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丫的,敢拔老娘的毛!”花落扑上去将字条和大雁毛都扯得稀烂,她的宝贝翡翠啊,开出来她都没有摸一下就长着翅膀飞走了,心道,‘财不露白,古人诚不欺我’。
“好了,落落消消气”,萧煜不知道从哪里弄了碗乌梅红糖饮喂给花落喝,对着花落是柔声细语,转头对着孟郊却是寒风凛冽,“孟老板,本王的王妃心情欠佳,事情因你们玉石记而起,你们准备怎么赔偿本王王妃的精神损失?”
喝着热饮的花落闻言一愣,随后便猛然点头,“没错,你们要弥补本王妃的损失”,王爷大人果然是活学活用,一下子就知道帮她讨要精神损失费了,真是贴心。
孟郊在心里把妙空空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千百遍,今天这事若是处理不好恐怕就不能善了了,本来花落只花了一两银子买了帝王绿就算被偷,可她总共也就损失了一两银子不是,可看这对夫妻的架势那就是打劫的主,想了想之前被修理的朱奕扬,孟郊抹了抹汗,干笑道,“王妃娘娘的损失理当由小店负责,今后娘娘来玉石记购买任何物件小店都给予最高折扣”。
“只是打个折吗?”花落嘟了嘟嘴,对萧煜道,“王爷相公,这乌梅红糖水太烫了,我现在觉得胸口疼”。
接收到娇妻的不满,萧煜转眸不咸不淡地扫了孟郊一眼。
那眼光叫一个透心凉,向来笑呵呵的孟郊差点哭出来,一咬牙,“不,娘娘听错了,小的是说娘娘买东西一律免单”。
花落眼眸弯弯,“瞧瞧,孟老板客气了不是,不过本王妃也不能白要你东西,搞得像仗势欺人,平白污了我家王爷的名声不是,贵店的东西最少也值个一两银子,本王妃以后去贵店采买会付一两,小小意思孟老板千万别推辞哦”。
听花落一番话,孟郊险些吐血,摄政王府的光果然不是好借的。
一切尘埃落定,坐在马车上回府的花落不停的叹气让萧煜想忽视都不行,“落落还在为翡翠的事不开心?”对萧煜来说石头就是石头即便是帝王绿那也还是石头,对他而言如今世上只有两种东西,落落喜欢的东西和落落不喜欢的东西。
花落点头握着拳头道,“煮熟的鸭子飞走了这事落谁头上谁糟心,这个妙空空实在是太可恶了”。
“确实可恶,不过落落的翡翠倒未必拿不回来”,萧煜摸了摸花落的头轻笑道。
“当真?王爷相公有办法逮着他?”,花落刚刚问过万事知白露丫头和包打听紫霄丫头了,这妙空空是闻名大陆的神偷,受到各国皇室通缉,可至今为止没人逮到过他,这世间只有他想不想偷,没有他偷不偷得到的东西,据说他曾经偷过天恒皇帝御笔,苍龙皇帝爱妃的肚兜,也曾为了收集传说中的龙须凤毛刮了苍雪女皇的眉毛,剃了无双皇帝的胡须,诸如此类的劣迹数不胜数,这人做事高调,行踪却极其神秘没人知道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唯一肯定的就是他每次做完案都会留下一根大雁羽毛附加留名字条。
萧煜见花落一改先前的沉闷模样不由笑了笑,“为夫何时骗过落落?”说完对着虚空处吩咐道,“萧南,去魏国公府告诉少卿,妙善长公主回京了。”
“是,王爷”,萧南领命去办事,心里想的是恶人自有恶人磨,想魏少卿这小子当初抢他的妹子自以为魅力无边,哼,遇到长公主还不是得认栽。
只听其声不见其人,花落不由打了个寒颤,忽然觉得萧南干暗卫这行屈才了,他应该去拍鬼片,回过神,想着萧煜对萧南的吩咐又觉得不对,不是要去逮神偷妙空空吗,怎么又扯上长公主了?花落满腹疑问,于是茫然得望向萧煜,“王爷相公,这和妙善长公主有什么关系?”
