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校和秦主任到底想怎么做呢,其实很简单,他们在等。彭城现在这么多江湖人士,少校就算来自军区,也不敢随便拿手下的命来玩。
混江湖的,各个彪悍一张,飞扬跋扈。如果他们不敢得罪少校还好,真要是为了徐州鼎不顾一切的话,手下的人损失了太多,少校也没办法向上面交代。
毕竟华夏第一国宝,短短几天而已,现在在黑市上悬赏已经超过十亿,而且还在不断上涨中。背后不少极为有钱的人在争夺。
江湖中一些亡命徒,未必不敢为了钱而跟他对着干。
所以,秦主任和少校两人看清楚了现状,没敢先动手,而是选择在背后观察各大势力的动向,想渔翁得利。
当然,想渔翁得利的可不止他们,大多数人都这个想法。于是乎,现在的彭城虽然聚集了各路豪杰,却依然风平浪静,只有些小打小闹而已。
可是,这也给了有心人准备的时间,比如曾世也。
白衣圣徒一个人回到曾家小院,曾世也依然躺在大槐树下的躺一下,微闭着双眼。问道:“死了?”
白衣圣徒微微点头,暗叹了一声,说道:“死了,姬家的那个丫头杀死的。”
曾世也神情变了变,也不知道是高兴呢还是难过,怪异的表情在他脸上一闪而逝。
他又问道:“三少爷和陈靖呢,没杀的了?”
白衣圣徒依然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姬家两个杀手出现,我不是他们的对手。”
曾世也微微睁开眼,看着他有十秒钟,才说道:“姬家两位杀手,确实很棘手。既然没杀得了,这次就算他们命大好了。白衣先生先去歇息吧。”
白衣圣徒回去后,曾世也慢慢从躺椅上站起来,站在老和尚房门面前,一站就是半个多小时,他也不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最终,这个时隔了五十年,没踏进的厢房,今天他终于再一次走了进去。
老和尚果然还在那里盘坐着,念他的悔过经。
曾世也微微冷哼了一声,说道:“你儿子死了,你还不打算出手吗?”
老和尚依然盘坐着,嘴里念念有词,却并没搭理他。
曾世也冷笑道:“怎么,连自己的儿子的死都不在乎?”
“他是我儿子吗?”老和尚问道。
“哼!”曾世也哼了一声,说道:“五十年前的事,你还想不承认?”
老和尚抬头起身站了起来,面对这曾世也,那对明明空洞洞的眼窝里,却像有一双能看透人心的眸子一样。
他说道:“虎毒不食子啊。”
丢下这句话,他便抬腿走了出去。
曾世也怔了怔,神色是变了又变,时红时白,时青时紫。半晌,他咬了咬牙,狠狠的自言自语道:“为了这个家,就算自己儿子该死的时候也得死!”
他走到白衣圣徒的房间,说道:“白衣先生,这次你们两人一起去,觉不能再失手,陈靖和三少爷必须死!”
白衣圣徒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再次向着彭城而去。
省城曾少羽家的那片别墅,曾倩怔怔的望着手中的合家福,一双眼中,也不知道哭了多少回,红肿成了核桃。
而在一楼大厅,她的母亲,那个雍容华贵的妇人此刻哪还有一点贵妇人的样子,长发凌乱,衣衫不整,整个人失魂落魄的坐在沙发上,一天都没说一句话。
曾少羽坐在一旁,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他们回到家后,本来已经坚强起来的曾倩,听到她母亲说父亲为了她去彭城了。
曾倩不明所以,冷漠的问道:“关我什么事情?”
