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新的江湖
成德看着苏歇一眼，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在心中将“前世”还有“前时”两个词语默念了无数遍，试图寻找两者之间的差距。
但是很显然，他没有得到两者之间的差距。
“你知道吗？在洛水的十五年里，我一直在想江湖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现在居然被你这个家伙到破了天机！”苏歇摇摇头，说道。
成德是个另类，用苏歇的话说：“这个家伙不但非常的有武道天赋，而且鬼知道居然还是个文学天才！”
但是这一次，成德没有得意的点点头，然后说什么非我莫属的话，而是缓缓的说道：“这话还真不是我说的，而是那位！”
说着，成德用手指了指天上，天庭，陈蹊萍！
最近这个名字总是在苏歇的耳边响起，不管是牧先生还是陈蹊萍，说给苏歇这个名字都是别有用意的，但是苏歇相信成德肯定没有。
“真看不出来他还有这样的水准！”苏歇摇摇头，说道。
的确，这怎么也不像是陈蹊萍能够说出的话！
要是牧先生的话，苏歇相信一半，要是姚因之的话，苏歇相信全部，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是陈蹊萍说的！这天下最不透彻的人，居然说出了最透彻的话！
“你说，这个鬼江湖到底有多大啊！”成德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问道。
苏歇也给自己添了一杯，摆摆手，说道：“能有多大！”
在苏歇的眼中，这个江湖的确是没有多大！
“二十年前的五杰，三十年前的顾拜疆和觳觫阿萨，五十年前的三大高手加上闲云真人，一百年前么......”苏歇还准备说什么赵如之之类的话，但是被成德打断了！
“不不不，江湖啊，比你想象的大多了！”成德摆摆手说道。
苏歇含笑，但是并不认同，成德所说，不外乎就是哪人又独创了一套什么剑法，独步天下，哪人又得了什么传承，一日千里，但是在苏歇的眼中，这点事情真的不够看！
“我问你，你可知道和孔雀大明王在一起的那个男人是什么来历？”成德看着苏歇，问道！
苏歇皱了皱眉头，的确，自己到现在也不知道那个家伙究竟是谁！
“那我再问你，有人上了止楼，你可知道见到了什么？”成德接着问道。
苏歇更是一脸的茫然。
“白龙飞度下东南，你可知道是哪两位？白玉丹一败成天道，你又知道多少呢？”成德得意的说道！
的确，这些话苏歇没有一个能够答得上来的！
“你啊，还是眼界太高了些！”成德说道。
的确，苏歇的眼界太高了，除了离开的姚因之和周宁关，如今还能被苏歇看在眼里的人真的不多了！
首当其冲的是陆剑侯，算是一个，现在下落不明的老神仙算是一个，牧先生算一个，陈蹊萍算半个，除此之外，似乎再没有了！
在苏歇的眼中，天下，就这三个半的人而已！
苏歇抿了一盏酒，思索了一下，发现自己的确是如成德所说，眼界太高，所以没有看到的东西太多。
“姚因之走了，但是天下还有多少姚因之，谁也说不定！”成德说道。
听到这里，苏歇朗然一笑，给自己和成德各添了一碗酒，说道：“你我各添其一，怎样？”
这句话，说的是无比的豪气，比起苏歇，这更像是几年之前那个目无余子的成德说的话！更何况是现在一无所有的苏歇！
“你我？”成德笑着看了看苏歇，摆摆手，说道：“算了吧，看着吧，这个江湖，精彩着呢！”
的确，这个江湖，精彩着呢！
离开的姚因之留下的话像是一把悬在中天的利剑，将天下的过往斩断的干净利落，所以，留给后人看到的是一片升腾的景象。
苏歇在说出豪言壮语的时候应该是忘记了一件事情：天下啊，有八州九院，自己和成德之所在，只不过是一州一院而已。
“这些年来，你在江湖，我在朝堂，我可比你看的清楚多呢！”成德缓缓的说道。
苏歇不再否认，的确，这个江湖真的是热闹非凡啊，自从姚因之斩断过往之后，这个江湖更是热闹的紧呢！
“要不，我带你去看看呗！”成德微微一笑，说道。
苏歇听后一皱眉，摇摇头，表示拒绝！
