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帕罗志得意满的从内室走了出来,走到酒桌旁,和他的手下喝起了酒,大声的谈论着刚才那个女人的妙处和鼠溪镇那些贱民死时的痛哭求饶的样子。
屋子里其它的人都不敢稍动,只求这群魔鬼快点离开。
这时窗外一名挺着大肚子的镇上女人走过,轻拂着肚里的孩子,那是她所有的希望,但她不知道离她只有一墙之隔的地方,坐一头魔鬼。
那个猥琐的声音说道:”那个女人肚子这么大,里面一定是个男孩!“
谁知有一名护卫却不同意:”不一定,我看就像一个女孩。“
两人的脾气都不好,立刻争吵了起来。
查帕罗心情很好,喝了不少酒,看到两个人争吵像是看猴戏一样,他不介意看一下他们究竟是谁对谁错,于是有些醉眼朦胧的笑着说道:”两个傻瓜,看看不就知道了!“
说着,他拔出手中的刀,走出门去,来到那个女人跟前,举起刀随意地劈向那女人的肚子,那个女人连大叫都吓得喊不出来,只是双手紧紧捂住自已的肚子。
酒馆里的人这才意识到将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有几个人甚至惊呼起来,但没有人离开座位!
就在那道刀光就要落在那个女人身上的时候,一把如同门板大小的巨剑挡在了刀光之前。
查帕罗手中的刀被那把巨剑所蕴含的力量直接弹飞,手虎口处也流出了鲜血,查帕罗哪受过这样的委屈,怒火一下冲到了头顶,更多的是心中的羞恼除了父亲,他还没有见过自已有什么对手,哪个不是被他打得丢盔弃甲!
刷!他看也不看,直接抽出旁边护卫的刀,想着怎么亲手劈下挡他那人的脑袋,不,先砍了他的四肢,让他慢慢死!
他抬起头,这时才看到对手的容貌,不尽有些心虚起来,足足比自已高出一大截,强健的肌肉无时无刻不在宣示巨大的力量。
而现在,在火红短发下,他的那张脸上愤怒如同燃烧着的一团烈火。
那火好像灼伤查帕罗的眼睛,让他禁不住低了低头。
但马上他缓过神来,一股不可言状的羞怒如同一条毒蛇在撕咬着他的内腑,他终于想到,自已是”血手“的儿子,谁挡在他面前,就必须杀了谁!
他冷笑着向前摆了摆手,那众护卫熟悉这个动作,他们都抽出自已的武器,武器上还残留着不久前那场屠镇时未擦干的殷红血迹。
”奥夫…..“一个焦急惊恐的声音情不自禁叫道,但只是刚出声就被一只冰冷的手捂了回去,那只手的主人慌乱的看了一下四周,看到所有的人都在关注着即将到来的撕杀,根本没有人关注这边,这才狠狠的瞪了那人一眼,低声喊道:”不要命了吗!?“然后对桌边的同伴喊到:”走,快!“
奥夫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同伴们的离去,他并不忿恨他们,甚至有些莫名的轻松,他不想自已的行为给他们带来伤害。
黑石镇镇民聚在一起,有些心情复杂地看着这场围攻。
谁也没注意到一个身着简朴的少年站在角落中静静地看完了发生的一切。
奥夫盯着面前的敌人,他虽然看起来有些憨笨,但他并不会轻敌,这些都是久经战阵的悍匪。
这些强盗显然没有单对单的想法,几个人慢慢地分散开来,把奥夫围在中间。
一名处于奥夫背后的强盗首先发难,又快又狠的一刀,直劈向奥夫那宽大的后背,其它几个强盗早就形成默契,各自一刀砍向奥夫的要害,一点逃避的空隙都不给这个巨人留下。
查帕罗满意的笑从已经挂在了嘴角,这几个手下都是父亲精挑细选来保护自已的,都是顶尖的好手,几个人联手,无论是谁都得留下!
奥夫却并不慌张,好像早就预知了敌人来自各方向攻击,他举起巨剑,剑刃向前,双足疾奔,速度如飞,如同一头铁甲雷犀兽碾压而过,在接触到前方剑刃的瞬间,竟用不可思议的角度,将巨剑巧妙的压在了挡在面前的两柄利刀之上,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两柄精钢制成的刀撞成几截,人更是飞到不知道哪里。
而他后方的敌人被他快若雷电的速度惊住了,一时间竟纷纷扑了个空。
等他们稳住了脚跟,却发现他们的主人查帕罗副团长已经被那把巨剑架到了脖子上。
查帕罗在今天有了生平很多个令他终身难忘的第一次,而这生死操控于他人之手的第一次,让他直接吓尿了,液体顺着裤管流到了鞋面上,一股异常臊臭的味道在空气中漫延。
他的护卫们这时才注意到事情的严重性,如果查帕罗死在这里,那么他们一定也会死,而且会死至少三天三夜,绝不会少哪怕一秒钟,所以早就不知道害怕的他们,怕了!
“你…你,你放开我们副团长,什么都好说,什么都好说,真的。”那个猥琐声音的主人柯姆,在关键时刻脑筋动的最快,这件事是他引发的,如果不能平息,不管这个红发小子怎么样,他却一定会死得最惨!
奥夫有些犹豫,他并不太想杀人,但他不笨,知道一旦让这个人跑掉,他会带来更强大的队伍,杀死自已!
这时,一个穿着的长袍,有些微胖的中年人急匆匆赶来,不时有人低声问侯:“卡内多爵士的管家琼森。”
这名中年人焦急得走到奥夫面前,又不敢太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嘴里喊道:“光明玛萨在上,大人您就放过副团长吧!全镇的人都会感激大人您的大恩啊!”
奥夫心中的那团火焰,好像被刹那间被冷水泼灭,冰冷一片,他慢慢放下大剑。
查帕罗像一下子活了过来,直接跳到栓在酒馆门口的马上,一剑斩断绳索,落荒而逃,而一众手下也紧追其后。
直到他快跑出镇外时,查帕罗才狠辣愤恨地叫嚣道:”你们等着,谁也别想逃,你们都得死!一个都…”
谁知他的话音未完,一道迅疾如电的刀光一闪而过,查帕罗感觉身子一阵撕裂般地剧痛,天地四转起来,然后就再也没有了任何知觉。
他的那些手下却惨嚎一声,他们眼睁睁看着查帕罗的被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少年一刀劈成了两半!
但还没等到他们喊完,六颗人头又飞上了天。
陈墨拿起刀,用那查帕罗身上的黑貂皮披风擦了擦,珍而又珍的放入了刀鞘,那是他花了心思做的,很珍贵。
所有的人很长时间都没有消化完这突发起来的事情。
直到管事条件反射得一声暴喝:”你!怎么敢杀了他......“,这声暴怒在看清陈默的脸后,愤怒迅速变成了有气无力地悲号。
陈墨根本没有看他,按照往日的作息,捡起自已的猎物,向着白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