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张纪年当真没把他俩当回事。
他遗憾地摇了摇头,在心中发出一阵叹息之后,才开始用轻蔑的口吻,继续向麟世子发起问来:
“朗朗乾坤,昭昭日月,你这个无法无天的小子,竟然对一位尚在花季的少女,欲行不轨之事。
简直就是目无王法,色胆包天。今日你犯到本官手里,只能感叹一声运气不好啦!
本官一向执法为公,绝不姑息违法之人!来人啊,给本官先打二十大板,以正纲纪!”
郡守大人的话音刚落,侯在大堂两旁的衙役们,齐声自喉咙里发出几声“威武”的低吼声。
接着便有两名衙役,走到麟世子面前,欲将他扭到堂前的木凳上行刑。
可是使出吃奶的劲儿来,也没能憾动人家分毫。
嗯,年纪不大,力气倒还不小!张纪年在心底冷哼了一声后,便朝另外两名衙役使了个眼色。
那两名会意,正打算起步,去帮忙拖麟世子的时候,佳吟站了出来。
她伸出手来,将两位衙役拦住,对着张纪年不卑不亢地缓声说道:
“郡守大人只听了一面之辞,便相信了所谓原告毫无证据的指认。并且还没有启动取证查证的程序,便欲对这位遭到诬陷的公子动刑。如此断案,会不会太武断了?”
方师爷一听,这着装寒酸的穷小子,居然敢当众指责,我们英明神武的郡守大人断案武断。
这胆子是不是有点儿太大了?这是公然挑衅我们郡守大人的威严嘛!
这让本师爷如何能忍?方师爷一下子跳将出来,指着佳吟就大声喝斥起来:
“大胆!你竟敢质疑郡守大人断案!事实就摆在眼前,不是这位公子动的手,难不成是怜儿的兄长,和他的同伴动手将她打死的?你不要以为靠着狡辩,便能蒙混过关!”
张郡守威严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这位叫怜儿的女孩,长得花容月貌,国色天香。自然很容易让一些血气方刚,而又自我约束能力差的人,不计后果的对其施暴。
在事发的第一时间,也只有这位公子在场,不是他干的,那还能有谁?”
张郡守说的是理直气壮,仿佛他当时就在现场,亲眼目睹了一般。
佳吟将双手抱在胸前,右手依然支着下巴。她像看傻子一般地看了一眼张郡守,目光中透出满满的同情味道。
虽然打心里看不起这等昏官,但辩论还是得继续进行:“郡守大人此言差矣,就因为长的花容月貌,就断定凡是见到她的人,便会见色起意,草民以为这理由很是牵强。
那草民想冒昧问一声郡守大人,您可否仔细看过,陆公子的这张俊颜?在草民看来,亦可称之为天下无双。
按照郡守大人的逻辑,那我们是不是也可以这样认为,是怜儿姑娘见色起意的呢?在断案的时候,是不可以按照惯常的想法,来分析案情的。有时候,也必须要有反向思维。”
这个宁公子人小鬼大,尖牙嘴利,本郡守看来不是他的对手啊!
张郡守恼怒了,他鼓起一双肿泡眼,将音量大力提升,然后将手中的惊堂木,狠狠地拍了三下,才放回案上。用手指着宁公子,置问道:
“哪里牵强?本官倒是认为贴切的很,你分明是在狡辩!何况,原告方拿得来出人证。你们若是能举证,能够力证你们是清白的,本官便信了你们”。
青衫公子马上接过张郡守的话来:“大人,我们有人证,就是这两位兄弟,一个叫大虎,一个叫小虎。”
张郡守斜了佳吟一眼,颇有气势地大叫一声:“来啊,堂下是那一位叫大虎?你且上前来,将你所看到的,原原本本给本官道来。”
那名叫大虎的男子上前,朝着郡守大人在堂前跪下,然后便说到:
自刘尚林房间出来后,他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刚刚洗漱完毕,正在脱衣准备就寝的时候,便听到了过道里传来怜儿姑娘惊恐的叫声。
于是急忙披上衣裳,冲到门边,当打开房门的时候,正好看到麟世子,扬起胳膊将怜儿打飞。当他赶到怜儿身边的时候,发现她已经气息全无。
大虎一再强调,当时他和小虎走出房间时,过道里只有麟世子和怜儿两人。
那个叫小虎的年青人,也主动站出来,拍着胸脯,万分之万地肯定:那陆公子就是因为见色起意,打算将怜儿姑娘掠到他的房间里,欲行禽兽之事。在遭到怜儿姑娘的拚死抵抗后,怕事情败露,才痛下杀手的。
兄弟两人做完证后,还当面向众位,随他们一起来到衙门的房客们求证。
房客们有许多都当场点头承认,表示他们在打开房门的一刹那,的确是正好看见,这位陆公子将怜儿姑娘,打飞到空中的那一幕。
大家的证词,显然对麟世子十分的不利。
现场的情绪也是呈一边倒的趋势,他们都在站到了青衫公子这一方。
那个女子有几分姿色,是不假。但是想要污蔑我家麟哥哥对她见色起意,出手轻薄于她,那本小姐便坚决不答应。
女孩儿咳嗽了一声,耐着性子向大虎提问道:
“这位公子,哪里来的自信,笃定就是我家兄长,会看上这种货色,还要见色起意呢?”
这时候,小虎站起身来,面对宁公子,用讽刺的口吻对她说道:
“事实已然很清楚了,公子您难不成还妄想着,将白说成黑,将黑说成白么?现场就只有他们二人,不是这位公子的错,还能是谁的错?难不成还出了鬼?”
一直未开尊口的麟世子,忽然发话了,他用手指了一下小虎,不急不缓的说道:
“你总算说到重点了,白就白,黑就是黑!任凭巧舌如簧也是枉然。本公子要告诉郡守大人一个事实,那便是遭到骚扰的并非那女子,而是本公子!”
麟世子话音刚落,现场先是一片寂静,但是安静了不到分钟时间,便如同炸了锅一般,人声鼎沸起来。
什么?这位衣着简朴的公子,居然说是人家女孩儿骚扰了他?怎么可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