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门县的县令虽然是庞胜,可县衙之中到处都有邢舞阳的眼线,所以他们在去正厅这一路上的事情,都有专人告诉了在等候的邢舞阳。
邢舞阳听罢,笑了。他问身边的叶林阳道:“我看起来就这么可怕吗?为什么连一个小小的李主簿,都敢跟自己的主子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个叶林阳是从邢舞阳很小的时候就一直跟在他身边的人,性子冷漠,话也很少。除了邢舞阳问他的时候,他偶尔会回答上几句,其他时候就一直保持着沉默。
其实邢舞阳也很不喜欢这个人,但无奈,这个人能力很强,有些时候邢舞阳不得不去用他,再加上他十分忠心,便一直留到了现在。
叶林阳看了他两眼,冷笑一声:“可怕。”
叶林阳是真的觉得邢舞阳是个可怕的,试问一个不过三岁的孩童就能面不改色的杀死一条巨蟒,这样的人难道不让人不寒而栗吗?邢舞阳就是这样的人。
邢舞阳听了叶林阳的话,无奈的看了他一样:“你啊,就不知道要给我留个面子吗?这么大大咧咧的说我的坏话,当心我哪天心情不好,就先把你给做掉了。”
叶林阳没说什么。邢舞阳这话看上去只是普通的威胁,但是在叶林阳听来,这是真正的警告,他相信邢舞阳绝对做的出来这样的事情。
叶林阳想了想,往旁边站了一步,离开了些邢舞阳。
这么快就示弱了?邢舞阳觉得有些好笑,他还以为叶林阳会跟以前一样,继续跟他杠上一段时间才知道示弱呢!
邢舞阳见好就收,便不再跟叶林阳说些什么了,只是将目光放在了正厅的装扮上。庞胜作为海门县县令其实很穷,所以正厅也没有几个正经的陈列。邢舞阳一路看下去,有些索然无味。他道:“这个庞胜,我看着是个好的,却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一个没有品位的人。你看看这里的摆设,哪里有一样
是能过目的?得亏我往常不往这边来,要不然还不知道要眼睛难受成什么样子!”
叶林阳道:“他只是个县令。”
“可这是海门县,油水可不少。”邢舞阳说的无比理直气壮,“他在这儿做了这么长时间,你难不成真的觉得他是好官不成?”
邢舞阳觉得骄傲,他可是投靠了我的人,怎么可能是个清正廉明的好官呢?
叶林阳看着一脸骄傲的邢舞阳半晌,默默的转过头去。果然,道不同不相为谋。他跟邢舞阳半句话都说不到一起去。
邢舞阳也知道这一点,没有跟叶林阳说太多,因为庞胜已经跟李主簿来了。
这次邢舞阳来,只是微服私访,没有大摇大摆的意思,所以他没有接庞胜的跪拜,而是大大方方的坐到主座上道:“我们俩也有不少时日没有见了吧?”
庞胜脑门上是汗珠子,他用衣袖擦了擦道:“是啊,邢大人,算起来也有小半个月没有见了。”
这段时间邢舞阳一直在忙碌自己的事情,根本没空去接见别的官员。别说是庞胜这么不入流的,便是他的亲信党羽,也有不少人半个多月没有见了。
“半个多月?这个时间确实有些够长了。要不然你怎么会连我的规矩都忘的一干二净了呢?”邢舞阳冷笑一声,“庞胜,你倒是说说看,我都有哪些规矩啊?”
邢舞阳冷面的时候,气场十足。庞胜被吓的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哆哆嗦嗦的,很不成样子。叶林阳没眼看了,别背过头去。不过他倒是对还能挺直腰杆站着的李主簿有些另眼相看。这样的人要不是跟错了主子,只怕真的会有一番成就吧?
庞胜见邢舞阳生气,便知道是什么缘故了。他在心里将李主簿骂了个半死,但嘴上还是不得不替李主簿描补描补。到底是他的人,若是为了这么点小事情,被邢舞阳处理了,他的面上就实在是说不过去了:“邢大人,在您面前,我们是
断断不敢说一句谎话的。还请大人明鉴啊!”
邢舞阳听庞胜这么说,便知道他有意替李主簿开脱了,心中很是不高兴,便道:“确实不敢欺骗,但隐瞒是什么意思?庞大人,你可别告诉我,这也是你自己教导的啊!”
庞胜连忙摇摇头,这件事他可不敢认,他还没做够官,家里也有一家老小要养活,若是被下了官职关押起来,那老小只怕都要饿死了。
邢舞阳满意了:“那就说说吧,今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他这话虽然是问庞胜的,但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李主簿。毕竟今年的始作俑者便是李主簿本人。
李主簿本想说些什么,但被庞胜拦住了,他道:“邢大人,我这下属才来没多久,年纪轻,也没有个分寸,一时间不知道长辈高地的,做错了事情。是该罚没有错。但是您能不能看在他还小的份上,轻饶一码?下官保证,他往后绝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叶林阳惊呆了,他调换过头去看庞胜,他还以为这个庞胜跟其他诚服于邢舞阳的人没有区别,断断不敢帮自己的下属说话!却没想到这个人居然还保持着几分血性!
邢舞阳早就猜到了他会帮李主簿说话,一点都不吃惊,只似笑非笑的看了他半晌,才道:“你这是真心呢还是假意啊?”
庞胜咬咬牙道:“还请邢大人成。”
论理,李主簿跟他非亲非故,他完可以不去求这一下,但是他舍不得,到底是他的人,真的出事儿了,他的名声也不好听了。况且李主簿并非故意的,事发突然情有可原,他虽知道邢舞阳严厉,可也不是不懂事的人。这样的事情,完可以宽恕一二。
邢舞阳本就是来兴师问罪的,但也未必想要一个结果。他见庞胜难得护人,便笑了起来:“罢了,你既然都这么说了,那边轻饶了他这一次。不过若是再有下次,你知道我的手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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