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了解是多了解?如果他的模样有一些变化,你能认得出来吗?”唐砖好奇的问。
聂洪冷哼一声,握紧了拳头:“别说模样有变化,他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出来!”
唐砖满脸欣喜,直接把怀里的坛子放在桌子上,掀开盖子,说:“来来来,麻烦接收一下,回头把钱汇我账户上就行了。”
“接收什么?”聂洪满脸疑惑的看着他。
“炮弹啊。任务上不是说了吗,主要就是为了抓住炮弹,谁抓的,就有八十万奖励。你干啥,要私吞奖金啊?”唐砖满脸的警惕,像只护食的老猫。
“你抓住炮弹了?他在哪?”聂洪从桌子上跳下来,一把抓住唐砖的胳膊,激动不已的问。
“就在这啊,坛子里装着呢,好几十斤的灰,保证完整,连袜子都没落下!”唐砖满脸得意的说。
聂洪愕然的看着旁边的坛子,探头往里面瞅了眼,确实都是骨灰,还可以看到几块没敲碎的骨头。
他转头看着唐砖,诧异的问:“你的意思是说……这堆玩意是炮弹?”
“是的!”
“你特么是不是在逗我?随便弄堆灰来就想领钱?想钱想疯了吧!”
“哎,你这人咋不讲理呢!你不是说了吗,他化成灰你都认的出来,你看一眼还不知道我说的真假?”
聂洪:“???”
脑门上的青筋都在跳,他吗的化成灰都认得出来,这不是夸张的说法吗?谁化成灰还能认出来啊!你真的是在逗我对吧?
见聂洪表情不对,唐砖谨慎的后退一步,说:“我不管啊,反正人已经给你带来了,钱不能少我的。实在不行,你写个欠条给我也行,回头有空了我来找你或者宁一海要。不过要收利息的,别想占我便宜!”
已经不是第一次想当场毙了唐砖,深吸几口气后,聂洪表情严肃的看着他,问:“这真是炮弹?”
“当然,不信你把他拼一拼就知道了。”
转头看了眼骨灰坛,聂洪沉声问:“你能把骨灰拼出个人样来?”
“我不能你能啊!你连化成灰都认得出来,老厉害了!”唐砖满脸佩服的样子,感觉很是欠揍。
这其实不是夸赞,而是嘲讽是吧?
又深吸了一口气,聂洪强忍着一巴掌打在对面这家伙脸上的冲动,沉声说:“是不是他,还需要进行科学的验证。不过你既然早就知道他死了,为什么没跟我说过?他什么时候来江州的?你杀的?”
“当然不是,杀人是犯法的,我怎么可能和这种事情有关系呢!”唐砖立刻摆手。
聂洪已经习惯了这家伙不邀功的风格,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奖金不能给你。我得找到杀死炮弹的人,他才是真正的功臣。至于你,顶多算个跑腿送信的,按照现在的市场价,回头给你算一公里一块钱跑腿费。”
“你说啥???”唐砖满脸诧异。
“我说给你一公里一块钱的跑腿费,回头签了字,你去找财务要就行了。”聂洪说。
唐砖摇头道:“不是,我是说你上一句问的。”
“谁杀的?”
“当然是我杀的!”唐砖满脸肃穆:“这名杀手罪大恶极,恶贯满盈,人人得而诛之!我见了他,自然难忍心头愤慨,索性直接杀了。”
聂洪似笑非笑的看着唐砖,把年轻人看的都不好意思了。
“别这么看我,容易骄傲。”
“你真的很不要脸。”
“谢谢。”
“谢你大爷!下次有话就直说,非拐弯抹角的。”哼了声,聂洪一把将骨灰坛盖上抱起来,说:“行了,等回头鉴定完毕,我会通知你结果的。”
“不会玩暗箱操作,明明是他,却非说不是吧?”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厚脸皮?”
“我哪厚脸皮了,你别血口喷人!”唐砖不忿的说:“对了,我是功臣,同时又跑腿来送骨灰,将近是不是可以拿双份?你刚才说直接找财务报销是吗?”
聂洪抱着骨灰坛看了唐砖半晌,最后才说:“我有点低估你脸皮的厚度了……”
“过奖过奖!”