她母亲泪流满面,才将这些年他们所知道的事情告诉了曾倩。什么对亲情的淡漠,夫妻两人全都是为了不让曾倩受到伤害。曾世也虽然隐瞒五十年前的事,但没有不透风的墙,当年曾倩的父亲对白衣圣徒有救命之恩。
白衣圣徒才将曾世也当年所做的事告诉他们,那时候,他们便明白为什么他们的父亲,会这么疼爱曾少延了。
曾倩父母知道,就算他们不想牺牲儿子,可是为了不让曾世也发现他们了解事情真相,也只能在女儿和儿子之间选一个。
曾少羽从小跟这曾世也,有小诸葛的称呼。只可惜,小诸葛不是什么好话。因为这个称呼建立在黑心诸葛之下。
奸诈,心狠手辣,诡计多端。
无奈啊,夫妻两个虽然常常表现出对曾世也的不满和诋毁,可惜曾少延却觉得那是因为他们不孝。
实在没办法,曾少延已经完全被他爷爷所感染了,夫妻两人只能选择曾倩,不让她受伤害。甚至冷酷的虐待她,赶走她。
“我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妇人神情悲戚的说道:“你走吧,别再回来了。”
曾倩听母亲说完,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反映了,愣了好长时间,已经决定再不流一滴眼泪,这一刻还是不争气的哭的稀里哗啦的。
曾少羽叹了口气,也没安慰两人,转身离开了。
回到家中,这个在父母眼里从小就不上进,只知道玩乐了儿子,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让他们惊讶。
曾少羽一改往日纨绔的样子,抬手投足间都彰显着无比的自信和坚毅。他说道:“爸妈,我要当曾家家主。”
夫妇两人怔了怔,少妇微笑道:“咱们少羽怎么忽然就长大了?”
曾少羽的父亲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这个儿子,笑问道:“你想当就能当?”
曾少羽并未在意父母对他的调笑,毕竟他一直都以纨绔的形象,从小到大没干过什么正事,父母这么想,也不能怪他们。
他淡然一笑,反问道:“爸妈不想我当家主?”
“当然想,少羽想做什么妈妈都支持你。”少妇笑道,神色中依然带着戏谑,说道:“可是家主可不好当,你那两个姨夫已经去彭城,而且你大表哥也从国外回来了,再加上旁系虎视眈眈。家主之位可不是你想当就当的了的啊。”
曾少羽淡然一笑,眼神中带着微微的鄙夷。
他问道:“我想当,并不难。只要爸妈肯支持我。”
少妇呆了呆,她竟然有些看不透这个养了二十年的儿子。忘了丈夫一眼,少妇问道:“少羽想怎么做?”
曾少羽双眼闪着睿智的光芒,说道:“现在的彭城风起云涌,现在看似平静,不过是暴雨前的宁静而已。姥爷想要徐州鼎,可不容易。他无非想让大姥爷和白衣先生出手,先将彭城地下势力抓在手中,然后借这股势力对付其他人。”
“而我那两个姨夫无非就是想早一步拿到徐州鼎,好借这次机会在姥爷面前立功。所以他们不会跟姥爷联手,至少在姥爷像他们提出联手之前他们肯定不会。可是他们没想过,姥爷现在真想将家主之位让出来吗?”
说到这里,曾少羽停下来,看了眼父母,给他们思考的时间,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姥爷不会,如果他想的话,不会连自己的儿子和孙子的命都利用。他既然连亲生儿子的命都不当一回事,我们这些外甥,女婿,他更不会放在心上。所以与其等着他老迈,不如趁他没将我们也逼死之前,我们先逼着他让出家主的位子。”
“徐州鼎的事,就是我们的机会,姥爷想对付陈靖和三少爷,我们偏偏不让他得逞。暗中帮助他们,但是绝不能让姥爷发觉,等姥爷越陷越深的时候,对家族造成一定损失时,不等我们鼓动,其他人也会趁机篡位的。”
一番话说完,夫妻两人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
曾少羽说的头头是道,甚至分析出老爷子和他那两个姨夫的打算。而且很正确,可以说丝毫不差。
这个谈笑间,轻描淡写的将所有事都点出来的人,还是他们那个纨绔的儿子吗。
还是说,他们的儿子,根本就不是个纨绔子弟,而是一直在伪装。连他们当父母的都被蒙蔽了。
“少羽,我们该怎么做?”
第一次,曾少羽的父亲询问他意见。
曾少羽淡然一笑,说道:“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表面上我们同样想办法争夺徐州鼎,暗中帮陈靖除掉姥爷的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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