李望舒依旧笑吟吟的,即使说着这话,但语气中也没有不耐烦。
男子深深的看了李望舒一眼,这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武功的模样,刚才那一下应该也是碰巧,之后他有所防备,这人也伤不了他了。
男子把手腕往案桌上一方,也不说话。
李望舒也不生气,慢慢的为他把着脉,慢慢的皱紧了眉头,又怀疑的扫了扫男子的面容和身体。
这目光看的男子有些害怕,不由的问道:“如何了?”
李望舒收回了手,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唉,这位公子,不知道,你家眷可来啊?”
男子见李望舒这副神情,心里更加忧心,凑近了李望舒说道:“未曾,是我病的很重吗?”
李望舒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看的男子胆战心惊。
男子朝着李望舒的方向凑近了一些,大半个身体都探了过去,身侧那明晃晃的腰牌,上面赫然印着一个‘右’字,正巧被李望舒看个正着。
右?是右山国?还是右丞相府?
男子似乎察觉到了李望舒的目光,把腰牌一收,警惕的看了李望舒一眼。
李望舒看着这人似乎很是惜命,心里微微有些疑惑,但还是说道:“是也不是,公子是病了,但还有挽救的余地,只是要看你信不信得过我了。”
男子怀疑的看了李望舒一眼,似乎不太相信。
李望舒的心底叹了一口气,谁说右山国的人都鲁莽行事的?这不是也有带脑子的吗?
“公子方才是不是手臂麻木,没有知觉,就算到了此刻,手臂都是麻木的,还是没有力气,什么都提不起来。”
男子看了看手臂,又看了看李望舒,手臂处似乎映衬李望舒的话,此刻又传来了一些刺痛。
李望舒把男子的动作看在眼里,慢悠悠的说道:“慢慢的,是否会有些刺痛感?再之后就是手臂处的感觉,往身体上延伸,然后是腹部,内脏,腿部。都是先没有感觉的,然后突然!”
李望舒突然大声说了一句,不由得把男子吓了一跳。
“突然有一天,身上的各个部位开始无力,然后又是刺痛,痛到全身无力了,你的生命也就结束了。”
李望舒说的轻描淡写,但却让男人有些惧怕,男子怀疑的看了李望舒一眼,却见李望舒坦然的耸了耸肩,而后又重新感受了一下手臂,依然没有力气。
李望舒也不着急,淡淡的看着男子的小动作,一会儿喝口热茶,一会儿看看指甲,似乎并不着急等到男子的答案。
男子思考片刻,颓然的说道:“请问小公子,这病如何医治?”
李望舒听到这话,拍了拍手,说道:“公子说这话,便是信的着我了。我必然不会辜负公子的期望。”
男子看着李望舒这副模样,怎么都不像是会治病的,即便心底生疑,但还是被李望舒所说的‘后果’吓到了。
京都有一句话,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男子此刻想到的就是这句话。
男子点了点头,李望舒见状更是欣喜,拿起笔,挥挥洒洒的写下了药方,一边写一边说道:“公子这病是疲劳过久,伤了根本,要大补,再大补,所以开的一些补品价格较贵,但贵有贵的道理,还希望公子按时服用。”
李望舒说完,药方也写完了,李望舒笑着把药方递给了男子。
男子疑惑的接了过去,大致看了看,疑惑的问道:“怎么都是一些补品?没有其他的药了吗?医治我根本的药呢?”
李望舒的笑容僵住了一刹那:怀了,疏忽且大意了,这不仅是个有脑子的,还是个识字的。
李望舒重新展露了笑容,说道:“公子莫急,你这病伤了太久,得慢慢的治疗才行,这第一步,就是请公子先补好身体,咱们再治病,没有好的身体,怎么治病,您说是不是?”
男子听到这话,脱口而出的说道:“得多久?我们还要回右……”
男子忽然瞪着眼睛,紧紧的闭上了嘴,又见李望舒似乎没有听到这话,这才松了一口气。
李望舒听力灵敏,听到男子这话,心底更加肯定,这人就是右山国的了。
李望舒笑吟吟的看着男子,手里还拿着药方,说道:“公子,药方,请到药方抓药,记得吃满一个疗程再来找我诊脉。”
男子怀疑的看了李望舒一眼,似乎在想着可信度,但手比脑子更快,直接就把李望舒手里的药方接了过来。
李望舒看到男子的动作,快速的和阿文对视一眼,眼里都是狡猾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