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了午饭徐若瑾寐一会儿。
这倒不是她偷懒而是昨晚实在太过疲惫坐在椅子上便睡了过去。
醒来时天色已近黄昏。
看着梁霄摆在屋内的那些酒瓮酒坛子徐若瑾便没了好心气。
梁夫人瞧不上自己便罢了连两个丫鬟也趾高气扬的刚觉得这家伙有点儿良心可一转眼就命令自己酿酒干活儿。
怎么命这么苦?
被霸占了身子还得辛苦搭手艺。
下辈子若是再穿越投胎一定要变个男人让这个坏家伙变成女人欺负死他
徐若瑾心里腹诽着梁霄手上仍开始干起了活儿。
她自己也想把酿酒的事做起来找禾苗来也是为了商议开酒铺。
只是要为梁霄酿酒还得先明白他身上的伤到底有多重。
想到他早上刚刚喝过药徐若瑾便让红杏去把凝香喊来:“早间看到四爷在喝药你把药方子拿来我看一下。”
凝香有些迟疑犹犹豫豫的道:
“四爷喝这个药已经很久了奴婢也只是每天拿了药熬方子却根本不知道。”
“不知道?”
徐若瑾微皱了眉头“方子在谁的手上?”
“是在夫人那里。”
“还有药吗?拿来给我看看。”
“明儿是凤莺值夜药在她那里不过她应该也还没拿到每天晚上都有人特意来送的。”
凝香的声音越发的徐若瑾斟酌下“先下去吧我会再问四爷的。”
“奴婢告退。”
凝香连忙离开徐若瑾坐在那里回想着上一次在县令府时弄的方子。
那一次是第一回与梁霄近距离接触
先准备弄了酒曲药方子回头再徐若瑾忙碌了一个多时辰却已经准备用晚饭了。
也不知梁霄回来不回来徐若瑾便吩咐人摆饭开动。
吃用过后她便去了净房洗漱趁着那个人没回来她只想快些的入睡。
免得他再动手动脚
想起昨晚的痛苦徐若瑾的心底其实有些抑郁。
之前认为谈恋爱应该是先谈、再恋最后爱如今却反过来了。
如果不是之前有过两次接触完全等同于陌生人一般。
他又怎么可能对自己有的?
男人就是想不明白
徐若瑾撇了撇嘴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是个感情上的白痴。
钻了被窝里她刚想闭眼睛睡。
外面响起了春草请安的声音“四爷您回来了。”
“四奶奶刚歇下应该还没入睡。”
脚步声起便听内间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徐若瑾扭过身去装睡梁霄去了净房洗漱以后便褪去衣物到床上躺下。
“别装睡了。”
梁霄开了口徐若瑾心一动仍旧闭着眼睛装听不见。
“呼吸的次数和轻重与熟睡时完全不一样你若再装睡”
“真是讨厌”
徐若瑾马上“醒”过来“别碰我啊我今天太累了。”
“酒酿了吗?”
梁霄问着最关心的事“还需要什么东西你可以列下单子我吩咐人去买。”
徐若瑾没有马上要方子而是出自己想要开酒铺:
“陪嫁的铺子和庄子赚不了几个银子院子不丫鬟婆子们也不少花销紧紧巴巴总得手中有银子正好喜欢琢磨这个东西就打算再开个酒铺先与你打个商量。”
“行。”
梁霄立即便点了头“需要什么尽管。”
“只要你答应了就行其余的事不用你操心。”
徐若瑾对他的态度倒是很满意原本以为要多费些口舌却没想到他答应的这么痛快。
“你想要我酿的酒可我需要你喝药的方子。”
烛光朦胧下徐若瑾看到梁霄轻皱了眉头继续道:
“我总要知道你药里有什么忌讳吧?之前你向我要酒我便是这么的如今还是这个回答不知道你确切的病情我是无法准确下药酒的用料的。”
梁霄沉默半晌“不用管我喝的药是什么。”
“那你总得你到底有什么不舒服的吧?”
徐若瑾有些气闷坐起身看着他“你若不清楚这个酒我便不能做真把你喝出点儿毛病来婆婆还不要了我的命。”
梁霄轻挑着眉看她“你也有怕的人?”
“我那是尊敬。”
徐若瑾受不得他的直视目光躲闪起来。
可梁霄并未盖上被子的上身袒露在外徐若瑾正看到他胸口的刀疤
哪怕烛光不够明亮哪怕伤口躲避在暗处徐若瑾都看到了它的狰狞和恐怖。
惊吓过后她立即看向了梁霄。
梁霄倒是一脸镇定没有任何表情。
徐若瑾伸出手指比量了下那一个刀口比她的拇指还要粗、还要长更可怕的是那个刀口正在他心脏之处。
亦或许只差分毫便是生死决判想起当时的情景她都不敢想象。
“伤的很重。”
“嗯。”
“你是真的不能习武了吗?”
“你呢?”
徐若瑾觉得自己问的是废话当初他跳自己的墙时是那么的利落。
轻摸了下他的手徐若瑾豁然发现他的手很冰。
昨日应当是喝了太多的酒所以才没有什么感觉但今日的他是清醒的身体应是正常的手却凉的可怕好像外面冻上的冰摸一下都觉得扎手。
这或许就是他的病症?
梁霄仍旧没有开口徐若瑾怀着探究的心又去摸了摸他的腰、膝盖、脚
一处一处的摸去手脚和关节都异常的凉身体的体温虽不暖但并没那般可怕。
心里想着药书上的记载她只琢磨着这应该是什么样的病症又有什么样的药合适缓解。
怪不得他当初那么夸赞自己酿的酒喝下去却也无事而其他的人用过之后都醉的厉害。
他更适合热酒烈酒。
但过烈的酒也是伤身的该如何的中和一下才好呢?
徐若瑾陷入了思索之中梁霄却抽了一下鼻子。
她那一双手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不知道自己是个男人?
“摸完了?”
“嗯嗯?让我想想该用什么药更合适。”
“回头再想。”
“没事我还没想睡。”
“你摸完了我该轮到我摸你了吧?”
“什么?啊”
徐若瑾没缓回神来便又被梁霄压在身下。
“讨厌唔”
**帐暖连绵轻吟熟睡声起天色已有微微蒙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