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瑾翌日醒来天色已亮。
“扑腾”的一下子坐起了身没把眼睛彻底睁开便问春草什么时辰了。
春草没有回音却是一根粗壮的手臂又把她拽躺下“又不是在府里起这么早作甚?继续睡睡到中午晒太阳。”
徐若瑾眨了眨眼睛才想起自己是在庄子上而不是梁府。
还真是遭罪习惯了突然给自己放个假反倒不会懒了
徐若瑾叹了口气扯好绒被转个身又睡了。
梁霄抬起的手又无奈的放下原本是想把她搂入怀中亲热一番孰料她分毫没这种想法。
这个女人有时真能把人气的牙痒痒。
梁霄把手伸了她的被子里狠抓了两把柔软之处。
徐若瑾也不理他哼唧几声又把被子拽好继续睡。
无奈加重梁霄独自起身走出院外昨晚他没有得到回报的消息却知道人已朝自己这个方向继续找寻。
难不成那位姨娘还要跑到庄子上?
梁霄对此颇有怀疑只是这件事还没有确切的消息他便不会轻举妄动。
徐若瑾在屋里踏踏实实的睡孙家婆娘却已找上了黄妈妈开始讨好并私下塞银子:“老姐姐咱们可是多年的老相识了只是那时您是夫人面前的红人我们可巴结不上。”
“不过如今都已经是四奶奶的人了往后有什么用得着的您也尽管开口屋里屋外的都是自己人啥都好”孙家婆娘着话拿了一个鼓鼓的绣包。
绣包里是二十两银子打开是银灿灿的二十个银锭子。
憨笑着把绣包往黄妈妈面前凑了凑黄妈妈一把拿过顺势的塞了袖袋当中。
“这些话岂不是生分了?如今我也是为四奶奶做事的只是你们别太过分了就行四奶奶也不是矫情的人对待下人们格外的开恩但凡事要有度可不能过了火”
“哪里敢哟”
孙家婆娘一张苦涩的脸“这话也不瞒您一大家子人光可着庄子上的简单份子钱哪里够吃够穿的?家中却还是女娃子多能干活儿的男娃子少养起来就是费劲”
“是啊当初我选的陪房都是为四奶奶着想专门是干农活儿的谁想到柳姨娘偏偏选了你们”黄妈妈借此提到柳姨娘也是要为后续的打探做准备。
孙家婆娘心里也正盘算着如何把责任都推了柳姨娘身上让她来背自家黑锅谁料黄妈妈正好提到?
轻轻的朝着自己的脸蛋子上抽了下孙家婆娘的戏份很足神神秘秘的拉着黄妈妈诉苦那一张老脸皱的要多悲惨有多悲惨“老姐姐这话换个人我可不敢也就只有在你面前我才敢诉两句苦。”
“你知道吗?当初可不是我们乐意给四奶奶陪嫁的是柳、是柳姨娘主动找上我们的”
孙家婆娘越越神秘“更是了选中我们给四奶奶做陪房那是抬举了我们往后一年四季要按定例给她孝敬银子免得我们忘了她的好”
“我呸”孙家婆娘朝旁边吐了一口“可来了庄子才知道每年的作物就是那么多收成手底下多少人要吃饭?多少人要穿衣?我们能捞点儿钱也是有数的总不能黑了心不顾四奶奶的恩典可银子分分便剩不了几个铜子儿我们的日子过的苦啊”
黄妈妈才不管她诉的这些苦嘲讽的轻斥一笑“那也是你贱骨头你乐意啊身契和人都在四奶奶手下干活吃饭却要给她交一份孝敬活该在农庄当一辈子奴才连主子是谁都认不清”
孙家婆娘就等她这句话装作恍然大悟猛拍大腿“老姐姐啊有了您这句话我才刚缓过味儿来对啊我为什么要听她一个姨娘的?反倒让四奶奶误了我?”
“往后再也不理那个什么柳姨娘”孙家婆娘讪笑着挽起黄妈妈的手“但您的我是绝对忘不了的。”
“起来这倒是我的不是了早就该提点你两句只是这种事压根儿就该想明白谁知道你们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她柳翠是什么出身?又是哪儿来的?四奶奶连这个都懒得问你们却把她真当主子了瞎”
黄妈妈话中有话孙家婆娘便道:
“四奶奶是贵人哪会问这么多事?其实她柳翠当初进府我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不过是个远村沟子里被卖了的丫头”
孙家婆娘与黄妈妈絮絮叨叨一是为了表忠心把柳姨娘的事八了个遍;二来也是把自家的黑心彻底洗干净终归错的只有那一个人柳姨娘。
黄妈妈偶尔附和两句更装出不耐不愿听的模样。
徐若瑾这会儿已经起了身。
春草端来了早饭进门突然停住“不对这会儿应该是午饭了奴婢都忘了时辰了。”
她着就要往外走徐若瑾连忙喊住她:“什么早饭午饭的正好清淡更合胃口就想过几日醉生梦死的日子不分白天黑天的。”
着话端起一碗清粥便入了口。
那副狼吞虎咽的模样让春草笑起来“奴婢突然想起当初第一次跟您话时的模样了那时的您和现在一样。”
“那时候?”徐若瑾愣了下“你还记得清楚我都有些混沌的想不起来了。”
“奴婢怎能忘?因为那时您让奴婢懂得了什么是情分也幸好奴婢跟了您否则不知过的是什么日子。”
春草抿了嘴知道徐若瑾不会计较“当初可是怨怼过最差的活计分给了奴婢谁承想如今奴婢却是过的最好的。”
“人各有命我就是福将。”徐若瑾笑眯眯的又吃了几口菜才问起梁霄来。
“四爷一早就起身了让孙良才引着去山林子里打猎了是逮着什么您就等着吃什么晚间没让准备饭菜大家伙儿都吃野味儿的。”
春草兴致勃勃徐若瑾的眼中也冒出了期待的目光。
那个家伙还真是会玩可怎么不等等再去倒是带着自己啊
不等她开口抱怨黄妈妈便进了屋凑到徐若瑾的身边道:“赶的早不如赶的巧那孙家婆娘正和老奴抱怨着便得了柳姨娘传来的信儿三天后会派人来找孙家婆娘取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