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环境。
慢慢起身,眯缝依旧惺忪的眼睛。
富丽堂皇的装饰吊顶,硕大的欧洲人物画像,更夸张的是,整张床都是一动就“噗呲噗呲”响的水床。
这是哪儿?
我揉了揉吃痛的脑袋,努力回想。
我记得自己昨儿个发了疯一般要去安慰乐雨来着。
可是我奔向她之后,我干了啥……来着?
哎呦嘛,脑袋疼,我轻“嘶”一声,弯着腰在水床上一晃一荡地有节奏按揉起来。
“你醒了?”华宇生从不远处的沙发上突然起身探出脑袋。
“你……你怎么在这儿?!”我看了看他,想起人家才是昨天最清醒的一个,于是赶紧换了个问题,“我怎么在这儿?”
再努力环视了一周,发现了躺在我斜对面床上的乐雨,再蹦出一问,“她怎么在这儿?”
很好,有够蠢的三个问题。
华宇生轻声笑着回答,“你俩昨天抱着在厕所门口吐了哭,哭了吐,嘴里还骂骂咧咧地要打昨天去抢亲的那个渣男。尤其是你,非得要上去给人家新娘赔礼道歉,结果拉住门口保安忏悔道歉了半天。”
……
“停,你别说了。”我赶紧伸手制止华宇生,太丢脸了,完全不想听。
“你还拉住我的手,跟我唠叨啰嗦了半天,说要我负责,要我……”华宇生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要你什么?”我跟着他的节奏一同低头,瞪着眼睛好奇。
等会。
我……竟然从他眼神里看出了一丝丝……娇羞?
啊!什么鬼!
“好了好了,你别说了。”怕是我又趁着自己酒醉,说了什么骚话,让华宇生误会了,所以赶紧制止。
“嗯,那个,要是我说了什么让你误会的话,我……我跟你道歉,”我侧了身子,整理好自己衣角,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狼狈。
再转了个身正对向华宇生,“我希望你能清楚,现在咱俩之间,必须得是清清白白的房东和租户关系。”
“那叫租赁关系。”华宇生纠正。
“哎呀,叫什么不重要,总之,我们俩之间,”我比个拉开界限的手势,“得保持距离,注意分寸,懂吗?”
“好,”华宇生从沙发上起身,慢慢向我走近。
原以为他的“好”字后头,会紧接着符合常理的一连串保证之类。
没想到,他竟然堂而皇之将脸凑到我跟前。
我吓得往后一缩,“你你你,你干嘛?”
“你让我注意分寸,又没让我注意分尺、分丈……”华宇生在我脸前突然一笑。
握住我头,不让我后退,在我正前方试图用他无辜的眼神秒杀我,
“这样离你,正好一寸。”
这样近的距离,我能正正好闻到他身上散发的梓菊香,眼睛稍微向下一些,就能轻松看到他若隐若现的胸口。
砰砰砰,砰砰砰……
心跳的声音越来越响。
该死,你给我住嘴。
我将华宇生推开,因为羞耻和无法平静的心跳,让我没法正常同他交谈。
啊……可恶的文字梗。
我强行用意念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王球球,你刚刚心跳加速,只是因为你这个万年单身狗太久没恋爱了,所以才会这样好吗?
换个其他人,无论是谁,离你这么没分寸,你都会加速的好嘛。
别多想,华宇生现在是乐雨的,只能是乐雨的,听到了没有!?
想到乐雨,突然慢慢冷静了许多。
昨晚的那场婚礼闹剧,让我和乐雨都陷入了当年的惨痛记忆里。
乐雨那个纠缠了八年的前男友,在同乐雨分手后的一个星期,宣布结婚。
娶的,是在乐雨爸爸公司工作时搭上的一个富家姑娘,那姑娘家里,后来转做投资公司,成了乐雨爸爸公司的劲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