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纮春没想到那位洪老大夫有着这般资深的地位只觉得自己是撞了邪怎么总惹这等惹不起的人?
他看了袁县令一眼似在埋怨他为何不提醒自己一下。
袁县令无奈摊手终归事情的责任都要归吝在他身上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大夫们面面相观话已到这个份上没必要再给这位主事大人留什么颜面。
略带歉意的朝袁县令行了个礼众人不约而同的各自离开。
有几位也留下等候赴宴其中两位则有事要走向徐若瑾致歉告辞。
“临来时便不得不撂下那位病者既然此时无事还是放心不下想要过去看看梁四奶奶莫要怪罪。”
“是啊我也是放心不下多年的街坊了。”
“医者父母心您二位心慈乃是值得敬重的人怎会怪罪?”徐若瑾吩咐春草“到门外吩咐好马车将几位大夫接连送去医诊之地。”
春草立即应下簇簇的去找车夫。
几位大夫接连感谢袁县令也不愿失了颜面与徐若瑾一同送众人到门外。
走的走留的留却没有一人愿意为张纮春再诊治开药。
张纮春有些发傻。
他没想到自己一个堂堂的礼部主事一个五品之官怎么在的中林县接二连三的受挫?
他受梁家人欺辱便罢了如今却连治伤的大夫都搞不定。
脸上的伤处火辣辣的疼疼的他恨不能抽自己几个嘴巴
徐若瑾仍旧静静的坐在一旁面带微笑着目光在袁县令和张纮春之间徘徊。
袁县令感觉到气氛尴尬再看跟随自己来的衙役们也闲的发慌甚是烦躁。
他知道自己该找个机会撤了
“王大夫今日的事也是事出有因倒不是真的怪罪于您主事大人的伤您也尽力了不妨先去休歇一下袁某在此替主事大人谢您了”
袁县令主动站出来替张纮春认错一来是为给张纮春下个台阶二来也是借着这个法把事情了了。
张纮春听到他这番话豁然冷目望去还有不依不饶的想法
袁县令一眼把他瞪了回去马彪也立即拦住自家老爷。
张纮春冷哼一声起身便回了屋子“咣”的一声关上了屋门
袁县令格外无奈的摇摇头又与徐若瑾道:“大侄女我也是实在无奈啊今儿的事就这么算了京官都有脾气好歹也是为了梁家的亲事来的还是能容得容。”
“袁叔父的对自当不会与他一般计较。”
徐若瑾的客套可下一句便转了味道“十指连心更何况是伤了脸?若是真的留下疤去不掉”
后面的话她没袁县令的眼中闪过一抹惊愕后背出了一抹冷汗
脸上若真有疤痕去不掉张纮春恐怕回了京都即便不被革职也会被搁置养老再也没有晋升的可能
官家最要的便是这一张脸因为这是颜面又怎可能用一个脸上带了疤的人任礼部一职?
那岂不是皇上不要这份脸了?
袁县令猛的看向徐若瑾
此事微妙至极他心中有很强烈的感觉这件事与徐若瑾脱不开干系。
可药方无错药也无错聚集这么多名医前来也找不出半点儿毛病
徐若瑾她真有这么狠的手腕吗?
袁县令不免想起了袁蕙翎自己的女儿当初便是栽在她的手上若徐若瑾真有这般深的城府女儿输的也不冤枉了
又是寒暄几句袁县令便带着人先行离去。
他没有去向梁夫人请安因他的心里已经翻江倒海不能平静下来。
徐若瑾看向王大夫“一同去赴宴吧今日委屈您了”
“梁四奶奶正义直言能站出来为我等上几句公道话王某佩服之极。”
二人寒暄的话语各自心知肚明。
一前一后的朝正厅行去徐若瑾一直都忍住强烈的好奇没有问他到底是怎么下的套。
张纮春此时正气势汹汹的关起门来发泄心中的怒火
“那个该死的袁县令到了最后居然连他都开始向着那个贼人话”
“我就不信这件事中没有奸计”
张纮春只觉得眼前发晕脸上的伤更加的疼。
马彪在一旁递来了毛巾为他擦脸苦口婆心的劝道:“大人啊您可不能再发火了”
“我为什么不能发火?我明明是中了别人的奸计我还要忍着吗?”
张纮春指指自己的脸“那我这一张脸就真的不用要了”
“您发火才是真的不要”马彪不敢把后续的话满了“您可别忘了今儿他们可了那位洪老大夫是医正大人的恩师他只了一句话这些大夫便都纷纷离去不肯为您诊治了”
“就算您信不过他们可哪怕回了京都太医院的人知道此事也不敢为您治伤可怎么办啊”
马彪的话好似惊雷在张纮春耳边豁然奏响
眼前一黑他险些当即便倒下去
“我栽了我居然栽在乡野郎中的手里我不甘心”
张纮春关起门来发疯之时徐若瑾与王大夫也已经到了前厅。
宴席摆好诸位大夫们已经按辈分就坐。
梁夫人吩咐了忠叔过来招待应酬也替她敬上一杯酒徐若瑾终归是女眷在此呆的时间长也不合适。
举起酒杯欲敬众人之后便先告辞。
只是未等她开口便见洪老大夫先了话“今日的一件荒唐事让吾等阴差阳错的聚集梁府恶事也算变了一桩好事。”
“只是在吃酒之前老夫还是要一句。”
洪老大夫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停留在徐若瑾的身上又看向了王大夫:
“医者医德至上纵使被这等狼头鼠辈之人误解也要有一颗宽宏之心因为吾等不为田地、不为银两只为四个字问心无愧”
众人接连站起身朝洪老大夫鞠躬受教。
徐若瑾也是深鞠一躬洪老大夫若有所指的看向她“梁四奶奶恕老夫冒昧听闻您也喜读医书酷爱配方子不知您是否知道为何药无错方子无错他的脸仍旧苍肿留疤呢?”
居然问她?
徐若瑾惊诧不已也看出洪老大夫心底已经明白这件事与她有关。
但到底是为什么呢?她是真的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