“落落可想听故事?”萧煜见花落精神好,于是取出点心格子里的枣泥山药糕喂给花落吃,补血是一项长期性的大工程,膳食、热饮、点心一样都不能落下。
花落早被萧煜喂食喂成了条件反射一看萧煜伸手过来便张嘴,口里嚼着山药糕没法说话,只能猛点头,坐着马车一路漫漫,听故事什么的最好了。于是萧煜便慢慢的给花落讲了起来。
妙善公主是先帝与元后的长女,元后去世的早,于是先帝对这个长女也愈发宠爱,受宠的孩子多半骄纵些,但两个骄纵的孩子遇上了就会引发一场恶斗,于是九岁的妙善公主遇上了十岁的魏国公,从此针尖对麦芒,多年明争暗斗不断,最后一次,妙善公主十五岁及笄那年将魏国公府洗劫一空,据说只给魏少卿留下了一条小裤衩,也不知这魏少卿是不是有受虐倾向竟然在被虐惨了之后发现自己爱上了妙善公主,此时情节狗血逆转一发不可收拾,而妙善公主这一场彪悍的洗劫行动也引起了前任神偷圣手司空晋的注意,诱拐哄骗之下收了妙善公主做徒弟,而为了躲避魏国公疯狂追求的公主殿下正好跟着师傅离了京都,当然这些都是秘辛,之后流传的就是世人皆知的版本,妙善公主体弱多病及笄之后一直在安城行宫修养,魏国公天性风流红颜知己无数却一直不愿娶妻。
花落听完惊讶得久久不能合拢嘴巴,大陆神偷是公主这就算了,最不可思议的是骚包国公居然还是情种,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质子府里琴声幽幽,晏凤歌坐在桃花树下抚琴,忽然一个黑影向他砸了过来,晏凤歌停了琴,眼都未抬,广袖一挥便将黑影挡了出去,只听砰的一声,浓郁的酒香四溢与空气中淡淡的桃花香融合成奇异的醉人气息。
“啧啧啧,真是不给面子,多年不见,你这病美人还是如此坏脾气,我好心请你喝酒竟被你白白糟蹋了,可惜,这可是苍雪国皇宫的极品珍藏,包治百病”,院墙上坐着一个红衣女子,只见她拿着酒壶仰头喝了一口,觉得不够痛快便干脆侧卧在院墙上任发丝垂落,酒液从壶口灌入如樱花瓣的朱唇中,望着晏凤歌的眸子中带着一丝醉意的朦胧,这是一个极美也极媚的女子。
“如果只是为了喝酒,公主已经喝过了,请回吧”,晏凤歌淡淡看了一眼红衣女子,清冷的凤目中不带一丝喜怒。
“哎,男人中最不解风情的我见过两个,一个是我那皇叔,一个便是你晏凤歌,不过皇叔如今娶了妻子倒是变了,就只有你晏凤歌十年如一”,红衣女子也就是妙善丢了酒壶运起绝妙的轻功飘落到晏凤歌面前,懒懒困在他面前的石桌上,歪着头望着他,“哎,就算你是块石头这么些年也该被我捂热了不是?”
晏凤歌皱眉,“公主自重,小奴送客”,说着便咳嗽起来。
青衣小奴模样的桃娘正好送药过来见到妙善不由一愣,多年不见,这位竟还没放下公子吗?
妙善见晏凤歌咳嗽便摊摊手,退开桌子,站到一旁,“你吃药,我保证不调戏你”。
晏凤歌喝完药,苦的皱眉,从怀里取出琉璃瓶子吃了一颗霜糖才觉得好些,妙善看见瓶子眼睛一亮,“好别致的糖罐”,说着一只芊芊素手就伸了过去,只是还没碰到瓶子便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扣住。
晏凤歌妖魅的凤目中折射出寒冷的光,“想动我的东西纵然你妙手空空也给我折了”。
手腕的疼痛让妙善皱眉,转瞬间又嬉笑道,“难得你与我如此亲近,你还是第一次这么紧张地握着我的手呢”。
闻言晏凤歌眉毛皱成一团,甩开妙善的手腕,将琉璃瓶子放入怀中,转头对桃娘道,“小奴,送客。”
“哎,病美人,我来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本来想着听了好消息说不定你的病都会跟着好些”,妙善望了望发觉晏凤歌除了涉及到那只琉璃糖罐其他时候始终是这幅漫不经心的模样不由心里发苦,微微叹气继续道,“苍龙国的老皇帝病危,你的那些兄弟如今在暗地里斗的你死我活,你……”
还未说完便听晏凤歌淡淡道,“萧妙善,我晏凤歌不需要你的同情,你我只会是敌人”。
“没错,妙善,这家伙可不需要你的同情,听过农夫与蛇的故事没,这家伙就是那条冻僵了的蛇,你想捂热他,小心别被他一口咬死”,此时同样一身红衣的魏少卿独立在质子府的墙头,如果花落此时在这一定会感叹,哇塞,你们穿的是情侣装呀。
听到熟悉无比的声音,不用回头,妙善也知道墙头上猫着的是谁,嘴角直抽,“堂堂魏国公没事跑来翻人家墙头,还要脸不要?”
“小爷的墙角都要被人挖了,踩踩他家墙头算是客气的”,魏少卿眉毛微挑,看着晏凤歌这病秧子他心里就不痛快,这小白脸哪里能和他比。
妙善双手握拳额角青筋直跳,每次魏少卿这个死男人总有办法让她良好的忍耐值降低到零,于是转身狂吼道,“魏少卿,你小子皮痒是不是?”她心里那个悔啊,她当年是抽了什么疯要打劫这小子,简直就和牛皮糖一样甩都甩不掉。
“两位,好走,不送”,说完晏凤歌也不看两人,径自抱着琴,领着桃娘离开。
见晏凤歌走了,妙善呕死,这么些年好不容易鼓足勇气来找这个男人结果被魏少卿这臭小子给搅和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尽数撒向了魏少卿,“臭小子,坏了老娘的好事,你要是没有充足的理由,老娘宰了你”,说着飞身与魏少卿打斗起来,半空中两道红色的身影交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