“当圣人当惯了，做不得俗人了！”苏歇这样说，这句话听起来似乎比较自大，但是道理却是没有错的，苏歇的确做不得俗人了，高高在上久了，谁也不习惯做回俗人了。
记得当初武念苏曾经说过一句话，苏歇需要的不是高手，不是对手，而是朋友，只有朋友，能够这样和苏歇说话，这个人就是成德！
“你啊，还没成圣呢，要是让你做了圣尊还了得！”成德白了苏歇一眼，说道。
“那我要说我现在就能成圣呢？”苏歇微微一笑，有些神秘且得意的看了看成德，说道。
成德听后猛然心里一惊，看着对方，陷入了思索当中，两人之间是互相了解的，苏歇不是开玩笑，而是真的能够成圣！即便是成德再相信苏歇，对这句话也是表示怀疑的！
刚刚成圣的姚因之天赋如斯，却依旧是再法身之后打磨了二十年的时间才成圣的，当然了，这其中的因素比较多，但是没有时间的积累，很难成圣的！
思索了良久，成德看着陈有根，试探的说道：“提云般若？”
聪慧如成德，立马就想到了事情的缘由，若说是苏歇破而后立，直接参悟，打死成德成德也不会相信的，但是呢，成德却知道，福兮祸之所以，祸兮福之所伏，苏歇既然当初被提云般若暂时侵占了身体，最终致使苏歇身体被毁，苏歇就一定能够动从这件事情上得到好处！
现在看来，很明了了，苏歇的确是得到了一些东西！
但是，看着苏歇带着笑的面容，成德很是迷茫，或者说，成德有些担心！
最起码，苏歇不应该是现在的模样，一脸的得意的笑容！苏歇这个人，即便是有各种不好，但是苏歇自己十分的自信，对于自己的信心很强，但是苏歇现在却因为不是自己的实力而沾沾自喜，这不是苏歇！
“提云的功劳，你成了圣尊又如何？”成德冷着脸，说道，这是现在的成德很少又的表情。
的确，对于修行者来说，不是自己修炼所得，终究是有些浅薄，即便是得到了，也会最终失去！
“可即便是我自己修成了圣尊，又如何？”苏歇缓缓的说道！
成德再次惊醒！
有些事，不能一概而论，圣尊很强大，是很多人的目标，但是不是所有人，对于苏歇来说，圣尊是手段，不是目标！
相比于圣尊，苏歇或许更喜欢现在一无所有的自己，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距离！
这是心上的距离，也就是所谓的炼体，炼气，和苏歇这样的修心的人之间的差距！
两人说话，从来都是天马行空，苏歇是个天才，天才有天才的思维，所以，一般人听不懂，但是好在，比较巧的是，成德也是天才。
“张狐取天机玲珑，最终还是被灵狐所取，倒了却说了一句人话！”苏歇缓缓的说道！这件事情其实原本算不上什么秘密，但是说来却别有一番韵味！
“生灵形色，宿命骄奢......”成德缓缓的接道。
“来兮往者，静好婆娑！”苏歇说的这是最后一句！
其实，相比之下，这句话倒更像是禅语，最终从一代儒道大家的口中说出来，倒真的是让人有些许的揣摩！
不管怎么样，张狐取在江湖人的眼中看来都是另类，因为邱圣人成圣了，季圣苏若方也读书读了个天道，维度张狐取，活了九十多岁，到死还是个凡人！
小小的茶馆，是江湖故事的缩影，苏歇和成德，是江湖和朝堂的缩影，两人身上的故事，可以说是整个江湖，两人的谈话，概括了整个江湖。
十年前也好，二十年前也好，五十年前一百年前三百年前乃至一千年前，这些事情剩下有多少能说清呢？一盏酒，一知心，两人话江湖。
当然了，比起大漠之中的凉风黄龙，玉连雪山的千里冰崖，市井之中，酒徒书客之间的江湖，才更加迷人，因为这里不但有江湖，更有江湖人！
看吧，这江湖，热闹的紧呢！
离越岛上的小剑客，名叫阿桔的少年来了京师，天道院的魁首这次没有北上，而是下了江南，玉门关也没有了，八千里赤地之中的豪客也顺理成章的进了中原。
姚因之的志愿是造就一个生龙活虎的江湖，现在苏歇看到了。就是眼前的这个江湖。
只听得柳巷飘微雨，才子下淮南，在那胭脂河边，对着妓馆一拜：“晚辈九月寒，拜见苏前辈，折前辈！”
这江湖，好一个更迭。
姚因之将自己化成了传说，将苏歇和成德化成了故事，现在，白衣剑客犹在昨，又有白衣少年问斟酌。
我回来了，虽然只有一个读者，但是我依旧回来了，大周的故事还没有完结，新书已经动笔了，大周也回慢慢修正，失笑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