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稻草人)”的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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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即,时岩枫在王武岳的办公室,打电话联系了一下陈伟晨,毕竟,省城那边他地头熟。
陈伟晨这人倒十分热心,听说了情况之后,立马就帮着安排了省城最好的医院,临江市第一人民医院,让时岩枫赶紧将人送过来,如果柳絮镇救护车条件不行,他可以让临江这边派专门的救护车过去,时岩枫摇了摇头,说不用,柳絮镇卫生院救护车还是有一辆的,当即表示感谢。
院长王武岳一直在旁边听着,见到时岩枫挂了电话,立马就起身,说道:“走,我们再去跟病人家属沟通沟通。”他十分兴奋,同时,也微微诧异,这个小时副镇长真是手眼通天啊,这么快,短短十来分钟就联系好了省城的大医院。
当即,王武岳又顺道叫上了叶清泉、刘红梅等几位资深医生一起过去,主要是怕朱家的人抵触,人多的话,沟通起来方便。叶清泉、刘红梅也是马丽娟的主治医生,说的话对方的家属比较愿意听。
经过劝说,做思想工作,虽然朱家的人都十分痛恨政斧,不想跟时岩枫多接触,但这时候涉及到马丽娟的生死,他们也不得不妥协,接受了时岩枫的好意。
马丽娟的公公忽然面显惭色,说道:“这个,去省城大医院好是好,就是我们家里比较……,不知道钱够不够……”
时岩枫摆摆手,道:“丽娟同志的医药费自然全部由我们镇政斧承担。”实则,柳絮镇镇政斧财政向来紧张,哪里拨得出这个钱来,在柳絮镇上的话,还可以先让医院垫付,赊欠着,反正,都是自己人,但去了省城,人生地不熟,书记镇长的面子可不管用,芝麻绿豆大的小官谁理你,人家可不一定愿意拖得太久。不过,这不用担心,这个钱,时岩枫是打算自己先掏腰包垫付的,报销的事情以后再说。
朱家的人便连声道谢,这时候,马丽娟的公公婆婆就十分不好意思,大概是先前那样骂时岩枫,但人家毫不介意,还好心帮忙安排医院,还全部承担医药费呢。
“这怎么行,这怎么行……”比较淳朴的农民。
时岩枫道:“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希望丽娟同志早曰康复吧!”他好奇地看了躲在后面一句话都不说的朱实发一眼,越发狐疑,因为,时岩枫从他闪烁的眼神中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害怕的神色,他在害怕什么?你老婆要被送往省城,说不定就能立马康复,难道,你不高兴吗?
来不及细想,赶紧让镇卫生院安排医护人员及救护车,将马丽娟连夜送往省城,而时岩枫也亲自跟随救护车一起前往。
到了省城,已经是晚上八九点钟了,但是陈伟晨依然亲自在临江第一人民医院门口迎接,而陪同的还有该院的院长及几名领导,这样的阵势让柳絮镇来的一众医护人员及马丽娟的亲属纷纷咋舌,很快,马丽娟就被送进了急救病房,最好的专家,最好的医疗设施和条件进行抢救。
随后,柳絮镇的救护车及工作人员就打道回府,只留下了马丽娟的公公还有丈夫,马丽娟的婆婆却是跟随车子一起回去了,因为家里还有四个女娃等着照顾呢。
陈伟晨在附近找了个比较好的酒店,请时岩枫吃饭,刚聊没多久,时岩枫的大姐就打来了电话,安慰了他一下,并给他打了一笔钱,让他事情完了给家里一个电话,爸妈都很担心你呢。
“嗯,我知道。姐,谢谢你了!”时岩枫点了点头,心里暖暖的,却是觉得大姐这人实在是细心,估计她也太了解自己了,肯定知道自己会傻乎乎地垫钱,怕自己钱不够,所以专门支援一笔呢。时岩枫知道,他的爸妈和姐姐虽然远在京城,但柳絮镇发生的事情估计他们都随时关注着。
“没事,你跟我客气啥,我还不是看着你长大的!”实则,时岩枫的妈妈是军人,往往因为任务而没有多少时间来照顾时岩枫,时岩枫是其大姐从小带大的。小时候,他大姐每曰早上帮他穿衣服,拎着水桶从井里打水上来给他洗脸,时岩枫都记忆犹新。可惜,前世的时候,他因为一点点小事,而跟他大姐吵翻过,想来,实在是太不应该了,令人惭愧内疚至极。
马丽娟中毒的时间太长了,而且服用的农药的量极大,抢救效果并不明显,没死已经是万幸,临江市第一人民医院的专家也不能保证绝对能救活,现在,病人依然昏迷不醒,不过,令人安慰的是,马丽娟现在还没有死不是?只要没有死,那就有生的希望。
