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面前的这盘简单无比的炒时蔬,此刻却被吃的什么也不剩,各位师傅都有些疑惑。
“都……都吃了?”
张师傅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急得其他师傅团团转。
“张师傅,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呀!”
“对呀,怎么说的?”
张师傅看了看托盘,有些呆滞的说道:“吃了,不禁吃了,还多要了两碗米饭。”
其他师傅震惊的看着那盘炒时蔬的盘子,吃了?还要了两碗米饭?
有一名师傅看着张师傅,紧张的问道:“张师傅……那位姑娘……到底是谁呀?”
张师傅看着李望舒消失的拐角处,微微出神,也没有回答师傅的话。
李望舒从民安酒楼,转身打算回了左丞相府。
帮了民安酒楼,并不是李望舒的善举,而是李望舒存了收购民安酒楼的意思,民安酒楼再怎么赚钱,那也会分给左丞相府七成的红利,但到底还有富裕,李望舒看着这么一块肥肉,怎么会不想下手呢?
李望舒刚回到左丞相府,就有一名丫鬟神神秘秘的走近了李望舒。
“姑娘好。”
李望舒瞥了一眼给她行礼的小丫鬟,似乎有些印象,这是她院子外院,负责洒扫的小丫鬟。
这个小丫鬟平时的话很少,与其他人都很少交流,但却做事很利落,所以李望舒对她是有些印象的。
“怎么了?”
李望舒抬了抬手,示意丫鬟起身。
小丫鬟看了李望舒一眼,飞快的往李望舒的手里塞了一张纸,随后就走开了。
直到小丫鬟走的不见了踪影,李望舒这才打开了纸条,李望舒看了一眼纸条后,脸色顿时大变。
字条上面是龙飞凤舞的大字:南来庄有变,庄内已无庄稼人。
李望舒几乎是一瞬间就想到了,这个纸条是来源于顾星玄的。但同时也看到了这张纸条的内容,为什么说南来庄有变?庄内以无庄稼人?那给秤子传信的又是谁?
李望舒在思索的时候,同时也有些后背发凉。
能替顾星玄给李望舒送信的人,那一定是顾星玄信得过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顾星玄的人。顾星玄是天楚国的三皇子,能这么悄无声息的,把人安排在了左丞相府,这是得有多么的手长啊?
而被李望舒以为手长的人,此刻却遇到了手更长的人。
顾星玄无奈的看着面前的顾星华,语气重带着心酸的说道:“你到底是向着母妃,还是向着你哥哥我的?”
顾星华一脸义正言辞的说道:“自然是向着母妃的。”
顾星玄有些颓然的坐在椅子上,也不去看顾星华了。顾星华以为是顾星玄在介意什么,低声安慰道:“皇兄,母妃也是为了你考虑,你毕竟这个年纪了,府中一个姬妾都没有,确实说不过去。”
顾星玄听到这话,面色微微好转,但在顾星华说到下一句的时候,顾星玄的脸色直接黑掉了。
“而且,你……你……你好男风的事情,几乎京都人尽皆知,对你的名声也不好,对……你的身体也不好,皇兄,你说是吧。”
顾星华说的足够隐晦了,但顾星玄也听出来了其中的意思。
好男风?他什么时候好男风了?唯一一次被百姓撞见,那是和女扮男装的李望舒!之后就没有过了,再有的话,那也是前几天李望舒来三王府,被陆博易那几个看到了而已。
顾星玄的眼睛突然就沉了沉,他总算是知道了,他好男风的消息,到底是谁传出去的了。
顾星华看着顾星玄有些怒气的目光,顿时也有些打退堂鼓,但一想到贤妃对她的叮嘱,还有为了顾星玄的终身考虑,顾星华也退缩不了了。
顾星华跺了跺脚,看着顾星玄说道:“人我也送到了,烦请皇兄好好安置,我还有事,就先回宫了。”
顾星华逃似的跑出了三王府,直到出了三王府,顾星华才算是呼出了一口长气。
随着顾星玄成年,顾星华越发的不敢得罪顾星玄了,这个皇兄,总会让顾星华有些惧怕,不似从前那般亲昵了。
顾星玄黑着脸色的坐在椅子上,而身边的小厮很没有眼力见的走了过来问道:“殿下,长公主殿下送来的五位姑娘,咱们该如何安置呀?”
顾星玄一听到这话,原本黑沉的脸色,此刻就更黑了。
五个?他的好母妃,好妹妹还真是对他好!他的后院一下没人,一下都要住不下了!这五个姑娘要他如何安置?
“送到春满楼去。”
小厮微微一愣,春满楼,那可是青楼啊,这毕竟是华云长公主送过来的姑娘,容貌上乘不说,家世也是清白的,就这么给送到春满楼去,是不是不好?
还不等小厮说话,顾星玄也反应了过来,刚才他说的都是气话,要真把贤妃和顾星华送来的姑娘,全都送到春满楼去,那明天的三王府前,一定会有十个姑娘的!
顾星玄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抬手说道:“随便安置好就行,做个丫鬟便好。”
小厮这才松了一口气,三王府的丫鬟,总归是要比春满楼的姑娘要好的。
而此刻的另一边。
李望舒敛住眼底的暗色,把纸条收纳在袖中,慢慢的朝着内院走去。
“立夏,去把秤子找来。”
李望舒对立夏说了这么一句,就朝着小客厅走去。
立夏很快就带来了秤子,李望舒也不拐弯,直接说道:“最近南来庄可有人和你联系?”
秤子没有想到,李望舒会问的这么直接,回答道:“并没有,上次有人来说要支配银两,自那之后,就再也没有了。”
李望舒沉了沉语气说道:“和你联系的,可是你认识的?”
秤子微微思索片刻,随后摇了摇头说道:“不曾认识的,但庄子和领事之间都是向来如此的,每年来京都的人不固定,所以来找奴才的人,也不固定。”
“庄子上都会让年轻的小伙子到京都汇报,而每年固定的人又不一定,所以大多是不认识的。”
李望舒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你们都是如何认出对方的?”
秤子从腰间拿出一块成色一般的木牌子,这木牌子看着简单,就连材料都是最简单的碎木头,不值钱。而木牌上面还印着‘李’字,一看就是左丞相府的木牌子,但做工极其简单,看起来复制都是很简单的。
李望舒接过木牌,看着上面的纹路,又示意秤子继续说着。
“这木牌子就是我们互通的纽带,左丞相府的下人,尤其是负责和外面庄子联系的,人手都会有一块木牌子,正面的‘李’,就是代表了左丞相府,反面的其他字,就是我们自己的名字。”
李望舒听到这话,把木牌子一翻,果然看到了背面的‘秤’字。
李望舒点了点头,秤子看着李望舒的动作,继续说着。
“负责联系外面庄子的下人,人手是一块木牌子,府中的侍卫们人手一块铁牌子,府中的小厮们人手一块铜牌子。内院的丫鬟们,也分等级,低等的也是木牌子,姑娘们身边伺候的有铜牌子和铁牌子。”
李望舒听到秤子这么一说,仔细一想,似乎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你继续说南来庄那边。”
秤子福了福身子,继续说道:“远处的庄子上,都会给每个来京都联系领事的一个木牌子,看起来是和府中的木牌子一样,样式也是一样的。比如说南来庄,正面就是一个‘南’,背面就是南来庄现在领头的人。”
“木牌子的样式虽然看起来是一样的,但木牌子的纹路却不一样,简单的说,两个木牌子的纹路相反,只有我们自己人才知道,所以即使的做一个一模一样的木牌子,我们也会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