得了聂大队长的保证,唐砖心满意足的出了警察局。
而抱着骨灰坛回到办公室后,聂洪直接给宁一海去了电话:“上次的任务,已经被唐砖莫名其妙的完成了。”
“什么意思?”宁一海不解的问。
“炮弹死了,唐砖杀的。”
“他来江州了?”宁一海一惊。
“是的,所以我怀疑,前两天从苏家抓到的三名杀手,可能与炮弹来自同一个组织。看起来,他们对苏家似乎并没有完全失去兴趣。”聂洪说。
“你刚才说是唐砖杀的?”宁一海又问。
“嗯,不过唐砖好像隐瞒了什么,我能感觉的出来,但这家伙死活不说,也没什么好办法。”
电话那边,宁一海捂着脑门,有点惊喜来的太快的感觉。
本来唐砖不愿意做任务,他还苦恼着该怎么和大人物交代,现在任务却莫名其妙被这家伙完成了。看来大人物说的没错,唐砖确实是一个会带来奇迹的家伙!
“对了,那家伙抱着一坛骨灰找我要奖励,怎么回复?”聂洪问。
“该给他的就给他。”
聂洪嗯了声,没有再说别的。真假问题,他和宁一海一样,都不觉得需要思考太多。
唐砖虽然说话不着调,但做起事来,还是挺靠谱的。最起码,他没有在重要的事情上撒过谎。
既然他说这是炮弹的骨灰,那就一定是!
如果让顾博超知道这两位的心思,一定会更加吃惊。怎么老是有人傻乎乎的,愿意轻而易举的相信那个不着调的花匠?
难道他说话,就那么容易让人信服吗?
话语容易让人相信,这是一种气质,不是技巧或者其它所能模仿的。
一路哼着歌回到苏家宅院,众人都已经吃过饭了。唐砖顺路去食堂填肚子的时候,正好看到韩芷雪和申山鸣从内院走出来。
这位浑身充满儒雅味道的男人,让唐砖心生警惕。没事把自己搞的这么高大上干什么,容易吸引仇恨知道吗?
“唐砖,你回来了。来,见一见申先生。”韩芷雪笑着招手,俨然忘却了早上的不快。
不得不说,申山鸣是一个很容易让人放松的人。说话,举止,都是那么自然,和他接触,就像置身于森林之中,沐浴着温暖的阳光,有溪流在耳边轻轻流淌。
唐砖也有类似的气质,但他是因为修行带来的境界,而申山鸣却是文化赐予的特质。相似,却不尽相同。
“哦哦,夫人好,申先生是吧,你好你好。”唐砖嬉皮笑脸的跑过来握手。
“这位是?”申山鸣不解的问。
“我叫唐砖,是苏家的花匠,也可以称之为护花使者,对吧夫人?”
看着冲自己偷偷眨眼的唐砖,韩芷雪面色微红,羞恼的瞪他一眼,然后对申山鸣笑着说:“他就这样,总是说话没个正形,让申先生见笑了。”
申山鸣略微诧异的看着眼前的两人,察觉到他们之间,并不像普通的主人家和花匠那么简单。
不过他也没有多想,最起码以自己和韩芷雪现在的关系,不需要想太多。
笑了笑,申山鸣说:“哪里的话,唐先生看起来像是不羁,实际上眼里却有着自己对人生的见解。虽然不知道如此年轻,为何能拥有这样的气势,想来,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唐砖微微一怔,他本以为申山鸣会看轻自己,没想到却反过来夸赞了一番。
这让他心里的那份莫名敌意不由减轻了许多,便说:“还是有学问的人会说话。”
申山鸣谦逊的笑了笑,然后对韩芷雪说:“今天叨扰一番,实在过意不去,离开江州前,我择日做东,请你和沈老哥吃饭。”
这话说的很明白,什么时候从江州走,什么时候请你吃最后一顿饭。很明白着表现出,不会做纠缠的意思。
如此人物,韩芷雪更为之前的不满感到愧疚。
老爷子的安排,自然是让人不爽的,可申山鸣这个人,却没得说。
点点头,韩芷雪笑着回应:“没有问题。”
“告辞。”
亲自将申山鸣送到门口,挥手告别后,韩芷雪回到内院,正见唐砖蹲在花坛上出神。
“干嘛呢?”她好奇的问。
唐砖满脸幽怨的回头看她,问:“夫人,你是不是要谈恋爱了?”
韩芷雪愣了下,随后脸色通红,抬手打在他脑门上:“胡说什么呢!”
“刚才那个……”
“那是荣哥的朋友,本来是和荣哥一起来的,别乱想,我和他没什么!”韩芷雪解释道。
“真的?”
“真的!”
“那我就放心了。”唐砖长出一口气,从花坛上跳下来,嬉笑着挥手,道:“我去食堂吃饭啦,拜拜!”
看着一路跑开的唐砖,韩芷雪愣了会神,心里突然升起了古怪的念头。
这家伙,难道是在吃醋吗?
这个念头,让她脸色更红,心中羞意升腾,难以消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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