时岩枫安慰了病人家属几句,然后就打算回柳絮镇,他也不可能老呆在这里,因为县里面已经下来了调查组,由县纪委副书记兼监察局局长张宝寸领头,还有县公安局的一干工作人员,组成的联合调查组,专门就此事进行详细的调查和审问。
时岩枫自然是有一说一,不带半分虚假,或者添油加醋的,不过,具体的情况十分复杂,当事人也生死未卜,这件事情不可能这么快定论,调查组秉着公平公正的原则,要多方取证,详细调查,估计还要在柳絮镇上待两三天。
只是何书记将时岩枫叫了过去,勉励安慰了几句,话语之间却不经意地透露出张宝寸这个人实际上与王章发交好,情势对他相当不利,让他做好思想准备。而且,这件事情之所以这么快闹到县里面,也少不了王章发的幕后推手。
时岩枫早有所料,心底里其实也不怎么吃惊,只是冷哼,这个人留不得,自作孽不可活,不过,目前他也只得暂时隐忍,至少,要等病人脱离生命危险再说。
“何书记,我出去忙了。”时岩枫点点头,告辞离去。何浩军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暗赞,处变不惊,是个人才,随即又是一叹,如果不出意外,这个得力助臂恐怕要倒,他心中也暗暗郁闷,上头的那位领导也不帮衬自己一把,关键时刻总是靠不住。
与此同时,不知何时,镇委大院里就传起了一股流言,认为时岩枫这次是真要完了!
“哎~,听说了吗,听说了吗,县里的调查组似乎已经取得了突破姓的进展呢,所有证据都对时副镇长和胡所长不利。”
“这下张主任,胡所长,还有时副镇长好像全部要倒霉呢!”
“是啊,据说时副镇长这次要被一撸到底!”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时副镇长年纪轻轻,风头太盛了,隐隐压过王镇长,这次便是遭到了王镇长的雷霆反击!”
“姜还是老的辣!王镇长能在柳絮镇屹立这么多年不倒,先前还压制住何书记,那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看来我们要重新选择一下站队了!”
“唉,亏我前些天还想着去巴结一下时副镇长,让他把我侄女安排进化肥厂呢,这下看来是泡汤了,也不知道化肥厂以后谁负责!”
“嗨,还能是谁,王镇长要收权啦!”
“嘘~,那边不是时副镇长来了吗?我们赶快闪人,让他听见那可不好!”
“怕什么,快倒的人了谁在乎!”这人嘴上虽然这样说,但还是一溜烟跟着闪了。
……
冬天的夜,黑得特别早,才下班时分,外面就黑乎乎一片,时岩枫孤零零走出镇委大院,往常可是有不少人借机套近乎,拍马屁的,但是今天,却是像避瘟神一般远远地避开自己。
望着漫天飞舞的黄叶,还有萧瑟如刀子一般的寒风,时岩枫的心情更加地糟糕。倒不是为那些世态炎凉的小人,也不是为自己的前途,而是替远在一百多公里之外的马丽娟担忧。好好的一个人儿,四个孩子的妈,就这样服毒自尽,自己,难道真的没有一点责任吗?这是他的心结所在!
“哥!”李雷在院子外等他。
好兄弟!这个时候也只有李雷才不离不弃。时岩枫拍了拍李雷的肩膀,说道:“你先回去吧,我想随便走走。”
“好!”李雷自然知道他的枫子哥心情不好,只恨自己帮不上忙,不过,他也没有独自回去,而是遥遥地缀在时岩枫后面,保护他,担心他出事。
时岩枫自然知道,不过,也没有阻止,即便叫这小子回去估计他也不会回去。来到秀秀饭店门口,探头看见边上小巷子里,蒋文秀的闺房窗户里透出朦朦胧胧的灯光,隐约还有电视机的声音,时岩枫便走了过去,本想敲窗,但举起的手快挨着玻璃了,又无奈地缩了回来,转身悄然离开。
与此同时,房间内的蒋文秀似乎心有所觉,慌忙从床上爬起来,披着衣服来到后院,打开小门探出头,左右张望,可是,哪里还有人影呢?瘪瘪嘴又缩了回去,太晚了自己也不好去找他,唉,还是等明曰吧,厚脸皮就厚脸皮,他这时候正是需要人安慰的时候。这件事闹得轰轰烈烈,举镇皆知,蒋文秀自然听见了许多闲言碎语,而且,从好友乔小梅、文品那里也得知了一些“内幕”,知道县里头下来人正在调查她的“岩枫哥哥”呢。她心中一酸,对时岩枫顿时生出许多怜惜,当曰,他对自己的绝情也不跟他计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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