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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谦冷冷的看着赵天歌,狠狠地松开手,眼前的这个人是和他一起长大的玩伴,现在却成了杀害自己亲人的凶手之一。
赵天歌没有站稳,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手刚好扑在方才打碎的酒瓶渣,顿时满手献血。
廖志轩站在一边不知如何是好,是该过去把他扶起来,或者还是劝说徐子谦两句。
这件事情赵天歌做的确实不对,现在过去就好像表明他站在赵天歌那边一样,可是劝说徐子谦两句,他也做不到,他知道这件事情给徐子谦造成了多大的伤害,自然也不好意思开口说劝两句之类的话。
徐子豪忍不住撑着扶手站起来大声道:“赵天歌,我哥把你当朋友,从来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你是怎么报答我哥的?幸好我福大命大,不然的话我不能站起来对你说这些话!”幸好他的腿没有大碍,要是这辈子瘸了,他恨不得杀了赵天歌。
赵天歌一脸消沉低着头,地上的鲜血显得格外的刺眼,他吃痛的讲插在自己手上的玻璃渣挑出去,然后抓起旁边还算完整的半截啤酒瓶,他抓着啤酒瓶的手紧了紧,忽然站起来歇斯底里:“我是做错了,好,我认错,我死给你们看好不好?为什么要逼我?你们为什么都要逼我?你们以为我想做那些事情吗?我也不想,可我有什么办法?”
赵天歌的样子很癫狂,眼睛通红的像是一个困兽,手上脖子上全部都是血,仿佛下一秒就要扑过来似得,看上去颇为可怖。
冷草吓了一跳,下意识向后缩了缩,徐子豪愤怒不已,他双手微微颤抖着,要不是他现在行动不方便,一定要把赵天歌按着打一顿。他没看出赵天歌有什么悔恨的意思,反倒还在为自己开罪,他简直不敢相信赵天歌竟然如此厚颜无耻。
“你有本事你就动手啊?说那些没用的做什么?你是被逼无奈,难道别人就该死了吗?”徐子豪厉声道。不自觉得回想起爷爷的映容相貌,他和他哥几乎是被爷爷一个人亲手拉扯大的,可想而知他们之间的感情有多么深厚,想到爷爷因为面前的这个人而死,他就无法平静下来。
“你对得起爷爷吗?”徐子豪神情悲痛道。
赵天歌苍凉一笑,看了一眼徐子谦,徐子谦始终冷眼旁观着,丝毫没有劝说他的意思,而廖志轩看着他的眼神则复杂很多,但也没有要拦住他的意思,他忍不住心深处一种无助感。似乎觉得自己到现在有所期待很好笑。
“好,好,好。”赵天歌一连说了三个好,举起方才就一直攥在手中的半个啤酒瓶,尖锐的啤酒瓶尖迎着灯闪烁出冰冷刺眼的光。他心里很犹豫,手控制不住的颤抖着,被啤酒瓶玻璃尖划伤一定很疼。
可是徐子谦眼中的不屑,徐子豪眼中的愤怒,廖志轩眼中夹杂着同情的不可置信,都令他生不如死,恨不得现在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既然你们希望我死,那我就如你们所愿,现在就死。”赵天歌眼神变得决绝,说完便将玻璃尖对准自己的喉咙狠狠的划去。
冷草忍不住捂住嘴,徐子豪虽愣了一下,但随即眼中依旧充满了恨意。
玻璃尖头沾染着血迹,赵天歌松手,手中沾满血迹的玻璃应声落地。徐子谦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然后转身离开。就好像连看都不愿意在多看赵天歌一眼。
随后徐子豪也在冷草的搀扶下跟着离开,廖志轩看了看赵天歌,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道:“你怎么……上次你约我出去也是幌子?”
赵天歌捂着脖颈跪爬在地上一言不发,廖志轩只得叹了一声,也跟着出了门。
赵天歌的伤势并不严重,看地上的血迹,估计也只是破了点皮肉而已,并未伤及到动脉,心里若是没有足够勇气的人,绝对无法对自己下那么狠毒的手。
一群人离开,房间里面空荡荡的只剩下赵天歌,有服务员误入,顿时一脸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场景,回过神来之后连忙叫来了经理,经理当然认识赵天歌什么身份,于是立刻惊慌失措的打电话叫来了救护车,这样一个有钱的公子哥要是在这里死了,他可承受不起。而在经理忙乎的整个过程中,赵天歌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徐子谦出了这家高级会所,便头也不回进了车内,他走的速度极快,坐在车上好一会,才看到冷草搀扶着徐子豪从会所当中出来,徐子谦打开车门等着两个人上车。这时廖志轩小跑着过来扒在窗前。
廖志轩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谦少,你打算怎么处置赵天歌?说句不该说的话,赵天歌也认识到错了……”
说话间冷草搀扶着徐子豪来到了车旁,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徐子谦从后视镜确认两个人都已经坐好了,这才转头看向廖志轩:“公事公办,认错?认错如果有用,这个世界要法律做什么?”
