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辇停在若凌宫的门口徐若瑾才抱着悠悠慢慢的迈进正殿之门。
皇后此时并未在正殿之中徐若瑾坐在一旁等候半晌太监才出来又请她带着孩子一同去内殿。
皇后此时正在喝着御膳房刚刚送来的汤品徐若瑾进门请了安她也只是随意的应了一声并未话。
徐若瑾也不客气不等皇后吩咐什么直接找寻了一旁的杌子坐下。
皇后看她这般不客气当即眉头簇紧把汤碗朝向旁边重重的一撂又用帕子擦了擦嘴才开口道:“生了孩子过了满月本宫也是第一次见着你来宫中也不过来瞧一瞧?恐怕是心里记恨本宫了?”
皇后的质疑徐若瑾只觉得很无聊“皇后娘娘这话臣妇可是听不懂今日本也不想进宫的若不是皇上急召臣妇一家人在京郊庄子上过的很开心不愿沾染这些麻烦事儿。”
“太后大寿乃是皇族大事西北雪灾更是国家大事这都乃是皇上整日最烦忧之事怎么在你这里反而麻烦?”
皇后训导的架势摆开“你们乃是辅佐他的左膀右臂理应在这个时候多多协助皇上处理朝政这是应当做的。”
“可国家之事却没有让臣民之家掏银子的道理。”徐若瑾也不客气这事儿她本就憋着一肚子火儿皇后还在这里以身份和大义对自己施压?
抱歉不吃这一套
“你”皇后提了一口气却又不知能什么“本宫向来是想与你心平气和的交往可你却每一次都像块硬石头让人又气又恨”
徐若瑾当即一张无辜脸“臣妇对皇后向来实话实从没有着虚词遮掩内心的不满这难道不对?”
“你这张嘴皮子总有道理”
“臣妇也是知无不言忍不了。”
“你就是看不得本宫舒服”
“那皇后娘娘为何还让臣妇来陪您话?原本还以为您心中喜欢臣妇的爽快直白呢没想到不是啊”
徐若瑾的装傻充愣让皇后气的牙根儿痒痒闷了半晌才出她的目的“本宫如今也有身孕几个月你既然来了不妨为本宫探一探脉象只觉得近期身子何处都不舒坦也帮本宫看一看这吃食中、这屋中是否有什么不对的?”
皇后话间也看向殿内四处“总觉得有哪儿不对劲儿晚间都睡不踏实。”
徐若瑾心里一个大白眼翻上了天可她却坐在那里没动地方“这事儿民妇做不了自从生过孩子之后对医术甚不明朗前些时日随意诊脉把四爷都给惹恼了皇后娘娘生子乃是朝堂大事有太医们亲自盯着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本宫本宫这不是信不过他们么”
皇后给一旁的太监使了眼色太监立即把其他宫女都打发了出去徐若瑾面色未惊继续抱着怀中的悠悠轻轻哄拍。
悠悠睡的很沉稳嘴偶尔“吧嗒吧嗒”的动一动那副模样让徐若瑾心底极暖只是在这四处冰冷毫无人气的宫中她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皇后盯着徐若瑾道:“皇上这么多年都未能留下子嗣这事情怎能与太医们没有关系?本宫信不过他们这也是理所应当所以才不得不向你开口。”
“徐若瑾本宫知道你向来是不喜本宫但这一次的事情本宫的确是要求你。”
皇后能够出这么一个“求”字也着实难得尽管这个字吐的含糊不清甚至徐若瑾都听到了隐忍咬牙的声音可毕竟是从皇后的口中出徐若瑾也甚是惊诧。
“臣妇刚刚的都乃实情并非是故意推托不为皇后娘娘请脉如若您信不过自当可以把四爷召来问问此事都已经成为郡主府的笑谈并非是臣妇杜撰。”
“臣妇刚刚走进若凌宫两旁的环境也仔细看看此时乃是冬季院中没有任何花草摆放对您不会有什么大碍而屋中也没有混杂的熏香这应该也没有问题。”
“皇后娘娘的饮食都乃是信得过的人亲自挑选食材亲自动手熬制这还能有什么问题?”
徐若瑾的语速很快“即便您怀疑之前的太医们有问题可如今洪君死了罗春也死了为楚嫣儿诊脉的太医也死了这一年之中太医院接连出事其他人还能有动心思的胆量?”
“如若换做是臣妇臣妇绝对不敢之前沐阮进宫为您诊脉已经的清清楚楚是您自己心中太焦虑这的确对胎儿不好还望皇后娘娘能够听得进逆耳忠言。”
徐若瑾这话的确的很诚恳也很直白。
她已经懒得去理会皇后是否会发火是否又触了什么脾气因为实情就是如此不如活活的把她心底的恐惧和自卑撕裂否则这么煎熬下去不单是她可能疯了腹中的孩子的确会受到很大影响。
皇后听过之后很难得的没有发火而是静静的沉默了许久。
徐若瑾也不着急催促她什么继续轻轻的哄拍着悠悠
“不是本宫过虑而是这宫内的确有问题本宫身边的人也有问题。”
皇后的声音很轻“可是每一次本宫出来都没有人信”
“徐若瑾本宫知道你很厌恶来这里但今日你了此地毫无问题本宫就信你一回。”
皇后突然猛的看向她“但如若本宫真的出了什么意外罪魁祸首就是你都是因为本宫信了你本宫绝对不会让你好过绝不”
徐若瑾的心好似被狠狠揪出来拧了一把般痛苦难受她立即站起身一个字都没有只微微为皇后行了个礼便转身离开大踏步的离开多一分钟她都不想留下
整个皇宫之中皇后其实才是最可怜的人但可怜之人自有可恨之处她的同情心和爱心还没泛滥到要帮助一个诅咒自己的女人。
因为这个女人已经从骨子里疯了
彻彻底底的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