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住!”江绾眉在简如约的身后低喊。
简如约没停,她不顾豪门夫人的仪态小跑了过来挡在了简如约的面前,“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什么小三,什么视频?”
简如约嘲讽的轻笑了一下,“怎么,亲爱的母亲大人要给我打抱不平吗?”
“不需要,我和许樊已经离婚了,就算没有离婚,我的事情也和你没有关系!”简如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双手紧紧的攥着,说,“以后别来找我了,更不要给我乱找什么男朋友,因为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什么男朋友要在酒店里面约会,简如约你当我是傻的吗?”江绾眉在放弃了豪门贵妇的“修养”之后,其实和普通的撒泼妇女没什么区别。
“不管你怎么认为,我有男朋友是事实,算我求你……别管我的事了,妈!”
听到这声“妈”,江绾眉眼皮子猛的一颤,眼睛迅速的泛红了,而简如约只当没看到,她和父母的缘分浅,这辈子便不求什么承欢膝下。
至于,她和许樊的事情,她自己会去解决。
“你当真就这么厌烦我?”江绾眉似乎在强忍着眼泪。
简如约本以为自己早就炼了一颗铁石心肠,可现在,她听着江绾眉的哽咽声,还是觉得难过,可这不代表他们能够重修旧好。
她抿了抿唇,紧绷着下颌,说,“是!”
“好,我不烦你!”
江绾眉虽然年过半百,但依旧有可少女心,而且是自尊心超强的少女心,她习惯了别人迁就她,像简如约这样的天生反骨的女儿,她们相处不到一起去。
简如约回到兰苑,一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了一样,她随意煮了一晚面条,勉强果腹便昏沉睡去。
她再次梦到了十八岁时候的事情。
那天晚上,她在【匆匆那年】的酒吧参加毕业聚会,聚会快结束的时候,她的母亲来了电话,包厢太吵,她怕被母亲责怪,便去了洗手间。
电话里,江绾眉说她们晚上有个紧急会议,不能回家,叫简如约自己回家。
这种事情,简如约从小经历到大,便觉得没什么,可那天是简如约十八岁的生日,而她的父母忘的干干净净。
她心里难掩失落,回去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于是……一场噩梦因为她走错包厢而发生了。
简如约记得清清楚楚。
她进门后,便看到了一片昏暗的灯光,而灯光的阴影处蜷缩着一个青年。
他看到她,凶狠的开口,“滚出去!”
简如约吓了一跳,双腿发软的转身。
可偏偏,包厢的门不知什么时候锁的死死的,无论她怎么大喊大叫,外面都没有回应,而且她的手里在这里根本拨不出电话。
“我叫你滚出去,听到没有!”
“门打不开……我打不开门!”她站在门边,听着青年一声高过一声的低喘,心里的恐怖无端被放大了数倍,她急的都哭了,可横在她面前的那扇门纹丝不动。
就在此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
她本能的回头,看到青年手里攥着一把玻璃渣,鲜红的血不断的从他的手掌心往下掉。
“你……你……”简如约惊恐的贴着门,生怕青年捡起地上的玻璃碎片扎到自己的脖子上。
可她预想到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那个青年捡起碎片扎在了自己的大腿,就在他准备再次动手的时候,简如约扑了过去,将他手里的玻璃片夺了过来。
青年如狼的目光犀利的盯着她。
简如约结结巴巴的开口,“这样……会……流血而亡的……”
“多管闲事!”青年冷漠的开口,一把推开了简如约。
简如约被推到了那堆玻璃渣上,她痛的叫了出来。
青年犹豫了一会儿,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可偏偏,他低估了自己的体力,简如约倒在了他的身上。
两人肌肤相贴,青年的呼吸越发的粗重。
简如约被这种呼吸声刺激的头皮发麻,她从青年的身上爬起,却被一把拽了下去,压在了身下。
“对不起!”
那是青年说的最后一句话,之后的事情是简如约的噩梦。
在那天昏暗的包厢内,她被一个陌生的男人夺去了清白,甚至连脸都没有看清,只记得他模糊的背影。
但最叫她痛不欲生的是第二天同学群里的疯传的音频。
而音频的内容就是前一天晚上她被人糟蹋的声音。
这段音频虽然因为举报很快就删了,但同学里面留底的人不少。
因此,她被学校报送的舞蹈学院也泡了汤,匆忙之下,他们将已经患了抑郁症的她送出了国。
她本来以为,那晚的事情,她的父母选择了息事宁人,可事实却是那么的不堪。
买通许樊扮演喜欢她的人,追求直至结婚,现在荒唐离婚……而那个在抑郁症中挣扎了一年多的自己,最后被迫学了自己不喜欢的工商管理。
可即使是这样,简思学还是不认她这个女儿,只因为简如约偷偷在大学辅修了爵士。
简思学认为跳爵士的女人都是不正经。
可笑的是,最后简如约为了许樊没能坚持自己的梦想,而是去做了销售。
她从旧事中惊醒,看着满屋子的黑暗,一时没能从梦境中抽离。
那天晚上的那个青年,在她抑郁症好了之后,拜托国内的还有沈佳期查过,可没有任何的信息,一切都被清理的干干净净。
再次回想当年的事情,她脑海中回荡的竟然是那位青年的“对不起”,可对不起有什么用呢,他毁了她的一生呀。
简如约揉了揉脸颊,长叹了一口气。
当年,她最不该的便是的推开了那间包厢的门。
所以,错的人还是她。
简如约去浴室洗了一把脸,终于清醒了不少。
她回到卧室的时候,手机在想,屏幕上闪烁着一个陌生的号码。
莫名的,她心头一跳。
“你好!”
“是我!”
“我知道。”简如约握紧了手机,明明刚才还一片阴霾的心情,在此刻,她听着男人的声音竟然莫名的好了。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简如约抿了抿唇,刚想要说点什么,却听到男人说,“下次有急事的时候可以打电话给我!”
闻言,简如约一愣,顺杆爬,“即使凌晨失眠的时候?”
“简小姐我怎么回答?”男人似乎刚刚洗过澡,声音有些低,有些沉,性感的有些撩人。
“唔……比如你说,想和我……嗯嗯……的时候就可以打电话呀!”
“嗯嗯……是什么意思?”段郁承一本正经的明知故问。
听他如此认真,简如约居然有些不好意思了,随后她无比认真的开口,“谢谢你,段先生!”
虽然他早上的时候冷漠而又绝情,可现在,他却温暖了简如约一颗带着成年烂疮的心。
谢谢你,让我在这个孤单的雨夜没那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