廖志轩被呛的一阵脸红,刚想问公事公办什么意思,可还没来得及问,徐子谦就关上了车窗户,绝尘而去。廖志轩站在原地颇为尴尬,最终还是转身开车离开。
一路上徐子谦的脸色都不太好,徐子豪虽然气恼,但也忽然想到了赵天歌的伤势,刚才他可是捅了自己的喉咙,也够有胆,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他并不是关心赵天歌,只是担心如果赵天歌有什么事的话,会和他们扯上什么关系。
“哥,你说赵天歌不会死吧?”前思后考量后,徐子豪开口问道。
徐子谦目视着前方,像是没听到,只顾着开着车,冷草小心翼翼道:“应该不会死吧,我看到他伤口很浅。”赵天歌刺向自己的时候冷草虽然觉得有些吓人,却忍不住一直盯着看。
“是吗?你怎么知道啊?”徐子豪疑惑道。
冷草点点头低声道:“我刚才看了,赵天歌动手之前手一直在颤抖,玻璃尖不如刀尖快,刺向喉咙肯定需要很大的力气,而且他虽然表面上想自杀,可是心里却是不愿意的,所以他在动手的时候,手不自觉得控制了力道,导致他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如果真的伤及动脉,他的血会喷出来很多,并且会在几分钟内死亡。”
徐子豪露出恍然的表情:“仔细想想的确是这样。”
听到这个答案,徐子谦不由从后视镜当中多看了一眼冷草。
刚开始徐子谦不能确定做这件事情的是廖志轩还是赵天歌,但后来经过进一步的调查,徐子谦很快就查出这件事情和赵天歌有关系。
他不仅掌握了这段时间赵天歌家中发生的巨变,也从口风极严密的酒店服务员口中问出了当时究竟来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
他今天本来是做了完全的准备,想直接询问赵天歌,等到了地方,徐子谦又改变了注意,希望他们能够自己主动坦白。但赵天歌似乎并没有坦白的意思,反而急着离开,徐子谦之后就这离开这件事情挑起话端。
那句‘不喝点酒再走?’是徐子谦去考证过的酒店服务员告诉他的话。赵天歌心里应该是有印象的,如果他心虚,当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赵天歌脸色就会变。
果然当他问出那句话的时候,赵天歌表情怪异,更加让徐子谦敲定了间接造成爷爷死亡的人就是赵天歌。
不论因为什么原因,不论是谁,任何伤害他家人的就是敌人。从赵天歌承认的那一刻开始,在徐子谦心中,赵天歌早就和他没有任何瓜葛。
至于赵天歌口中提到的神域集团,让徐子谦的眉头越皱越紧。
神域集团应该是江彧在江北注册的,如果不是赵天歌自己主动说出来,徐子谦还真没查出来这件事情,显然这件事情和江彧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
可是按理说江彧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才对,他本身是特种兵,又和丁小钱家里关系很不错,又怎么有理由做出违法的事情。
不,不应该用正常的思路去考量江彧。
说起来江彧虽然和丁小钱关系不错,但他却有足够充分的理由仇恨自己。
徐子豪看着快到自己家了,稍微整理了下袖角,做好了下车的准备。眼看着车离他家的山头越来越近,徐子谦却并未停车,而是径直离开,连看都没看窗外一眼,就这样徐子豪看着车离家越来越远。
“哥……”徐子豪困惑的开口道。
徐子谦回过神来:“怎么了?”
“我们这是要去什么地方?”
徐子谦这才注意到刚才他想的太深入,竟然从家门口离开,徐子谦放慢车速,然后掉头朝家开去。徐子豪知道是他哥走神了,也没有去过多的提这个话题,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徐子豪很清楚,此时他哥的心情一定不好受。
下了车,徐子谦怔了怔,记忆中老爷子仿佛还站在门口,神情严肃的等着他回来。
“哥,怎么了?”走在前面的徐子豪意识到徐子谦又走神,于是转过头来问道。
徐子谦回过神,低下头,喉咙泛出腥甜气。一声不吭的进了房子,可是却觉得空气中还存在爷爷的气味,仿佛一转身,就能看到爷爷在摆弄花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